了过来,喘了口气,颇为执拗,“本官想听。”

    阿婉脸色发红,她抬手抱着他,埋首进他炽热的胸膛里,嗓音又软又涩,“许大人。”

    ……

    翌日。

    阿婉醒时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她突然有些发慌,昨天难道都是一场梦不成?掀开被子时,却又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那件墨色男装换成了翠色裙衫。

    这才放了心。

    正准备下床穿鞋时,前面营帐被人揭开,只见许砚行提了一个小竹篮进来。

    “醒了?”许砚行将竹篮放到一旁的小桌上,随后朝她走过去,半蹲着,手掌握上她的脚腕。

    她的脚很小,很白,还有些肉肉的,许砚行眯了眯眼,手心从脚腕往下滑,粗砺的指腹抚了抚她的脚心,也是软软的。

    阿婉动了动,“许砚行,我要穿袜子,你放开――”

    话还未说完,许砚行就用行动打断她,从床边拿了绸袜,将她两只白嫩的脚搁在自己膝上,耐心地替她穿着袜子,又穿好鞋。

    做完这些,他又去给她拿漱口的水,和擦脸的布帛。

    阿婉忽然觉得,他在照顾一个小孩子似的。

    “许砚行,我可以自己来。”

    许砚行将布帛扔进铜盆里,道,“我想做。”复又将小桌子挪到床边,将竹篮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个馒头一碗粥还有一碟干菜,“军营里条件没有家里好,将就一下。”

    阿婉拿起馒头咬了一口,“我没那么挑剔,饿了什么都能吃。”

    许砚行眼角上挑,“不够我让人再送点来。”

    “够了,”阿婉喝了一口粥,忽然又想起什么,问他,“沈璧呢?”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语气不怎么好,“我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小营帐,有人在外面守着,别担心。”

    “那就好。”

    原本她想问一下她和魏成缙的事,又怕问了许砚行不高兴,索性不问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她问的战况,许砚行听明白了,于是道,“下午同宁王再一道商议布局,明天或者后天,甚至随时我都要出战,这是常事,婉婉,你乖乖待在这里面,要出去可以去找沈璧,别跑太远,嗯?”

    阿婉点头,她不会给他添乱。

    就着吃早饭的时间,阿婉又将邺都的事与他大致说了一遍。

    许砚行听完,脸上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反而安抚她,“别怕。”

    “我不怕,我就是想不明白,杜东亭这么做的原因,你对他,并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她顿了顿,“我总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他没有继续和她探讨这个问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木梳,又让她坐在地上的软垫上,长指没入她一头乌密光滑的青丝中,阿婉回头看他,“你今天怎么了,方才替我穿袜子穿鞋子,现在又是给我梳发。”

    “以后每日都替你做这些。”他贴近她,低声说着,“头转过去。”

    阿婉嘴角上扬,小酒窝浅浅的。

    许砚行边替她梳着发,边看她的侧脸,那朵旋在嘴角的酒窝。

    阿婉不知道,半个月前,许砚行从马上落下那一刻,周围的铁马冰河,血骨兵戈都与他无关,脑海里只有自从遇到她那一日起,自己回头时,她那如玛瑙般发亮的眼眸,眼底装满的情绪从初遇时的不安和期许,到宫中再见时的孤独和失落,再到后来的欢喜和依赖,无论哪种情绪,她乌黑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他的面容。

    那一刻,他只想见她,想陪她一起生好多孩子,想带着她回江州去看她的家人,想一辈子给她撑起一片天。

    那如果死呢,他想,他也要死在她后头,这样她的一生他都能陪着了。

    他活下来了,后来他又想,他要是回去了,与她有关的每件事,他都想替她做,填满他和她分开的这两个月的每一天。

    肩膀突然一重,阿婉微愣。

    许砚行从后面环上她的双肩,双臂微微收紧,硬朗的下巴枕在她肩上。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气息――害怕。说不出什么原因,莫名其妙地,她一下子就明白他为何害怕。

    阿婉垂下眼睑,两只手往上覆在男人宽厚有力的手背上,十指一点点探寻着,插入他的指缝间。

    两人十指牢牢交握着。

    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阿婉再次回头,恰好贴在他的薄唇上。

    她听见他的声音,有些沉,“婉婉,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这么久。”

    阿婉蹭着他的唇,轻轻应着,“嗯。”

    第40章 眼泪

    接下来几日, 全军似是休养整顿一般, 虽然有宁王的兵队增援, 但是仍旧保持防守的状态。

    许砚行每日同几位将军在大营帐里商议事情, 不论叛军那边动作如何, 都不为所动,旁人想说什么, 看他一副冷静淡然的神情又生生把话压了回去。

    阿婉却觉得, 他在酝酿着什么, 或者说在等一个时机,毕竟这男人在她眼里永远是一个未雨绸缪的人,这世上没有事能困住他。

    终于在第五日,前几天来到军中后来又消失的肖侍卫再次出现了,给许砚行带来了一个消息――亦是一件他猜测的现在被验证的事情。

    “……大人, 您猜的没错, 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 小的费了好大劲才截下来最近几封。”肖参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暗黄的信封。

    许砚行接了过去, 却没有看,扔到了一旁, 随后点点头, 让他先下去。

    转身却见阿婉捧着那几封信, 打开了其中一封,粗略看了一遍, 忽的看着他, 有几分不可置信地问他, “杜东亭原来是赵嘉瑜安排在太后娘娘那里的?”

    许砚行在她身侧坐下,随意扫了一眼信的内容,无非就是近来朝中如何,“现在你可明白了他为何针对我?”

    “那现在怎么办?太后好像很信任他。”

    许砚行眼角微微上挑,对她笑着,手掌搂在她的腰上,“我有法子,你别担心。”

    没多久,有小兵在外边道,宁王请他过去一趟。

    阿婉相信他,自己再着急也没用,遂不再想,待他走后,这才起身准备去找沈璧。

    这丫头来了军中,与她就见了一次,其他时间都扮成小兵模样,跟在魏成缙身后,也不知这会在不在。

    这么想着,已经走到了她住的营帐前,门口守着的小兵都不在,她觉得奇怪,正准备开口隔着门帐问一下,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门帐被人猛地揭开,接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见到她,只点了点下巴,脸上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是魏成缙。

    她进去时沈璧正红着眼坐在地垫上。

    “怎么了这是?”阿婉

章节目录

阿婉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肉屋只为原作者长安街的药铺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长安街的药铺并收藏阿婉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