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酒十的心情真是……千万般的难以形容。

    第21章

    金酒九跟金酒十有七成像,除了眼睛更长、皮肤更白、个子更矮,当然,如果一米八零的身高对一个女人来说算矮的话。

    她身上有一种迫人的气场,即使她像浑身没长骨头似的瘫坐在沙发里,眼睛也没精打彩的不知在看哪儿。可余找找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这气息就像那天晚上,金酒十撑着伞走到面前慢悠悠地对他笑,一种狩猎者有恃无恐的气息。

    卧室里的那个男人在克制着未平静的喘息声,期间还伴有木头磕打在地面哆哆嗦嗦的碰撞声。

    金酒十不知道自己是该把卧室的门关上,还是应该走进去把那个男人从木桩上解救下来。他发现自己的尴尬大于震惊,这可是金酒九啊!金酒九什么吊诡的事情做不出?哪天她要是真正常了,那才真的不正常呢!

    但他注意到余找找一直盯着卧室里的男人看,该是吓傻了。

    “那边,”他指着一个房间道:“去把衣服换了。”

    余找找乖巧地点点头,其实他一点都没被吓到。因为在他的观念里,这种性行为一点儿不奇怪,诸如徐二对待被剁成碎块的那个小男孩儿,以及后来在仓库里吴墨跟徐二的放浪形骸,这些不正常的性行为塑造了他扭曲的性观念。如果今天他看到的是正常的男女关系,那画面才令他震惊呢!

    金酒十浑身无力地坐在金酒九对面,他从人类的语言里实在找不到适合此情此景的开场白,只好强迫性让自己失忆,语气生硬道:“你……知道食一的事么?”

    金酒九懒洋洋的抽根烟,懒洋洋地说:“他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就是惹了一屁股自己摆不平的麻烦,等别人给他摆平呗!狗崽子三岁看到老,十年如一日,窝囊废一个!”

    她精准的总结更让金酒十无力,“那可是你弟弟。”

    “弟弟?”金酒九掀起眼皮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们十八岁之前,我可是尽到一个家长的责任了,国家规定十八岁以后就是成年人,既然是成年人,就该自己为自己负责。一有麻烦就来找我,我看起来像废品收购站站长啊?”

    这红灯白墙搞得家里不伦不类,人在这种氛围下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金酒十望着姐姐,她脸上冷血无情的神色和嘲讽的目光让他特别恍惚,好像她只是个刚刚碰面的陌生人,以前从未见过,更谈不上了解。事实上金酒九总给他这种感觉,她的所作所为永远超乎预料,永远难以理解。

    “我有时真怀疑,你是跟我在同一个世界里长大的么?怎么咱俩的世界观从来不在一条线上,这世上有你真正在乎的人么?”

    “有啊,”金酒九竖起拇指指着自己,“我自己,还有毛爷爷。”

    谈话到这里,那个男人已经穿戴好恢复了人模狗样,西装革履的站到金酒九身边,用一种在金酒十听来有些奇怪的口音恭敬地对金酒九说:“九爷,我先回去了。”

    是北朝鲜的,那应该是偷渡过来的。金酒十打量着这个纯种的高丽人,从他一丝不苟的站姿和身材上看,这人要么是个老牌儿打手,要么当过兵。

    金酒九有气无力地嗯了声,右手还夹着烟,左手却伸过去抽出人家塞在裤腰里的衬衫下摆,然后环着腰往跟前轻轻一带,男人便来到她身侧。金酒九的脸贴上他的腹部,手探进他的裤腰里在屁股上捏来捏去,“他们今天不住这儿,不用走。”

    金酒十从他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僵硬和不适,只在金酒九的手摸到某个地方时突然哆嗦了下,语气仍然四平八稳:“朴硕海他们在万春那里闹事,几个老头子都在,我去一趟。”

    “叫他们有本事来这里闹,”金酒九不耐烦地抽出手,眼见这根烟刚抽到头,顺手又点了根,“一帮活腻了的狗东西。你现在就给万春打电话,让他跟那帮老家伙说,谁有不满,直接来找我金酒九,不敢来的,都他妈给我憋回去,有多远滚多远!”

    似乎被这件事影响了心情,她对金酒十的态度也陡然间变得冷厉起来,“你回来干嘛?就为了那个小狗崽子?你倒是闲得很,没事儿就滚吧,看着就碍眼。”

    要么死气沉沉,来精神了就不说人话,金酒十还嫌她碍眼呢。

    “小崽儿,”他朝在门缝里偷看的余找找招手:“咱走。”

    瓢泼大雨变成了绵绵细雨,俩人撑一把黑伞,到底还是走出一公里才打到了出租车。那幢年代久远的老楼在黑夜的雨雾中渐行渐远,灰败的墙体几乎与天空的乌云沦为一体,模糊不堪,丁点灯光都不见。

    金酒十看着余找找恋恋不舍地关上房门,才掉头去到楼下的清吧,万春独自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正无聊的看着电视里的竞技运动自斟自饮。

    “见到你姐了?”

    金酒十给自己倒了杯洋酒,“她跟那个北朝鲜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看样子你比较不巧,撞上人家做好事了吧?”

    金酒十见他丝毫不惊讶,颇难以置信的嗤笑了声,“你早知道?”

    “何止是我呀,”万春总算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几乎整个道上的人都知道,你姐——金酒九,在操男人。”

    金酒十想不通,这不是挺私密的事儿嘛,怎么所有人都知道?

    万春不等他提问就先一步回答:“我们的九爷不分任何场合,不论任何地点,不知检点,兴致来了随时随地打一发。起初大家还不相信,后来亲眼目睹的人越来越多,不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了。”

    “那……那个男的……他就……没反抗过?”

    “为什么要反抗?”

    金酒十觉得他这是废话,是个男的都不会被一个女的这么……这么……他想不好措辞,为所欲为?

    万春侧过身,眼含笑意,用一种老师教育学生般谆谆教诲的语气说到:“咱们都知道,再凶的狗,一旦认准了主人,哪怕它有能力可以把主人咬死,可它还是任凭主人打骂,哪怕主人把它打得就剩一口气,当主人遇到危险时它还是会挺身而出。对主人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是因为在它眼里主人是非常有威严的,它不敢,天性促使它也不能。但不容许别人欺辱它的主人,是因为它爱主人超过它的生命。狗之所以对一个人绝对忠诚,首要条件一定是爱,其次才是后天训练等等因素。

    金酒九,你姐,我的老大,作为一个女人走到今天的位置,你可以想见她多有手腕和头脑,多有魄力和多狠。这样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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