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还是那道墙,他把袋子折了折,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医院里,路柯桐拿着作业一边陪床一边学习,前两天的难过已经看不出来,但是也看不出他高兴。他始终低着头,似乎没走神也没想别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偶尔停顿的笔尖说明他那么的难受。

    一个礼拜后,路若培恢复了很多,也开始处理工作上的事儿,路柯桐就从里间挪到了客厅。正做着卷子,邱骆岷推门而入,看见他后吃了一惊。

    “你怎么跟小白菜似的,叔叔不是情况越来越好了吗?”

    他回答:“我挺好啊,小白菜不是挺水灵的菜么。”邱爸邱妈也到了,他起身陪他们进去。路若培靠在床头,说:“这次又麻烦你们。”

    “这样说就没劲了啊。”邱妈拉住路柯桐,拽到自己跟前,“别倒水了,我们不渴,瞧这下巴尖的,快瘦没了。若培,你这回把孩子可给吓坏了,以后别老忙工作,得补偿家庭。”

    路若培笑着说:“知道了,温凝再有不到一个月就去美国了,以后我们爷俩儿得相依为命,我得巴结着他。”

    邱骆岷插嘴:“我也快了。”

    邱爸说:“有你什么事儿,赶紧走,在家成天呲哒你我还累呢。”

    他们一家三口让病房温馨了许多,后来大人们在屋里说话,路柯桐就和邱骆岷在客厅歇着,邱骆岷看出他不对劲,开玩笑道:“你失恋了啊,这么蔫儿。”

    他抿紧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我靠,不是吧……”

    他们没待多久,路柯桐也没跟邱骆岷说什么,等人走了他坐在床边削苹果,还是那副蔫搭搭的样子。路若培说:“别削了,削去的比剩的还多。”

    他停下,看路若培精神不错,犹豫着问:“爸,费原他爸爸的工作——”

    还没说完,杨越言来了,路若培看向路柯桐,怕他不高兴,面上也有些尴尬,没想到路柯桐却先打招呼。

    “叔叔好。”

    “你好,削苹果呢?我来吧。”杨越言接过,在另一边坐下,继续道:“刚才和他讲话是不是被我打断了?”

    “没有,”他看向路若培,恳求道:“爸,我已经和他分开了,而且本来就是我干的缺德事儿,我也不该故意气你,能不能原谅我,恢复他爸爸的工作。我保证以后都听你话。”

    路若培微微皱眉,对杨越言说:“帮我叫小徐来一趟。”

    “我真好使唤,”杨越言笑笑,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那你先吃苹果,你不吃就路路吃,别让我白忙活。”

    杨越言说完去打电话,不出一刻钟徐秘书就到了,

    路若培直接问:“你怎么办的事儿?人家直接被停职了你知道么?”

    徐秘书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答道:“您出事儿的第二天我们过来的,后来邱厅长说让我们回去,不办公。路上我就又去了路检一趟,也没说什么,就还是聊了聊,估计是他们领导多心了。”

    路若培不悦道:“你不用往外摘,这些单位看人办事儿谁不清楚?出差回来那天就说了先这样,行了,你打电话还是亲自去我不管,反正今天处理好。”

    徐秘书走了,杨越言问:“放心了吗?”

    路柯桐确实松了口气,但是他得保证万无一失,“爸,那费原在学校不会受影响对吗?”路若培无奈地笑道:“我只是个市长,不是土皇帝。不过这事儿确实办得不好,我有责任。”

    路柯桐放了心,然后听见客厅有声音,估计是温凝做好饭过来了,他起身说:“我去帮我妈,你们聊天吧。”

    等路柯桐出去,杨越言说:“你这也算值了。”

    “值什么?”路若培有些心疼,“我倒宁愿他像以前那样,虽然爱和我闹腾但是贴心的时候也不少,现在是乖了,可是小脸儿上连个笑都没有。”

    杨越言说:“那你别管了呗。”

    现在已经不是他管不管的问题了,路柯桐伤了人家的心,就要认罚,他不知道路柯桐在这段看似幼稚的感情里是主动还是被动,只知道路柯桐那么认真。

    “妈,我爸说不到一个月你就去美国了。”

    “嗯,时间过得真快。”温凝有些感慨,当初的协议里有到期后路若培送温凝出国这一条,她在国外有个姑妈,算是唯一有联系的亲人了。思及此,她说道:“路路,人都是有感情的,这么多年就算我们不是真母子也有亲情了,这片地方对我来说是个伤心地,对我爸爸来说也是,所以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以后你长大了,独立了,就去看我,我给你做好吃的,你到时再叫我一声妈妈,好吗?”

    路柯桐抱住温凝说:“你给了我很多很多幸福,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妈,伤心的地方就不要待了,我希望你以后能有个真正美满的家庭。”

    温凝笑着拍拍他肩膀:“能把你装行李箱带走就好了,我知道你也伤心。”

    路柯桐不想温凝哭,故意打岔:“我听出来了,你意思说我矮,我现在差一厘米就一米八了。”

    他说完顿住,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长高了三厘米。

    可费原已经不喜欢他了。

    午饭时间杨越言约了客户见面,打了招呼准备离开,走之前对路柯桐说:“记得我那天跟你讲的求生意志吗?”

    路柯桐点点头。杨越言又说:“要举一反三啊,除了求生意志也可以有求和意志啊。”

    “求和意志?”

    “对啊,惹了别人生气就主动求和,一回不行就两回,没试过只伤心有用吗?官司败了还能上诉,好歹总有没来得及说的话吧。”

    杨越言说完离开了,路柯桐愣在那儿,心跳的厉害。他还有机会吗?

    费得安在家歇着,中午鼓捣了两盘炒饭出来,又油又咸,费原艰难的往外走,说:“你给病号吃这个?不如再打我一顿算了。”

    父子俩没了隔阂,费得安喊他:“道儿都走不利索去哪儿啊?”

    “去蹭饭。”费原早闻见沈多意家飘出来的香味儿了。费得安闻言跟着出来,说:“一块儿吧,正好不上班陪老爷子喝两盅。”

    沈多意做的炸酱面,煮的又软又烂,因为沈老爷子牙不好。看他们来发了愁,面不够。费得安说:“去我们家冰箱拿,里面还有熏鱼,都拿来。”

    酒刚倒上,费得安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说了几句,表情语气都没什么变化。直到吃完这顿饭回去,他告诉费原:“这两天路局和路检要开党员会议,去北戴河几天。”

    “知道,每年夏天去跟度假似的,那儿不都是你们单位的疗养院么。”费原说完才反应过来,这意思是复职了。

    倒是挺快,他和路柯桐分开还不到半个月。

    他把路柯桐的来电和信息都拉黑了,他怕路柯桐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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