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的生活,因为在大一下半年开始不在校内住宿,陈珏也就是和寝室的室友熟悉些,同班的同学大部分属于那种见了面眼熟却不知道对方名字的程度。虽然一般校内有些什么信息室友也会通知陈珏,毕竟不是一个系一个专业的,在某些内部人才知道的新闻大事上陈珏着实吃了些亏。

    虽然时不时的在上官锦的“疗养院”兼职工作,陈珏还是想念属于医院那特有的来苏水的味道,喜欢治愈一个病人之后的满足感和成就感。或许,他可以……

    七月八日,陈珏接到了外科导师的电话。得到预想中的答案之后,陈珏喜笑颜开。

    不枉费自己这一个月来的表现。虽然多少有些欺负人甚至是“作弊”的成分在,对于能被导师记住,且推荐进北京的军区医院这事儿来讲,陈珏觉得一切都值了。

    不是有人说过嘛,孩子的教育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会不会输在终点线上,跑了再说!

    照比经过正规渠道考入北大学生来说,陈珏就是那个输在起跑线上的,而且还是落后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的家伙。好在陈珏学的是医疗系,可以不明白高等数学,可以听不太懂外教老师带有伦敦口音的英语,也可以对医学物理和化学一知半解的,但陈珏也是有优势的。

    咱懂医学病理、药理、生理学啊;可以对人体的206块骨头倒背如流啊;对人体解剖学理解的透透的,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骨骼肌肉神经表皮真皮的分布图啊;至于主科的诊断、内外妇儿学,陈珏表示没有丝毫压力,虽然他之前是在专科学校学习,起码还是有一定基础的,比直接高考升进来的学生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起码他不会打怵去解剖室,不会在去实验室的时候心里打鼓,不会在面对实验用的小白鼠、兔子、狗什么的下不去手,不会觉得微生物免疫学让人恶心的吃不下去饭。

    愉快得将几件备用的衣服装进手提袋在塞进背包里,牙刷、香皂、刮胡刀……笔记本、录音笔、小灵通充电器统统也塞进背包里,收拾好即将在实习期要用的物件之后,陈珏先是兴致勃勃在卧室里用从学校寝室搬来的电脑向远在春市的陈家小妹和段启发送他要去军区医院实践的伊妹儿,之后又用座机向家里汇报了这一好消息,在陈妈妈满嘴的“好儿子、有出息”哽咽声的,陈爸爸的傻乐声以及陈家小弟的鬼哭狼嚎中结束了通话。

    放下电话,依旧处在兴奋中不知该如何诉说发泄的陈珏鬼使神差的拿起小灵通给端木大爷发起了短信。

    ‘导师推荐我去军区医院了,虽然在意料中,但还是很高兴!’

    独自乐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后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傻事的陈珏赶紧拿起小灵通翻看着。当看到屏幕上的“信息发送失败”,在舒了口气的同时,心里莫名的有些不爽。是因为短信没法送出去而不爽,还是因为某人的手机拒接短信而不爽就不得而知了。

    军区医院的东院位于北京东三环,而陈珏和端木大爷居住地则是在北四环,距离远了去了。为了能更好在医院学到更多的东西,陈珏觉得可以长期驻扎在医院里,反正导师已经帮忙申请住宿了,有了住的地方,吃饭,就不是问题。

    将沐浴在阳光中一上午的薄被软毯掸灰之后折叠放进壁柜里,衣服裤子一一挂进衣柜架子上,仔细的将家里里里外外拾掇一遍。水果,用方便袋装起来,一会儿塞进背包里。吃食,能冷冻的就不要再放进冷藏室了,还不知道端木大爷什么时候会回来,即使回来了,会不会动手做又是另一回事。实在不能冷冻的蔬菜,剁吧剁吧包成饺子、馄炖塞进冷冻室里去。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该洗的洗,该涮的涮,最后套上方便袋或是纸盒子以防灰尘或是某些生物。粮面袋子系紧,角落里撒些灭虫的药剂后,陈珏一边在卫生间洗手,一边思量着还有那里需要收拾的地方。

    对了,电源!干脆把每个电器的电源都拔下来吧。端木大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自己么,估计怎么着也是十天半月左右能回来一次换洗衣物,没人在家,真是不安全。

    吃过精心准备的午餐后陈珏背起背包,锁好房门之后,欢快的向着最近的公交站点一路奔去。

    只是,陈珏,你是不是忘记些了什么?当心乐极生悲啊!

    瞄一眼应该有灯光此时却被黑暗笼罩的房间,端木羸看了眼车上的时刻表后,蹙着眉倒车入库。虽然是周末,睡得有点早吧?

    端木羸入门,开灯,眼光一扫房内,很意外陈珏不在。在这儿住了快一年了,除了学校组织的活动很少见陈珏出去玩儿,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埋头在书本课业中废寝忘食。端木羸看看墙上的钟,指针指向十点四十了,陈珏还没有回来。

    把西装外套搭在衣架上,松松有些发紧的领带扣,将钥匙扔在门口玄关处的鞋柜上,端木羸的瞳孔猛地一缩。不对,少了一双鞋!出于目前他身上另一种不能宣于口的身份的原因,端木羸向来是警惕十足,对于身边的每一细节都会牢牢的印在脑海里,更何况是陈珏这个让他时不时挂心的大活人。

    端木羸是那种有条不紊,优雅且霸气的让人心生膜拜的人,房间的装饰自然是可着端木大爷的喜好来,房间里东西不多但齐全精致,每件家具简洁又贵气,处处彰显着什么叫低调的奢华,平日因为陈珏精心打扫拾掇的关系闲得很利落,但,现在似乎过于整齐利落了。

    衣柜里的衣服少了一些,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也不见了。又黑又长的剑眉凌厉异常,宛若刀斧雕刻的面容冷冽的足可以使室内的空调机无用武之地。当客厅里那座欧式十足的座钟响了十一下之后,端木羸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种理所应当的,应该随时随地在他所安排的的固定地点的人居然不见了,还是从他控制的领域内不见的。原来那个人是会动的,是独立的,是会消失的!有了这样的认知,端木大爷很不爽。

    半多年了,每次他来总会见到陈珏待在房间里或是安安静静的看书学习,或是烹调食物,或是打扫房间整理家务,不会多嘴饶舌,聪明又不张扬,还有一份在现在人中已不多见的小小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高自傲,但陈珏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却又不普通的人。不会也学不来阿谀奉承,偶尔对时事的义愤填膺,用清冷疏淡掩饰着内在的火热,从骨子里透着干净舒朗。或许,这就是端木羸一反之前习惯将人留在身边的原因之一吧。

    ‘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回家?!’

    ‘你在哪儿?为什么不回家?!’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你,不打算回家了?!’

    端木羸瞪着手机屏幕,良久,直到确认对方不会回复短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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