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被子掀起来,顺势滚在床上,把两人裹住。

    顾寒没防备,在家里需要什么警惕心?这是唯一的让人脱下盔甲休息的地方,被陈述这么一弄,呼吸变得急促。

    陈述滚烫的呼吸就在他耳边,拂动着那处的敏=感带,顾寒扭过来,被窝里是黑色,看不见表情,只听得到顾寒声音中带着笑意,尾音故意上扬,“你想做?”

    “想占有。”身临黑暗,陈述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过去,现在,未来,占有你的全部人生。”

    顾寒挑眉,“去洗澡。”

    陈述咬咬他耳朵,低声道,“好。”

    被窝里鼓捣来鼓捣去,顾寒最后先睡了过去,陈述把他额头上的头发拨开,躺在他旁边,看着顾寒的耳廓,带着健康的淡粉色,精致而美好。

    你一直是我生命中永远都不可能重复的一场奇迹。

    *

    贺平在书房里。

    他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相框,相框里是两个年轻人,看眉眼不过二十余岁,意气风发,勾肩搭背,对着镜头,笑的灿烂。

    那时候的照片还是黑白色的,他记得那时候穿着白色的衬衫,下面是军绿色的长裤,裤腰带上系着牛皮腰带,雄赳赳,气昂昂。

    贺平在回忆,人老了就是这样,回忆很多,从前觉得记不起来的,后来都记起来了。

    年轻时候的梦想就是保家卫国,他们做到了,只是他回来了,老小永远留在了南面。现而今成了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老小,你说你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贺平眼中有着疑惑,似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他确实想不通,这件事情困扰了他二十年,他以为年轻时候的贺孟津只是在歧路上踏了一步,现在看来,已经是拉不回来了。

    照片上的人依然笑的很开心,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担忧,时光铭记的永恒,不会褪色。

    贺平把照片从相框中抽走,把照片放到了抽屉里的那本相册中,夹在了最后一页。

    他合上了抽屉。

    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他又把那个抽屉给锁上。

    “老小,”贺平的声音很低,在空档的屋子里回旋,“别说我不讲情面,事可一可二不可三,欠你的,到了地下,我一一还给你。”

    “咱兄弟二十多年,我养孟津这孩子养了也快五十年了,半个世纪了啊。”

    “但我不能再让孟津这孩子再留在这个地方了。”

    “他太危险了,你人那么好,怎么生了一头白眼狼呢?”

    “我想好好活剩下的时间。”贺平的最后这句似是呢喃,想到顾寒,想到贺兰若最后告诉他要来见自己,电话中那种无奈的语调,眼眶有些湿润。

    他隔着抽屉的板子敲了敲,“对不住了,老伙计。”

    贺平站起来,背是佝偻的,当他走到书房的门口的时候,又恢复了那副威严的模样,面色冷峻,腰背挺直,走路虎虎生风。

    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顾寒和陈述没有敢很折腾,毕竟楼上就是老爷子的卧室,声音太大,顾寒自己都不好意思。

    两人不到十二点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是八点多,平时不拍戏,这个点醒来已经算早的了,洗漱过后出门,发现老爷子已经在客厅吃早茶了。

    老爷子一副世事洞明的样子,顾寒心想这真是,早知道昨天就不闹了,“爷爷,起的好早。”

    “老了,五点多就醒了,所幸就下来了。”贺平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抬头看顾寒,“看样子休息的还好。”

    “回家睡得安稳。”顾寒笑道,“林嫂呢?我想念她的蒸饺了。”

    贺平手一顿,“你林嫂他回去了。”

    顾寒一愣,“为什么?”

    “当年你的消息传来,林嫂直接昏过去了。”贺平微微叹息,“林嫂的老大老二都过来接她,你林嫂说看到这房子就伤心,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去了,她觉得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所幸去老大那边了,就这样,走了。”

    顾寒脸上怅然若失,“是我的错,我该早回来的。”

    陈述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贺平轻叹,他把管家招来,顾寒一看,是福伯。

    “找个时间,把熟人都聚一下吧。”贺平淡淡的吩咐道,“我有件事情宣布。”

    福伯点点头,他在贺平这边做事很久了,懂老爷的意思,“多久?”

    “一个月后吧,尽量调整大家的时间。”贺平道,“其他的事情你来办就好,礼节照旧。”

    福伯下去后,顾寒眼带疑问的看着爷爷,“这是要?”

    “认亲。”贺平吐出两个字,看着顾寒欣慰的笑,“把你过继在老三名下。”

    老爷子做事沉稳,知道这还魂一事不可对外人道,到时候只会被斥责怪力乱神,还会被人问起,他把顾寒过继到贺兰若父亲名下,就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顾寒怔住了,眼眶变红,合上眼睛复又睁开,似是不想流泪,然而眼泪还是留下来了。

    “爷爷,”顾寒声音颤抖,“我真的没想到,还能这么回来……”

    他预料他回来会一番波折,他预期的好结果是可以以后回来,却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回归。

    正大光明的,回归。

    “傻孩子,你都回来了,怎么还可能只当根蒲公英,没有落脚的地方?”贺平一笑,眼睛就被皱纹挤到一起,“就凭你叫一声爷爷,也该把你的给你,不缺一点一滴。”

    顾寒拿手抵住眼睛,陈述递过去纸,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可有时候流泪,也是感伤到了深处。

    或者,喜悦到了深处。

    “该给你的,不能缺一毫一厘,该惩罚的,不能逃避任何责任。”贺平道,心中又暗想,有什么事情,就让我这个老头子担了吧。

    顾寒第一次失态,在他至亲至爱的两人面前,陈述看他已经说不出话来,气氛有些凝滞,便主动道,“他心情,太激动了。”

    “人变年轻了,心也跟着年轻了。”贺平笑道,“从前他性子很稳,我总担心稳过头了,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也就没什么开心的事情,现在瞧着,反而正常了不少。”

    “哪儿有,我现在也正常。”顾寒颇有不服。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贺平心情很好,这时候福伯上来,“四少爷来了。”

    三人本来笑着的脸顿时都凝住了,半晌,贺平道,“让他进来。”

    他声音里没有感情,很平。

    福伯转身要走。

    “等一下。”贺平又叫住了福伯。

    福伯转身,躬身,似是在等老爷子的吩咐。

    “把路斌和柴权也叫进来吧。”贺平淡淡说了一句。

    路斌和柴权就是那两个警卫员。

    顾寒此刻神情已经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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