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找找!你他妈活腻歪了!你他妈给我起来!老子打不死你!”

    余找找爬啊爬,摸啊摸,摸到床脚,颤颤巍巍地想站起来,他听到男神好像要打人,他得帮忙啊。他佝偻着腰板,刚想直起腰,又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袋里好像有东西在晃,是脑浆吗?

    于是下一刻,金酒十就看见这个向天再借五百胆的小哑巴把一肚子没来得及消化的方便面,掺杂着黏糊糊又酸又臭的液体吐在了他的床上!

    他攥紧拳头,指甲抠得掌心发疼,手臂微弯肌肉绷起,是一副随时要冲上去把余找找揍得脑子开花的模样。

    余找找跪在地上,脸贴着自己的呕吐物,他看到窗边有个高大伟岸的人影,似乎在冒烟儿,“男神……哥,别飞……”

    他朝金酒十伸出手,苟延残喘地爬到他脚边,搂住金酒十的脚腕,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内心激动伴随着沸腾的痛苦,抬头用诚惶诚恐的目光遥望着他,呼喊道:“别飞!”

    “我飞你大爷!”金酒十一脚踢在他脸上,碍于脚腕被人搂着,这一脚其实并不重,就跟他平时把小狗崽儿踢翻了转圈儿是差不多的力道,但是余找找太倒霉了,倒血霉了,他的后脑勺磕在床脚上,又吐了。

    估摸着他把一天吃的东西全吐给了金酒十。

    金酒十想揍他,但腿上、脚上、床上,目力所及的这些呕吐物让他头皮发麻。咱不玛丽苏,朝鲜族本来就好干净,存在洁癖的嫌疑。虽然他只是个朝汉混血,可他活了二十八年,还真没见过这么惨烈的情景。

    他当即脱的只剩那条骚包的名牌内裤,顺带把余找找一起扒光,把被子和衣服一卷,不辞辛苦地扔到楼下垃圾桶。再拎起余找找的后脖颈,像拎鸡崽子似的扔到卫生间墙角,一瓶沐浴液全倒在余找找头上身上,拧开花洒冲了半个多小时还觉得不够干净,纠结的就差没把84消毒液倒他身上了。

    这小崽子真他娘的白,金酒十蹲在地上盯着人看,不会是白化病吧?白化病什么症状来着?要么是白癜风?

    莲蓬头的水呲啦啦地冲击在余找找的脸上,余找找难受的别过头,金酒十说:“喂,你吐干净没?再吐在我家里我就把你从窗户上扔出去,听见没?”

    余找找哼哼唧唧,吐完就不省人事的睡着了。

    金酒十又把他从头到脚冲了好几遍,冲到某个不能描述的部位时,发现这小崽子的家伙真小,不但小,还没毛。于是他对余找找的怜悯之心又多了几分。

    宿醉真的很痛苦,浑身乏力,大脑发飘,身上都是虚汗,余找找攥起拳头敲着脑袋,茫然睁开眼,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他觉得今天的棚顶好像离自己特别远,咦?我怎么睡在地上?

    余找找坐起来,身下铺着条薄褥,身上盖着一件陌生的大衣,余光里的大床上躺着个人,余找找转头一看,一具赤裸的麦色精壮的身体顿时充满他的瞳孔,他用了半分钟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但仅限于喝醉之前,喝醉之后的记忆无影无踪。

    但是他压根儿也不想管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男神的裸体太有冲击力了,长腿、腹肌,即使他正在沉睡,余找找都能从中感受到这具身体里蕴含的力量和原始的野性,尤其那两腿中间立起来的东西,令他难以形容,反正就是脸红,很羞耻。

    他尴尬地从那东西上移开眼,跟着差点儿从地上蹦起来,因为男神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用那双黑黢黢的眼睛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金酒十没睡好,有人在,他眠浅,但是折腾到天亮才躺下,实在是气很大。

    他没给余找找好脸色,坐起来揉着太阳穴说:“你选一个死法吧,是想被我砍死,还是想被我打死?我个人建议你选第二个,因为要是第一个得用刀,以我现在的心情,我估计你得千刀万剐,这个比较痛苦,第一个好一点儿,我也会比较爽。”

    他放下手看着不明所以的余找找,“你说呢?”

    余找找分不清男神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但男神严寒的表情让他很紧张,“我……我……你……你怎么了?”说完还马上补了个称呼,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哥?”

    哥你个脑袋哥!老子他妈的不想听到你叫我哥,我想听到你跪在地上哭着喊我爷爷!金酒十心里吐槽,嘴上说:“小崽子还挺能登鼻子上脸啊,叫我一声哥我就饶了你了?你知道你昨晚干嘛了吗?”

    余找找听到自己在男神那儿的称呼从小哑巴变成了小崽子,不知怎么还有点儿窃喜。

    “我……不知道啊。”

    “你昨晚吐了,”金酒十语气一层不变,听不出喜怒,“吐了我一身,还吐了我一床,我被子都扔了,收拾了两个多小时。你说,我是不是该揍你?”

    在男神家的第一次,竟然吐了?!余找找揪着腿上的大衣,坐立不安东张西望,“我……我……我……”

    “行了,”金酒十气馁的别过脸不再看他,他怕自己再看他一眼真控制不住,“闭嘴。”

    等他下了床,余找找赶忙站起来,想追上去道歉,但一站起来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又急忙坐回去了,拿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脸无措地望着男神,“我衣服呢?”

    “扔了,怎么?”金酒十斜过一记冷眼,终于有点儿咬牙切齿,“你还指望我给你洗啊?”

    第18章

    金酒十在洗脸,余找找在卧室里叠被子,他穿一件纯黑色汗衫,即将盖过膝盖,像穿条宽松的裙子。汗衫上有洗衣液清新的香味,质地纯棉布料柔软。这让余找找很不习惯,因为他里面是真空的,活动间下半身总是空荡,没有安全感。

    整理好床铺,余找找又开始手足无措,幸而狗宝宝们对他很友好,唯有狗妈妈趴在卫生间门口守护它的主人。

    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持续了很久,等金酒十洗完脸出来,余找找又隔空闻到了那股刺激性的薄荷味儿,他尴尬地低下头,强迫自己忽略男神平角裤里的一坨鼓起。

    从金酒十的角度看,余找找有些过分瘦小,很矮,估计还没有根柱那个半残疾高。哦,在体形彪悍的北方人眼里,男人不过一米七就是半残疾。根柱在身高方面残废的很彻底,他对外宣称一六八,实际才只有一六五。

    也许是因为常年不晒太阳,这小崽子身上的皮肤比那战斗民族的姑娘还要白。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像白斩鸡,套上他松垮的汗衫,看着很像未成年。

    金酒十于是发话了:“你多大?成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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