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喜欢她,这样一个危险人物、不定·时·炸·弹他怎么会蠢到一直放在身边?现在,化名为“万维”的画师姜维在他的炒作下功成名就,一幅画的价格已翻至几十万,成为许多高端酒会的座上之宾;姜百万在他的庇护下,没人追究是清单如何泄露。以后,即使没有他,她一家人都能过得比以前好数倍。

    他并非不能接受清单泄露的事实,不能接受的是,姜百万的没心没肺,在明知他对她有“私心”的情况下,还对他心存怀疑,即便他和颜淼淼的车祸没有半毛钱关系。

    背后的付出,好像肉包子打狗!

    宁一俭本没必要出席这次的记者会,宁珩邀他来,就是为了他看看颜淼淼的父亲颜霖干的好事。会后,宁一俭去办公室等他,可能有什么话要告诉他。这会儿,不该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走了很远,宁珩忽然停下来转身,只见姜百万那厮竟然跑到了会场门口,仗着开除的通知还没下发,要了一张自助餐票,一副要化悲愤为最后一顿食欲的样子。

    吃货!吃货!!宁珩的眉头压成一个“川”字,摇摇头,回身继续朝办公室走去。这次不狠狠给她一个教训,他就不姓宁。

    “接人力资源部。钟嘉卉,姜百万——此二人马上开除。马上!”

    言简意赅,说完就挂电话。

    人力资源部一干人等都傻眼,回神后赶紧拟通知的拟通知,找印章的找印章,谁都不敢猜测小姜这个宁总亲自带进来的员工和钟姐这么跟了他那么久的助理为什么毫无预兆地被开除了。

    唉,伴君如伴虎啊。

    而早就知道自己会在最短时间内被开除的姜百万已经拿着餐票到了一食堂,找了个角落就开始大吃大喝——毕竟,这是最后的午餐了,吃饱之后,御通也好,宁珩也好,就不会再与自己扯上关系了……想到这里,她擦擦眼泪,又起身拿了两只对半切开的芝士焗龙虾。

    和她产生鲜明对比的是钟嘉卉,手里虽握着一张餐票,可人家默默呆在办公室里整理着记者会后事宜。人力资源部的同事短信告诉她宁珩忽然下达的命令,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如果不向姜百万发难,就怕宁珩佯装不知,不去捅破这层纸,让姜百万带着侥幸继续留在他怀里。这下倒好,那二人估计着也没戏了。

    她搬出个箱子,开始整理自己桌上的私人物品。心凉透了,这么多年了,恐怕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的心吧?早就有其他公司准备挖角,提出的待遇不比御通差,可钱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再也不能默默守在宁珩身边,鞍前马后。

    再见了宁珩,真希望能够再见。

    ☆☆☆

    听见锁头转动的声音,宁一俭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

    宁珩很淡定,进来后先把衬衫脱了,换了件休闲些的t恤,径自煮起了咖啡。几分钟后,见宁一俭还愣愣站着,他问:“奶还是糖?”

    被记者会的阵势震撼到的宁一俭松懈下来,一屁股又坐下,挥着拳头狠狠砸在沙发上,“颜霖那个老混蛋!我他妈就不该趟浑水,连累淼淼,顺带连累你!”

    “颜霖号称古书上的药方被人撕了,因为这个,他怀疑你和我,存心报复御通制药,我倒是可以理解。”宁珩避开原料清单泄露的话题,装出老好人的模样,他笃定宁一俭还有秘密没说出来,就用苦肉计先试探试探。

    “那个药方是淼淼撕的。”宁一俭深吸一口气,全盘托出,“那天,我是要跟她分手的。因为我和她暗暗交往的事被我妈知道了,她告诉我,爷爷不可能、她也不可能让普通家庭的女孩进门。我本就不打算跟淼淼结婚,想着干脆分了得了,但是……”

    “她不同意。”宁珩想也知道,从姜百万口中得知,淼淼对宁一俭的喜欢是真的。

    “对,不同意。”宁一俭点点头,“她知道颜霖跟御通制药的一段过节,以为我是因为这个一再提出分手,就把药方偷出来给我,以此换取我和她继续下去。我觉得她的做法匪夷所思,让她拿回去,可她非要给我,我们就因为这个发生了争执——这次没瞒你,我被她搞得火冒三丈,也不顾自己在开车,夺过药方当场就撕了,还说了一些挺难听的话,结果一时没注意就出了那场车祸。”

    这段回忆让宁一俭感觉有些头疼,他皱着眉,按了按太阳穴,表情很是痛苦,“就在撞车的一霎那,她……淼淼她竟然想挡住我,知道吗……我那样骂她,真的很难听,跟她说我就是玩玩,她那时,居然……居然还想着要替我挡一下。如果不是系着安全带,她真的会扑到我身上来……我不是个东西!我一直很愧疚,所以我绝不再跟什么御通制药、什么岐黄仲景丸扯上关系。宁珩,小叔,你就好好做吧,御通制药是你的,集团也是你的,我不会跟你抢。”

    从这话中,宁珩听出了一丝异样,他沉默着,不紧不慢将煮好的咖啡倒出来,宁一俭那杯加了些奶和方糖,自己这杯只加了一块糖。

    “为什么颜淼淼会认为你需要那张药方?在这种节骨眼上,为什么她如此确定,给了你药方,你一定会和她继续?”他抿了口咖啡,低声问道。

    真是一针见血。宁一俭目瞪口呆,宁珩能在他如此动真情的讲述中抓住这一点,自己苦苦隐瞒的东西,为何他非要知道不可?他这个小叔啊,什么都好,就错在人太精明和执着。

    宁一俭的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宁珩忽然悟出了一些事。

    “你想要配方。”他盯住宁一俭,“或者说,曾经很想得到。”

    “你是不是觉得很惊讶?”宁一俭反问,表情冷了下来,“你觉得,我不应该有这种念头?”

    “情有可原,坐在这个位置的原本是你父亲。”宁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执着用错了。御通不仅是个商业集团,更是个大利益集团,作为继承人,任何一人存有私心都再正常不过。子承父业,由于他的年龄和两位兄长相差太多,导致他和宁一俭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十分微妙,甚至,他和宁尉的关系也总被人偷偷议论、揣摩着。

    难道这整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利益冲突?

    宁珩看了看宁一俭,姜百万事件加上刚才侄子的一句质问,让一向运筹帷幄、高高在上的他有了一丝落寞,“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知道。”本可以脱身的宁一俭不甘心地反驳,“我比你更清楚这个大家庭的阴暗面!你是一个应该跟我、一乐同辈的人,可惜你选错了父母!”

    “正因为我选错了父母,所以轮不到你教训我。”宁珩有些动怒,即便宁一俭认为他鸠占鹊巢,也不能用这般口吻对他说话。

    “我是在保护你。”宁一俭咬牙说,“我们是‘同龄人’的交情,你和我爸、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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