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走进村子里。

    公交车每到一个站就会停下,车上的旅客有上来的,也有下去的。望着又上又下的乘客以及窗外的站牌,王海估计离外婆家还有一段距离。

    双手抱着背包的王海瞄了一眼身旁的廖柏鹤,他仍旧默默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王海望着廖柏鹤俊朗的侧脸纳闷起来了,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与他一同到农村去。

    不过廖柏鹤心里怎么想的,王海估计自己永远也猜不透,因此他在心中劝自己不必太纠结原因。

    公交车司机一个猛刹车,根据惯性原理,没有任何准备的王海很配合地把额头与前面的椅子做了个亲密接触。车厢传来司机对突然抢道的小轿车的愤怒骂声。

    原本他会认为廖柏鹤会取笑他的出丑,但是廖柏鹤把头摆到一边望着车外的景色,宛如没有见到王海的出丑,反而是王海感到失望。

    王海揉着额头,希望通过这个动作可以减轻疼痛,他觉得廖柏鹤变得如此安静实属难得,不禁把头凑近廖柏鹤。

    察觉到王海的靠近,再也装不下去的廖柏鹤脸色发青痛苦地望着王海说:“想吐。”

    “什么!”王海惊慌失措地大叫,他想不到廖柏鹤竟然晕车,而且忍着!

    从背包慌乱地找出一个塑料袋,王海对廖柏鹤说:“如果想吐就吐在袋子里。”然后他掏出风油精在廖柏鹤两边的太阳穴上涂上药油,可是廖柏鹤的晕车情况似乎没有多大改观。

    “闭上眼睡一下吧。”

    带着同情和安慰的口吻王海轻声地说。

    话音刚落,廖柏鹤听话的闭上双眼,头枕在王海的右边肩膀。瘦削的肩膀令廖柏鹤感到不太舒服,不免在心中轻轻地抱怨一下:“好硬。”

    渐渐地王海右耳边传来廖柏鹤安稳的呼吸声,看来他是睡着了,王海侧着脸望着肩上的睡脸。

    肩膀的沉重,廖柏鹤的存在感。

    王海不敢移动肩膀,为的是怕惊醒廖柏鹤,即使肩膀开始感到酸麻。

    车窗外沐浴在阳光下的景色,城市的高楼不见了,沿路多了野生的草木,少了人工的修饰,多了天然的野性。

    空中一只不知名的鸟儿顺着车驶去的方向,越过车顶发出清脆的叫声,叫声一越而过就像用树枝在水上划破,只有短暂的裂痕,稍纵即逝。

    王海想不明白靠着自己肩膀睡着的人既然知道自己晕车,也知道需要搭乘长途汽车,为何还是硬要一同来呢。

    ☆、第 13 章

    一条满是泥土的小路,宛如一条蛇蜿蜒地向前爬行直□□村子里面。进到村子后,这条小泥路突然变得宽阔,泥路的旁边有一棵大榕树,听村人说这棵榕树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可能再过多几百年就可以成精了,因此村里面的老人家对于不听话的孩子总会忽悠孩子说要是再淘气晚上榕树精就会抓走你。小时候的王海就是被外婆如此吓大的,一听见树会成精就生了害怕之心,自此每每经过这棵树的时候王海总是担惊受怕地避开得远远的。

    上高中了,王海早已经知道外婆的谎话,可是避开大榕树走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

    走了一段小路后廖柏鹤的晕车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在车上是灰白的脸也恢复了些血气。

    中午时分的温度比早上高上几度,特别是夏天,在早上还忍受得了的气温一到了中午就不行了。人走在路上,不用几分钟就被炽烈的阳光晒出汗水。

    “真热!”

    在夏天习惯躲在室内吹空调风的廖柏鹤颇不满地抱怨。他用手当作扇子在脸上扇风希望可以带走点热量,效果不明显。

    “早就说过不要跟来的。”听见廖柏鹤的话,王海没有半分犹豫地驳斥,并且拿出纸巾递给他示意让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快走吧,早点到外婆家,就不用晒太阳了。”王海用手搭凉蓬盖在双眼上遮挡射下来刺眼的阳光。

    迎面走来了一个农民,卷着裤脚和衣袖,戴着顶草帽,□□在外的黝黑手臂上布着一层薄薄的汗水。看来这个人是有事到县城一趟。

    农民与两人擦身而过之时,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王海和廖柏鹤,打量的时间不长也只是两三秒,农民就收回视线继续赶他的路。

    过了二十分钟,满头大汗的王海带着廖柏鹤来到了外婆家,他早已跟外婆说要带同学一起来。

    外婆听见后非常高兴,知道王海的性格非常孤僻,常常担心他交不到朋友,也很少向她谈起学校里的事情。

    今天听见说要带个人,外婆是惊讶又高兴的,心想小海在学校过得还是挺好的。

    “怎么在这么热的钟点来呢!”

    外婆一见自家外孙,带着点亲热又带着点埋怨说,往厨房内用有点嘶哑的声音喊“老头子,把放在冰箱里切好的西瓜拿出来,小海和他的同学来了,满头大汗的。”

    “知道了!”里面的人拉长声音回应,显得中气十足,看得出来外爷的身体十分健康。

    “外婆,你好。”

    廖柏鹤细细地打量王海的外婆,尽量用热情的微笑柔和的声音向初次见面的老人家问好。

    老人家身体看起来有点瘦弱,束起来的黑色头发上隐约可以看见几根有意藏起来的银发,尽管后背有点驼,丝毫也影响不到她的气质,娴静端庄,与王海身上的气质相似,大概王海的气质就是遗传于他外婆吧。

    “这娃儿长得真秀气,越看越耐看。”

    外婆凑近廖柏鹤面前,细细品味道。

    “奶奶你也是很有气质。”他客气地回与一句。

    “那也是,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朵有名的花。”被人称赞的外婆感到得意,不免把往年之事也拿出来讲。

    “若是你不信,我现在回房拿相册,这里面就有我年轻的样子。”说完也不等廖柏鹤说声好便赶到房内打开箱子取出相册。

    在一旁的王海早已撇下廖柏鹤,跑到饭桌旁美滋滋地吃起冷藏过的西瓜,任由一小一老地相互忽悠。

    “你小子,哪有你这样待客的,自个儿竟吃起来了,还不快拿块西瓜给你同学。”从厨房端出饭菜的外公毫不客气地在王海的头上用手一敲。

    “外婆要给他看相片没空。”

    “老婆子也是的平时扯上两个外孙就够了,今天倒好,放过小海,扯上人家同学。”

    外公口上如此说到,身体却是诚实的,用围裙擦干净双手,快乐地跑到外婆身边指着相册上的一张黑白相片说起当年自己年轻时的风光事。

    一时间,廖柏鹤成了两个老人的宠儿,两个老人家争相说与他听,让廖柏鹤招架不住。

    一顿饭后,外婆和外公对追忆往事的热情渐渐地淡下来。

    饭后闲不住的老爷子不知从哪儿扯出一张蓝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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