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南找什么东西吧。”

    慕容续用力握紧了手里的折扇,“承蒙阁下提点,这番厚意,小生记下了,来日必当奉还。”

    沈殊知道,他素来心高气傲,断然是受不了被人这般挪郁的,今日那三人要顺顺当当在慕容续眼皮底下劫走相王恐怕并不容易。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担忧起来,昨天那一番风波下来,他清楚自己和慕容续的实力无法与两大护法相抗衡,而森罗教左使也断然不是什么易与之辈。为今之计,只能寄希望于与那三人多拖一些时候,等待神仙府的援兵了……

    “无忧,还和他们废话什么!”一边的男人早已按捺不住,拔出刀来,“要是这几个小鬼敢挡路,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见此情形,谢准兴奋了起来,但慕容续的反应却比他更是快上那么一步,扇面一合,直直向着那男人面门而去。那男人冷笑了一声,挥刀挡开了他的攻击。

    “神仙府的少当家,就只有这点本事?”

    慕容续这才注意到,那男人手中的刀身隐约泛着赤红光泽,男人反手一刀砍来,他慌忙避过,不料那刀刃却突然燃起青蓝磷焰,虽然他闪避及时,也着实感受到了那灼热的不详气息。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赤炎魔刀庞正熙……我只道那是因为刀法惊人,没想到……”

    “子继!”沈殊看慕容续那边情况不妙,正欲出手相助,却被元廷秀手中□□拦住了去路,无奈之下,他只得集中精力对敌。元廷秀用枪柄接了沈殊一剑,枪身顺势一转,竟向沈殊要害处刺来。沈殊看得真切,知道那正是元廷秀赖以成名的一招“蛟龙入水”,心下更是不敢大意。只见他身形一动,看似闪避,剑锋却朝着元廷秀不可不防之处而去。

    “破枪式!”元廷秀架住他刺来的一剑,赞叹道,“好剑法!早听说过你沈殊一招九式之名,若不是今日事情紧急,定要和你好好切磋切磋的。”

    “多谢阁下抬爱。”沈殊只得苦笑,

    他武艺在同辈之中本便是个中翘楚,元廷秀一时半会倒也讨不上什么便宜,却也无力腾出手来为慕容续救场。正在此时,那女子袖中忽然伸出一段织锦缎带,向着相王的方向而去。千钧一发之际,谢准抓起相王的衣服带着他一跃而起,避开了她这一招。

    “阿准,你没事吧!”

    “我没事,话说回来……为什么每次碰到你,都是在……逃……啊!”

    他眼睁睁看着女子手中那看似轻盈的织锦缎带向他飞来,却似刀剑一般带着令人心悸的破风之声,他慌忙按着叶天佑的头一块弯下腰,避开了这一击,随即一脚点在缎带上,反倒借力跃起,向后退出她能够控制的范围。

    “哟,小云儿,你怎生连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了?”元廷秀一边挡开沈殊刺来的一剑,一边抽出精力来对那女子冷嘲热讽,“不过也难怪,我看那小子活像只猴子……”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女子面色阴沉,出手也变得狠辣许多,只见她手中缎带像是长了眼睛似地绕开了谢准,缠住了他身边的叶天佑。谢准见状无暇多想,抽刀向那缎带砍去,却像是砍到了什么极硬的东西一般被震得手腕发麻。他一时间怔住了,竟一不留神让那女子将叶天佑带出了大殿。

    “谢准!你在发什么呆!”慕容续大喊。他冷不丁地醒悟过来,追了出去。

    “罢了,咱们只要把小王爷带回去就行了,剩下的改天再说……”元廷秀抽身欲走,却听到谢准朗声问道:“西域火锦……错不了,阿青哥哥……是在你们手里吧?”他虽是询问,但语气中却似有十成把握。

    “你说什么?”元廷秀错愕地问,“你认得他?”

    谢准正欲再度发问,却看到面前那女子突然变得警觉的神色。他回头望去,发现身后站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那人身形挺拔,眉目俊秀,谢准却在看清他的身份后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相王早已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声:“师父!”

    “是他……他居然已经来了,今天真是见鬼了。”他听到元廷秀低声骂了一句,“喂,爆碳头,小云儿,走吧。”

    一旁的男子见状,也无心再与慕容续缠斗,女子瞥了他们一眼,织锦缎带破空一划收回手里。她一言不发,轻盈地飞身跃上屋檐。

    “别走!”谢准见三人将要离去,生怕线索就此断去,情急之下,从袖中翻出一个匣子,对那女子的方向甩去。

    “无忧!当心身后!”

    匣子扔到空中,忽地从中射出数十根细密毒针,方才那男子见状,无暇多想,挥刀便替那女子挡下,但那毒针已在空中散开,他虽抵挡及时,肩上还是中了几发。

    “暴雨梨花针……原来是东厂的阉狗,这笔账老子记下了!”

    他恨恨说罢,循着另外两人的方向离去。

    第7章 第六章 黑夜灯火

    送走最后一个千恩万谢地离开的教众,陆玄青把油灯移到桌上,开始收拾起那些瓶瓶罐罐。

    森罗教里不单单只有那些让正道众人如临大敌的武林高手,也不乏由于种种原因背井离乡,携家带口前来投奔的普通人。在给教主诊治之余,他也不时抽空看看那些无钱求医问药的教众。

    他并不是个会反抗命运的人,自从多年前的那场无妄之灾后,他早已习惯了接受命运安排的一切景况。

    ——既然回不去,那就随遇而安吧……

    更何况,现在的这副光景让他仿佛回到了在姑苏隐居的日子,除了眼前的景色不是潺潺流水而是猎猎风沙,这里的一切与那里并无二致。

    他正欲洗漱,忽听得外面一阵细碎的敲门声。他谨慎地把门开了一条缝,看见云无忧站在外面。

    “陆公子,”云无忧的表情掺杂着紧张和歉疚,“你还没睡吗?”

    他知道,云无忧深夜来找他,必是有要紧的事情,便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打开了门,“进来吧。”

    门开了,他这才发现她肩上还扶着一名男子,那男子昏迷不醒,额冒冷汗,脸色苍白中有几分发黑,分明是中了毒的样子。“来,我帮你扶他到那儿坐下。”

    男子虽已神志不清,却咬紧牙关硬撑着不肯叫苦。陆玄青看得真切,在心底里叹了一声,问云无忧:“什么时候中的毒?”

    “今天午后,”云无忧回答,又补充了一句,“……伤在肩上。”

    他闻言,便去那男子肩上小心地把外衣脱下来,只见伤处一片黑紫,他把油灯拿得近了些,隐约看见伤处有数枚细针钉入的痕迹。

    “……暴雨梨花针。”他下了这个结论,面色凝重起来。一旁的云无忧见他这样,忙问,“你能治吗?”

    他没有回答。“无忧姑娘,把墙角那坛酒给我。”

    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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