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能平安到达。”此时此刻,也只有他才能做这样的保证。

    刘家马车开始缓缓前行,刘景臣才上了轿子:“进宫去。”

    宫门口是一片嘈杂,宫人小心翼翼地搬着东西,寿王拉着舒王等人等着皇上召见。

    见到刘景臣,寿王的眉毛立即竖起来:“让皇上东迁可是刘相的意思?京城可是大齐的都城,怎能随意舍弃。”

    寿王说完话,身后的老臣立即附和:“这是龙脉之地,东边有什么,京城万一被攻破了,东边就能守住吗?大齐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战事数不清,从来没有一位皇帝弃城而逃。”

    “皇上是为黎民百姓着想,”刘景臣抬起头来,“再这样下去,京中的百姓恐怕都要饿死了。”

    “呸”,有人吐了一口,“明明就是贪生怕死,却说的那么好听。”

    舒王道:“依我看,就算走也要去西北方,那边有淮南王和荣国公,西夏也定会出兵助我们一臂之力。”

    刘景臣看过去:“舒王能够保证,淮南王和荣国公没有投靠庆王吗?”

    说到底还是内乱。寿王只觉得一阵晕眩,皇上这样下去只会让金人得利。

    “几位都别吵了,”常安康上前道,“皇上召见刘相呢。”

    眼见刘景臣走进宫门,所有人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显然皇上是下了决心,定然要这样做。

    “罢了,”寿王摇摇晃晃坐会肩舆里,“我已经尽力了。”他早就对皇帝失望了,会有今日的结果,他也该坦然接受。

    “您可不能不管,”舒王低声道,“大齐江山可不能就此断送了啊!”

    寿王垂下眼睛若有所思,真的是金人来犯,光靠这样的一个皇帝,大齐定然会吃败仗,关键时刻,皇位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整个大齐的安危。

    “你跟我说,”寿王一把拉住舒王,“你们准备怎么做?”舒王看似胆小无知的模样,其实是个有算计的人。

    “还能怎么样?”舒王挺直脊背,“打,将他们逐出大齐,让他们俯首称臣为止,我们齐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当年太祖打下这江山,留给我们代代相传,就算有一天会像其他王朝一样断送,也得将姓齐的都杀光。”

    这几句话让寿王眼前一亮,就算是死也不能死的这样窝囊,舒王有这样的想法,八成是因为庆王,他早就怀疑舒王府和庆王府私下里早就互通消息。不管怎么样,庆王有心和金人打仗,他已经十分欣慰。

    “他要逃我们也没办法,”寿王说着顿了顿,“但是我们要做好打仗的准备。”

    ……

    “他的家眷都出城了吗?”皇帝问过去。

    容七立即道:“出城了。”

    皇帝的脸不由自主地抽搐。

    容七接着道:“刘家的家眷出了城之后,就有人骑马匆匆向东边去了,看样子……是去送信的,微臣已经让人跟着,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来。”

    真的是这样,他一直以为刘景臣对他忠心耿耿,没想到这个在他身边,让他依仗的人竟然是奸细。

    这些年大齐所有一切都在刘景臣的眼皮底下,他就这样被蒙在鼓里,如果陆瑛不告诉他,那么他很快就会做了金国的俘虏,太子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皇帝看向容七:“那些与刘景臣向来交往密切的官员,全都拿下,关入皇城司大牢。”

    事情弄清楚,他就秘密处置这些人,免得成为别人的笑柄。

    除了这些人之外……皇帝眼前忽然浮现出徐谨莜的面孔,他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刘景臣还将那女人安插在他身边。

    这样就可以窥伺他的一切,皇帝更加觉得恼怒。

    “将徐氏带进大牢,徐家……朕要审问……”

    ……

    徐谨莜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扔在了冰冷的大牢里,鼻子立即闻到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腐臭味道。

    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想要挣扎着坐起来,手脚却都被栓了锁链,挪动一毫都万分吃力。

    “放我出去,这跟我没任何关系。”

    徐正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徐谨莜睁大了眼睛,被关进来的还有其他人。

    出事了,定然是出事了。

    徐正元嘶声道:“我与刘景臣没有来往,都是她,都是她……”

    徐谨莜所有的血液涌上了脸颊,那件事败露了,是谁查了出来?是谁告诉了皇帝。刘景臣是不是也被抓了起来。

    这样的话,谁还能救他们。

    三娘?三娘会来吗?

    如果三娘进京第一件事应该是对付皇帝,怎么可能立即到这里来。

    徐谨莜整个人委顿下去,为什么,太后,许氏,徐老夫人,刘景臣,三娘,无论她选了谁,最后的结果都是输。

    第一次她失去了地位,第二次她失去了名声,第三次她失去了徐大小姐的身份,这一次她要失去什么?

    性命。

    这件事被皇帝察觉,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等到大齐和金国和谈,没有等到她登上皇后位,就这样被戳破了,所有一切化为泡影。

    恐惧渐渐将徐谨莜包围。

    一支火把点燃,阴暗的囚室被照亮,徐谨莜如同惊弓之鸟,立即慌张地向周围望去,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地上有个人形躺在那里。

    徐老夫人。

    虽然没有看到这人的相貌,但是徐谨莜十分肯定,这就是徐老夫人。

    她不用再去猜测,除了那件事之外,徐家不可能全都被捉来这里。

    徐正元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官爷,官爷,劳烦您帮我说一下,与刘景臣私下来往的人是她,与刘景臣合谋害死我父亲的人也是她,其余的事我不知晓,我真的不知晓,就算是奸细也是她,不是我……我是个残废,我什么事也做不得。”

    徐谨莜抿起嘴唇,徐老夫人并不知道刘景臣是金人的奸细,因为三娘……才将刘景臣收为己用。

    这些事她最清楚。

    可是现在她不能说。

    牢室的门被打开,狱卒将一盆冰水泼向地上的徐老夫人,徐老夫人打了个哆嗦,立即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醒转过来。

    “说吧,”狱卒道,“你与刘景臣到底是如何合谋……这些年你又向金国传了多少消息。”

    徐老夫人艰难地睁开眼睛,听清楚问话之后才道:“不……我……不知道,我没有……我不是奸细,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年纪这么大了,没想到还挺经折腾,”狱卒冷笑一声,“就算你不说,也总有人会开口,徐氏进宫也是刘景臣安排的,你说与你无关,谁会相信。”

    徐谨莜听到狱卒提起她,浑身的汗毛立即竖立起来。

    徐老夫人缩成一团,声音微弱,仿佛已经没有了半点的气力:“我……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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