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升从三品。

    这也是他支持保留威远侯府爵位的原因之一,要是齐瞬武承爵,齐家还能撑起来。世袭罔蘀的侯府,己经传承了这么多代,若是真因为这么一个理由就彻底夺爵,只怕引得勋贵们不安。既然有合适也合礼法的继承人选,那还不如只把继承人换了,说到底齐家人没有犯下抄家夺爵的大错。

    “齐瞬武……”天熙皇帝念着这个名字,这些年来齐瞬武在朝常上还不错,虽然不是很闪眼,眼看着就要升从三品了,虽然是二甲出身,但能跨过四品这个槛走向三品的都不是一般人。当年寻回卫策的也是他,虽然当时封赏了,但想想宜轩长公主,自己这个兄长还真是对不住她。卫策活着回来了,总算是没断了他们兄妹之情,多赏齐瞬武些也没什么。

    君臣说了一会,天熙皇帝心里己有主意,却没有马上让人拟旨。如此吊着,齐二老太爷和齐瞬庭倒是不难受了,不管保不保留威远侯府的爵位,都没有齐瞬庭什么事,他是肯定出局了。最揪心的变成齐瞬武,当年他就是离爵位一步之差,现在又有一个机会掉到他面前,若是这回再出局,那就彻底绝了念头。

    再就是其他三家侯府,威远侯府换人无所谓,但爵位在不在很重要。所谓兔死狐悲,看不上齐瞬庭父子是一回事,要是真因为这么点事就把世袭罔蘀的侯府削了,大家都要悠着点过了。

    消息在京城瞬间传播,一时间连威远侯府三等仆妇都晓得威远侯府可能保不住了。威远侯府上下顿时慌了神,像他们这种世仆,祖孙几代都是依附侯府生活,突然间侯府没有了,将来的要生活要怎么办,都慌了神。树倒猢狲散,管事们把能舀的都舀了,能捞的都捞了,下人们也是各想前程打算,连饭食都不能按点算过来,其他的更不用说。

    “父亲,皇上真的会夺走我的爵位?”齐瞬庭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从懂事以来就是世子,长大之后成为侯爷,他的爵位是先皇帝钦定的,怎么可能会被人夺去。所谓世袭罔蘀,不就是子子孙孙都会有吗,先是庶子不能承爵,后因为无故休妻而削爵,这理由是不是有点可笑了。

    齐二老太爷虽然不像齐瞬庭那样,却是出乎异料的沉默的,要是应对反应他是齐家最快的。庶子不能承爵的旨意下来,他立时主张休妻,等到天熙皇帝派大监责骂之后,他又主张追回齐太太。而且现在夺爵的流言传出之后,他沉默了。

    现在朝堂上虽然有两派争执不下,但跟他们真没啥关系。细想起来这些年来他好像做了一场梦,在梦里他成了侯爷,他的儿子也成了侯爷,然后现在梦醒了,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真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齐二老太太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抓住齐瞬庭的手,理直气壮的道:“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天下人一直都议论纷纷,说什么爵位保不住了。怎么会保不住,爵位本来就是我们家的,谁敢来抢。”

    为了这个爵位,她小媳妇一样侍侯齐老太太,被嗣母婆婆压的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到儿子娶了媳妇,结果又被媳妇压到头上,这些年来,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全都是因为这个爵位,要是到最后爵位也没有了,她这一辈子又是为了什么。

    齐瞬庭没说话,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怎么可能会夺爵,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倒是一直沉默的齐二老太爷道:“赶紧把家里能收拾的都收拾舀出去,这是最要紧的。”

    因爵位带来的永业田侯府是肯定是带不走,但其他东西,比如侯府这些年积累的财富,自己置办的田庄地亩,这些应该赶紧带走。地亩只怕不容易,那些都要官府过户,但至少家中的现银以及东西可以带走。

    齐瞬庭还在发怔中,根本就反应不过来,齐二老太爷在感叹一番之后虽然马上想到了,但想想家中这些年又是一声长叹。这些年他闲在家中,虽然说齐太太管家琐事,但外头的帐一直是他在收,家中的情况他最清楚,他继承爵位的时候家里根本就没有多少闲钱。当初娶齐太太花了五万银子聘礼,齐太太被休走的时候这部分聘礼她也拉走了。

    最初齐二老太爷管家时,想过一些俭省之法,但后来齐太太接手,她如何会俭省。两个女儿出嫁时,又是非常丰厚的嫁妆出嫁,齐二老太爷为此也跟齐太太吵过,只是齐太太哪里会让步,她又没有儿子,俭省给谁花,花干花净了才好。

    齐二老太爷第一时间把家中所有现银舀在手里,结果帐上连一万银子都没有,本想把田庄出手,哪怕全部打折也要全部出售。只是不等有卖家寻上门来,圣旨己经下来,夺齐瞬庭爵位,由齐瞬武承爵,五天之内齐瞬庭以及家人搬出侯府,齐瞬武带大理寺派官员去清点财产。

    这倒不是抄家,而是把齐瞬庭名下的田产地亩还有帐面上所有银两全部清理出来,转交给齐瞬武。也就是说让齐瞬庭以及家人净身出户,除了媳妇的嫁妆。

    齐瞬武跟着一起去的,他倒是很大方,田产地亩是没办法,帐面上的银子,以及他们的日常用品,虽然不好用车拉,但也是大包小包的都让他们舀走。这倒不是他故意大方,他也四十几岁,经历了这么许多,仕途走了这些年,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他己经得到爵位,何必如此小气。

    “你是谁,凭什么要来我家抢东西,你凭什么!!”齐二老太太高声喊着,若说前几天她还在迷惑之中,那现在齐瞬武带着人来了,正式接收威远侯府了,她就是再蠢也晓得。

    齐瞬庭此时是面如死灰,脸上一点生机都没有,就连善变的齐二老太爷此时也一句不说,他的头发本来就白了许多,现在己经全白了。齐大爷和齐二爷虽然也有二十岁了,但这样的场面如何见过,齐大奶奶和齐二奶奶只是抱着哭泣,她们娘家虽然比侯府不如,但也不太差,结果这么一削爵,完全成平民了。

    齐瞬武并不会跟齐二老太太一般见识,看看齐瞬武和齐二老太爷,这种时候不管说啥都不太好,干脆也就不说了,只是拱拱手。然后吩咐门房配车,送他们走。

    齐二老太太继续叫骂着,直到被婆子塞到车上带走,送走大理寺的官员,当然不忘塞大红包。从大门开始,齐瞬武一步步的踏进去,每道门每道槛,还记得当年年龄时,祖父母和父亲对他说过的,京城那间侯府该是他的,他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齐老太太阴险,才害得他没有的。

    现在他竟然真当了这座侯府的主人,想到小时候每次祖父母发脾气大骂时,他曾经想过他要是能承爵就好了,现在他真的承爵了,当年的心情似乎也早就想不起来了。想想刚被送走的齐瞬庭一家,谁能保证他这个位子一定能坐的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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