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没有奉承亦没有信誓旦旦,记挂的是那个需要帮助的人,举手投足间有些超出年龄的稳重。

    『大人物』也不废话,让妻子带着玄明和许唯到女儿房间,里头乌烟瘴气的,他一点都不想进。

    一踏进『大人物』家里,玄明就闻到了一股子怨气,凶恶怨灵独有的怨气。照理说,那么冲鼻子的怨气早就让人神志不清,行凶杀人,这家里也住不得人。如今那么长时间过去,这一家子好好地没有出什么意外,女孩性命尤在,倒是奇了。

    『大人物』的女儿被绑在床上,身形消瘦,形如槁木,双目底下一圈深重的黑眼圈,常人也能看出她脸上的黑煞之气。母亲见到女儿,难掩伤心,说一句不好意思,避了出去。

    许唯见玄明望着『大人物』的女儿不语,以为连她也一筹莫展,心里为这个女孩念了声佛,道了声可惜。她见过『大人物』的女儿,是个花朵一般的姑娘,难得不胡来的权贵孩子。

    玄明斜着眼瞄她,“这小姑娘运气不错。”

    都快死了还运气不错?许唯难以理解命理师的幽默,“你的意思是遇到了你?”

    “我有那么自恋?按照她的情景,早该杀人后死了,现在只是有些发癫。我不知道她从哪里沾染了那么霸道的怨气,我说的运气不错,指的是她的怨气被一股浩然正气给压制住了。”

    “你的意思是,过一阵会好?可是那所谓的正气也已经不行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许唯走向床边,凝眸望去,一团黑气之中隐隐藏着一点光亮,只是那光亮看起来有些黯淡。

    能看出那点正气来?玄明狐疑地看她一眼,从她背着的大布袋里取出一张符来,念念有声,随着一道金光落在了『大人物』的女儿身上,之后又消失不见。“糟糕!a姐会提醒我先收钱。”

    “诶?”许唯一愣,“这就好了?”

    “这只是第一步,我的符咒只能让她暂时正常,之后我们要找到那个正气的人,问他/她要点东西,否则三个月后,这小姑娘会被怨气吞噬。助手,你好去收钱了。”

    “收多少?”

    玄明凑到许唯的耳边说了个数字,许唯又一愣,“就这些?”

    玄明白她一眼,“还包括了你助手的费用,不过要和『大人物』说一声,第二步的花费,实报实销。没问题的话,请他把钱转到我的账户。”说完,递了张卡片过去。

    许唯接过一看,名片上只有三行,名字、电话、银行账号,抬头只一个,命理师。

    两人闲聊几句的当口,床上女孩的声音从低吼变成了呻//吟,面上的黑气也消去了大半。在玄明的许可下,母亲进屋抱了女儿,一把眼泪。

    许唯将玄明的话转告『大人物』,『大人物』表示如果寻人有需要用到他的地方,只管开口,嘱咐许唯全力帮助玄明之余,说明自己没有忘记对许唯的承诺。

    从『大人物』家告辞出来,许唯背着有些沉重的大布袋,奇道:“你明明只需要用一张符,为什么叫我背那么多东西?”

    玄明看她一身时尚装扮,背着土里吧唧的布袋子显得不伦不类,哈哈笑了起来。

    “你耍我?!不过算了,看在你那么有本事的份上,本小姐不和你计较。”忍了想要用细高跟踩玄明脚背的念头,许唯跺了跺脚。

    玄明笑够了才解释说:“没有耍你,这是道具,你想啊,我那么斯文,总得要些东西装装样子。人这种东西,就喜欢噱头,外物。”

    “哼哼,算你有理。找人很麻烦么?”

    “有些麻烦,不过我也是开了眼界,居然有如此得正气和精神力,不晓得那人会是谁。”提到那一点正气,玄明一脸兴奋,跃跃欲试地一点不像之前那个百般推脱的人。

    许唯笑她,“你这个人,明明喜欢得要命,偏偏一直要逃避自己的宿命。”

    “你知道什么。不逃避能怎样?做炮灰?我讨厌宿命。”

    “你可以顺势而为,主导你的宿命。”

    跳到许唯的跟前,玄明闻了又闻。

    许唯戳了戳她:“你干嘛。”

    “有妖气。”

    “呸,明明是一身正气。”

    玄明挪开了鼻子,走几步踢了踢石子,说道:“你看那世间万物,不过是外界刺激后视觉系统里的成像。看到,是绝对存在还是主观存在?正邪就像黑与白,哪里有什么明确的分界,都是人说的。”

    许唯未料玄明会忽然生出这样的感叹,想了想又笑了笑,将大布袋挂回她的肩上,“多智近妖说的就是你吧,斯文的玄明大师。”

    “都说了不要叫大师,大师晦气啊!”

    ☆、第二十三章 名为从文的心事

    发展心理学的女老师不顾最新科研报告,动不动就说女生智力不如男生,男生创造力比女生强,关宁不爱上她的课。早先那些课,她最多按捺自己的愤怒默默冷笑,或是取出小书,自顾自看,但是今天她屁股底下像是有一窝草在烧,怎么都坐不下去。那个老师又在说,高考利于女生,不利于男生,理由是女生会比男生努力。

    一个连努力都不会的人,有什么资格和比他强的人谈自己聪明或强?也不晓得这老师的逻辑是谁教的。

    破天荒第一次,关宁收拾好书包,举手同老师说她不舒服,堂而皇之地走出教室。

    她不上了,爱谁上谁上。出门时她冷冷笑了一声,自觉有些小孃孃附身。整个人是轻松的,唯有身后议论声细碎。

    这有口皆碑的好学生突发异变,发展心理学老师有些想不通,半响才说了一句,不舒服确实要好好休息。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下面的学生听。

    浑然不在意自己成为同学的话题,关宁走在已是一派秋色的校园里,不想回寝室,更不想回家。在内心无比郁躁的当下,她想把自己买进沙堆里,只露出两只脚,或是买一张到国内最远城市的火车票,一路疾驶,没有停留。在读《挪威的森林》时,关宁羡慕伤心的渡边君,可以背一个行囊,行遍日本。她也想要那样,带着失意的心,四处流浪,没有预计的终点,不想归路。然则她不能,她就像是被囚禁的鸟,被红线牵引的风筝、提拉的木偶。

    关宁苦笑,原来那些关于失恋者会变得敏感纤细的话是真的。有些人在失恋的时候就变成了诗人,无论是风雨、云朵还是枝叶花朵,都是哀叹,都是低语,都是爱恋之人的声影。而另一些人,则变成了哲人。

    可她不会满足让自己沉溺于这样一种凄哀的境地,她在想自己能够做些什么让自己高兴起来,起码不要终日想着某个人。

    啊,某个人。关宁笑自己势利。想当初喜欢别人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从文从文,现如今觉得无望,连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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