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素淑欣慰叹,“大隐于市,青年才俊。”

    ☆、开设课堂

    葛素淑迎向绿, 问,“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了。”绿停顿了一秒, 回答。声音从口里传出,轻轻的像个刚涉世的小姑娘。

    葛素淑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绿,女人脸庞肌肤细腻,嘴不点而丹, 眉不画而横翠,眼似水杏, 说是刚刚二十也有人信。

    “刺绣你学了几年了?”

    李莉站在一旁看着二人。

    葛素淑的眼神认真,温柔地落在绿的身上,似检查孩童作业的慈母。

    于是女人不由自主地顺着问题回答,“二十年了。”绿从自己真正穿针引线的那一刻开始算。

    “二十年——”葛素淑拖长了音, 满意地点头,嘴角微微带笑。

    “跟谁学的?”

    绿差点脱口绣房里的绣娘们, 后想到这已经不是自己当初的世界, 转口, “自己在家慢慢琢磨的。”

    因为是撒谎,女人的脸蛋微红。

    不安地抓着袖子, “我给你们倒茶吧。”绿笑起来几分孩子气。

    她向门口走去,裙摆划出优美的弧度。

    葛素淑眯着眼观察她走路的方式, 裙及脚踝,女人两只脚内侧落地时踩出一条直线,跨出的步子全脚掌落地,步伐小, 但透着轻盈。

    同外面或是大步,或是急步,或是重步的女子不一样,绿真正是水一样的女人,给人以扑面的古韵。

    葛素淑掉头同李莉说,“谢谢你——”给我引荐了王绿。

    葛素淑是个优雅的的女士,笑起来端庄知性。不奇怪呢,人家可是专业学戏曲的,多年来气质上的打磨沉淀下来的是风情。

    李莉开怀笑,“你是指我让你们认识吗?”

    不等葛素淑作答,她接着说,“最开始见到你,就觉得你和绿有几分像,想让你们认识。”其实也是李莉想让绿多结交一些朋友。

    忘年交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绿别总闷在屋子就好了。虽然知道绿在屋子里是专研学习,可自绿搬来之后,除了自己她就没有看到过有人上门拜访,绿也不出去玩。

    这样的日子太单调乏味了。

    作为邻居,李莉做得简直不能更贴心了。

    葛素淑抬腿,在这个屋子里行走,观察绿留下来的作品。

    “她在学画画?”画很幼稚,但看得出来很用心。

    葛素淑只是用眼看,没有动手动脚。

    这个李莉是知道的,“绿说她想做一副刺绣,好像很难,首先要能画好画才可以。”

    葛素淑点头,眼里透露着欣赏——懂得上进,坚持学习。

    双眼扫视屋子。

    屋子很简单,两幅规模不一般大的绷架,分别站立在屋内两扇窗的窗口,绷框则是分手绷、卷绷各式几样,靠立在墙边,因为地下铺了软布,倒也无妨。

    不靠窗的一侧墙一边有一个大大的桌子,上面摆着不同大小的小篮子,有的里面装着线,有的是一卷卷软布,里面插着针,还有放着各式剪刀的篮子。

    另一侧墙边则是大大的架子,挂着布料。

    因为绿怀孕,王斧不让她做太久,是故架子上还没有真正的成品,都是半成品。

    葛素淑走近打量,赞扬的神情不加掩饰。

    李莉瞧着葛素淑的表情很是替绿高兴——多了一个人注意到绿的好。

    屋内除这些外就是绿刚才坐着画画的方桌,桌正面朝窗口,保证足够的光源。

    窗帘是轻纱的,这是为了太阳过于耀眼时用的,既可以保证屋内有足够的光,也不至于晒伤。

    这都是新屋布置起,绿不自觉一点点增添的。

    相公从不在自己面前开口家里财经的事情,只说需要什么就买,他赚的钱能够保证比她们花得多。

    有了相公在身边,绿自然是放松许多,试探着买了些基础物资,相公似乎没有经济上的压力,眉头都不蹙。

    不同绿自己带着孩子的日子里,一到晚上捧着褡裢里的钱,算计着如何仔细地花。

    于是在布置新房的那段日子里,几乎两天一次,绿就跟小孩似的,走到相公面前,询问着可不可以买些什么。

    绿算得上是在绣房里长大的,至今还是希望能够找到当初的感觉。第一步就是将绣房布置完善。

    男人则因此乐此不彼,欣赏女人怯生生地问自己要钱花的表情,以及要到钱之后,眸子里闪着明星的姿态。

    养自己女人这感觉真他妈爽。

    正是这个信念和成就感,使得王斧有了后来的决定。

    男人愿意宠着,女人也倾心相信着男人赚钱的能力,屋子里的东西就这么一件件多起来了。好多东西都不是容易买到的,那都是找了好几转才买到手。

    总之在普通人家里看来,这已经不是在养媳妇了,这怕是在养闺女吧——

    亲爹妈才会这么宠着,宠得无忧无虑、不谙人事。

    不过旁人也无法说道,那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羡慕嫉妒还是摒弃,那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

    葛素淑和李莉二人在屋子里待了一会,不久绿就上来了,身边还有万英,万英手上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茶壶和杯子,是花茶。

    万英记得王斧所说的,能不让绿辛苦,就不让绿辛苦。

    所以当绿说自己能够端上去时,万英笑着不让她接手,跟在绿后面,啪嗒啪嗒地上来。

    这让绿无奈,内心又升起暖意。感谢相公,也感谢万姐。

    “哎呀,是不是在楼下喝比较好——”万英说,毕竟屋子里都是织物,打湿了怪不好的。

    绿说,“没事。”将方桌的画置于一边放好,转身将盘子放在桌上。

    “有点烫。”抬头冲着葛素淑和李莉笑。

    万英见此,“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就好了,我下去喽——”

    “嗯嗯。”绿点头,冲万姐感谢地笑。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了。

    绿不是开朗的性子,葛素淑也并非热情,两人都是友善的,却不能迅速建立起话题热络起来。

    绿要搬椅子给李莉和葛阿姨坐。

    李莉抢先,将椅子搬好围在桌边。

    依旧是葛素淑问,绿作答。

    “你对刺绣的了解多少?”葛素淑并不精于刺绣,但当她摆出正经的姿态来,没人会怀疑她在这方面是权威的。

    绿战战兢兢地作答。像安安有时贪玩,急急忙忙背了书,然绿给他抽背时,小家伙一时不记得,试探着背诵的模样。

    葛素淑让她想到了当初愿意提携自己的绣娘了,明明是好心好意传授,可威严、苛刻的姿态,让绿紧张。

    “你会什么?”

    “你擅长什么?”

    问题一个个抛向绿,对于长辈,绿耐心认真地做答以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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