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早就憋不住了太想找人聊一聊?

    韩玹看那位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远不及魁伟挺拔的程引的探花郎,对他二人之事倒是也起了心思:“程兄此举倒是让弟叹服,难得你对他这般体贴,我家小柏实是要强之人,我才对他退让一二。”

    程引笑道:“哎!说起来,当年我二人初次行事,靖成承受一夜,竟是整整病了半月有余,兄心急如焚,找了大夫相看,竟说他身子羸弱不堪承受,需细心体贴行事。兄思来想去,干脆为他之下,那时才知道,果真非是常人能受之事,这些年慢慢琢磨,方好了些。”

    病了半月……秦柏第二日都……活蹦乱跳的啊……

    韩玹道:“竟会如此,亏了程兄体贴。”

    程引叹道:“是我负他,靖成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当年族中与我定了婚事,难与他相携终生,他得知之后大病一场,险些伤了根本,如今想起……我都心有余悸。那时实在太傻,情思深种竟不自知,直到看他沉珂病榻,方感觉到生不如死……哎,贤弟如今孑身一人,两位既已所钟,他日婚配一定先全了彼此心思仔细相商,万莫走了愚兄之路。”

    韩玹看着秦柏没心没肺笑得开怀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点头道:“程兄言之有理,人生一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情之所至,当值珍惜。”

    程引道:“是啊,看贤弟风雷果决之人,竟也如此情长。”

    韩玹被程引诱起心事,见其与自己推心置腹,不觉叹道:“不怕程兄见笑,如今我韩玠一无所有,只有他了。”

    韩玹抬起头看过去,秦柏像是有所觉,也回视过来,二人视线相交,秦柏对他笑了下,眸光清澈,如炫星辰。

    程引笑道:“大公子说笑了,当年你出世之际,家叔时任太史令,夜观星象,早已断言,他日或为上,或为王,皆是囊中探物。你生就人上之人,此生富贵荣华号令天下之势,怎会一无所有?”

    韩玹脸色大变,早已惊出一身冷汗。

    ☆、第50章

    是的,这程家乃是长安望族,百年荣盛,到得他们这一代,更是一门三进士,其父其叔与程引先后入仕,都是朝中得望的老臣,如今虽说其父其叔都已辞世,可这程引却是荣宠不衰,甚得皇祖父青眼,尚不到四十岁便已位列三公。

    据传,这程家星象学一门自成一家,极得世人推崇。

    韩玹低声道:“程兄此话坦荡,韩玠心领,不过眼下形势将成,韩玠也并无他意,程兄此话切莫再提起,以免为自己引来祸事。”

    程引笑笑,低声道:“兄有计较,无须挂心。”

    一时用过晚膳,天色已是近晩,难得第二日秦柏休沐,韩玹便直接带他出城,往京郊庄子上去安歇,以便好生消遣一日。

    秦柏道:“先也不曾听你说起过程大人,今儿看起来你俩倒是亲近,嘀嘀咕咕说了那么久,竟是彻底将我俩晾在一边。”

    韩玹笑道:“你可知道我俩说些什么?”

    “你们说些什么,我怎么知道?”

    “猜猜看?”

    秦柏看韩玹笑得不怀好意,心思就不往好处想了,道:“莫不是这程大人也同你一般,乃是一风花雪月之人?看着倒是不像。”

    韩玹哈哈大笑:“傻瓜,莫不是在你眼里,与表哥相近之人皆为下品?”

    “我可没说。”秦柏道。

    “程引问我,咱俩谁上谁下。”

    秦柏一怔:“什么上上下下的?”

    韩玹凑近他,低笑道:“自然是欢好之事。”

    秦柏脸色一变。

    韩玹道:“那程引和刘靖成是断袖,在他眼里觉得你我也是,所以探问。”

    秦柏低声道:“怎……怎么会。”

    “他觉得你浴血沙场之人,当为蛮野跋扈之性,所以我就顺着他,说自然是你为上。”韩玹随意道。

    秦柏脸色慢慢红了:“你们就嘀咕这些,嘀咕了一顿饭工夫?”

    “嗯。”韩玹道,“程大人还跟我说,刘靖成受了一次,病了半个多月,所以之后,两人就换了过来,这程大人也是个贴心人啊,都老胳膊老腿的了,竟然还能为下。”

    “好了别说了。”秦柏凉凉翻他一眼,打断道。

    韩玹知道他脸皮薄,也不敢多说,便道:“我同你打个招呼,日后那个刘探花若是同你说起这些内帏闺密之话,你也能有一二应对之语,免得到时犯傻让人难堪。”

    秦柏闷声道:“我,我又没……怎,怎么应对……”

    韩玹简直要笑出褶子,在秦柏鼻子上狠狠刮了一指头:“还真是我家的大傻瓜啊,都不会虚应一二?”

    “表哥!”秦柏怒。

    “哈哈哈……好好好,不说了。”

    秦柏愤愤道:“流氓!”

    多年不见,韩玹和秦柏又腻到了一处,每每不是这边就是那边,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总是一日不见就想蹭到跟前看看。

    然而入夏时节,自小到大从来不曾生过病的韩玹竟莫名染了风寒,卧床数日一病不起,严重时竟昏死数次,直躺了月余尚有好转。

    这日秦柏下了朝,也是担心韩玹身体,并未先回府中,径直来了韩玹处。韩玹见他过来自然高兴,好吃好喝的招待他,晚膳更是尽皆为秦柏所爱。

    秦柏苦笑不得,用过晚膳待下人都去了,这才道:“我又不是孩子,值得你用这些哄我,我过来找你,是有事同你说。”

    “又打起来了?”韩玹用竹签串了切好的苹果片,送到秦柏口中,看着他吃。

    秦柏问道:“今日觉得如何?”

    “已是好了。”韩玹笑道,“这病起得古怪,去的也古怪。”

    秦柏白他一眼:“你自己要当心,别仗着身体好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韩玹忙闭上嘴巴:“知道了。哪儿打起来了?”

    “这次是南疆。”秦柏瞥他一眼,只做无奈,道,“已是打了两个多月了,最初交州牧不敢往回报,却不曾想一个多月打下来竟是节节败退,眼看着雍鸡关要失守,这才报了回来,求朝廷发兵。今日朝堂之上乱作一团、争执不下,一个两个都看我行事。后来竟然还有人出主意让父亲南下的,差点被皇上一折子砸破头。”

    韩玹哭笑不得,道:“除了你,也没别人了,不过总让你带兵,也犯忌讳,若是再赢了,皇祖父拿什么赏你……皇祖父怎么说?”

    “我看皇上有意让姜大人南下,如今北方安定下来,长安也就不会受到威胁。不过皇上也知道此举太过冒险,京畿门户大开实在凶险,萧统领毕竟还缺历练,可若是让苏良掌京卫司,皇上好像有其他的犹豫。还有人出主意说,可就近借兵,让玹表哥挥师南下,驱逐南越。”秦柏道。

    韩玹沉默。

    秦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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