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上,他和这位新经纪人算是扯平了。

    孙敬寒口袋里的手机连震数次,不用看就猜到九成九是陈墨亭发来照片汇报今天的体重和饮食,尽管孙敬寒从一开始就不予理睬,他依然兴致勃勃、坚持不懈地自说自话了几个周。

    担心错过重要信息,孙敬寒还是打开微信查看了一下,果然只有陈墨亭发来的几条,比较平时的一张体重五张饮食还多了一条别的,孙敬寒环视四周,看到在座的其余各人都在投入地争论不休,向后靠进椅子打开信息。

    一张□□的男性上身照片跃入眼帘。

    孙敬寒身体一震,骤然出现椅子要翻倒的错觉,连忙把身体前倾,放下交叠着的腿踩在地板上稳住,看一眼身边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的柴可,扬起两根手指小幅度地摇了摇表示不用在意。

    照片虽然没有拍到脸,但手臂上的伤疤足以证明出镜人的身份,只是那么惊鸿一瞥,孙敬寒就看得出距上次见面陈墨亭结实了不少,何况他还特意凹造型秀出了腹肌。孙敬寒托一下眼镜下沿,拇指和食指撑在颧骨上,掌心掩护下的嘴唇不受控制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意从嘴角迅速蔓延到眼睛,正了正神色附在柴可耳边谎称有事,起身走出门去。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会议室外空无一人,孙敬寒反手关门,靠在旁边的墙上低笑出声。

    陈墨亭这个人,幼稚起来简直招架不住。

    他自顾自笑了半天才冷静下来,重返硝烟炮火的专辑策划会。柴可仍在与几个音乐制作人就新专辑的制作各执一词。在音乐风格上的僵持从下午到现在持续了几个小时,各方都有些焦躁难安,柴可靠进椅子里把刘海推到头顶,捂着脖子左右晃动脑袋,目光与孙敬寒相遇时,眉头突然松开了些,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

    “老大们,”他重新把胳膊放在桌上,晃着手中的笔杆敲打另一只手的关节,“我能退步的都退了,剩下的就是底线,不要为难我这个过气歌手好吗?”

    他虽然一步未退,但这番说辞表现出的软化却多多少少缓和了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大家也开始笑着各打圆场。

    尽管柴可有长达一年的销声匿迹,歌坛巨星的位置仍非他莫属,他把身段摆放得如此之低,其他人再得寸进尺未免太不知好歹。

    “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的主意更好,人之常情,越辩论越有执念,这样下去达不成共识。”柴可说,“我想澄清一个前提,那就是诸位一定不要考虑我过去十年的作品风格,那些本来就不是诚意之作,当作不存在也无所谓。这张专辑的目的如果是延续以往,我也不会找到你们。”

    他彻底否定了过去十年的商业化流水线作业,在场的都对他这份坦诚和自知之明略感诧异。柴可盛气凌人糊弄受众的名声在业内流传甚广,在座几个初次接触或者十年间都没有接触过的,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心理落差。

    看他们心平气和地重新商讨,孙敬寒不由记起多年前两人搭档的日子,那时的柴可对音乐就是如此谦逊执着,而比起当年的谨小慎微,眼前的人又多了几分主持大局的手段和气场,这是他一年前重新接手柴可时想都不敢想的绝佳状态。

    “你没必要总是跟着我,只要那位代表不出现,我复吸的可能性是零。”柴可等其他人都散了,低头翻看孙敬寒做的策划会笔记,“这种助理的工作不该由你来做,就算你找不到可信任的人选,我自己也可以搞定。”

    “我不担心你复吸,你的签约期快结束了,到时候你成了自由人,只能自己对自己负责。”

    “谁说我会成为自由人?”柴可看向孙敬寒,“我要续约,难道天鸣会不要我?”

    孙敬寒一愣,皱眉问:“你要跟天鸣续约?”

    “没错,经纪约和唱片约。”柴可笑了,“怎么?这对你是好事啊,我不续约的话,就算东哥不找你麻烦,那几个董事也饶不了你吧。”

    音乐是天鸣文化的弱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直在拖累柴可的发展,孙敬寒以为牵制柴可不断续约的是吸毒的把柄,现在他戒毒成功,就该第一时间摆脱天鸣的桎梏才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柴可说,“孙敬寒,你人太好了,如果我不替你打算,你根本不会维护自己的利益。”他迎上孙敬寒疑惑的目光,笑道,“我留下就是为了你。”

    “我不会领你这个人情的,舍己为人的人,总有一天会要求回报。”

    “这不是人情,是报恩。”柴可纠正他,“是你冒着风险让我戒毒,给我重新来过的机会,没有你我这辈子就毁了,我欠你的。”

    “那是我的工作。”

    “别装恶人了,你的演技太差。”柴可从孙敬寒身边经过,拍拍他的肩膀,“谢谢。”

    从来都认为自己在做分内事的孙敬寒无意反驳,等他走出会议室,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略一迟疑又收起来。

    陈墨亭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倚着床头看了会儿书,随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横着一条二十几分钟之前发来的微信——“来我家一趟”。

    陈墨亭一个激灵,弹下床抄起t恤裤子针织帽乱套一气,冲出门按下电梯又折返回家找到口罩戴上,一阵风似的跑到孙敬寒的小区正门,直接从拦车杆上跳过去,冲到单元楼下按门禁。

    不到一分钟,孙敬寒就看到了气喘吁吁的陈墨亭。

    “我才、才看到微信。”陈墨亭抓下帽子,单手撑着门框,“我没错过什……”

    他话没说完便被拽住领口拖进门,孙敬寒往沙发上一坐,拿起搭在烟灰缸上的香烟深吸一口,呼出,捻灭,抬头看着无所适从的陈墨亭。

    “怎么了?我叫你来还会有别的事吗?”他扬手勾动手指,“过来,我要解决需求。”

    ☆、28

    陈墨亭膝盖发软,脚下踩着云彩似的走到沙发前单腿跪在地上。

    孙敬寒任池试探着把手放在自己分开的腿上,低头看他充满情欲的发亮的眼睛,目光又滑到无声而急促地呼吸着的嘴唇,摘下眼镜。

    他发出去微信没有得到回应,还以为他不会招之即来,此前就已经撸射了一次准备睡觉,陈墨亭赶到时已经兴致全无,本该兴致全无。

    但他的分身却在未被陈墨亭碰到时就已经抬头,陈墨亭压下他的后颈献吻,另手隔着短裤摩挲,这一套再简单不过的前戏开头却使他全身的血液点燃般沸腾起来。

    仅仅是四瓣嘴唇的接触,陈墨亭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久久不放,将孙敬寒因为这奇怪的姿势而渡过来睡液尽数吞咽,起初压抑着的喘息逐渐激烈,松开他嘴唇的下一秒便埋头去含从他短裤里掏出的分身。

    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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