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摆摆手:“去看看死透了没, 要是死透了将人扔到深山老林, 看着狼叼走了再回话, 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了她。”

    那些人还未出去, 又有人急急进来,弯腰禀报道:“林公子这会儿在外面等着, 说是有事要见小姐。”

    方瑶弯了嘴角,脸上露出一抹兴味,今儿爹不在府里说是有要事去城里, 嘱咐她照顾好母亲,她满口应下,这府里如今能也只有她做主, 见林远南自也不必像以往那般在意诸多,点了点头:“让他进来,你们下去罢。”

    她的话音才落, 林远南的声音已经从外面传进来,清清朗朗地嗓音悦耳动听,一下一下敲击着她本就脆弱多情的心:“别忙着走,我不过与你说两句话, 你与锦绣的纠葛本不是我该过问的,只是人死如灯灭, 一切过往也应该翻过去了,被折磨成那般模样你也该解气了,喂狼之腹太过残忍。”

    方瑶叹了口气,语气中更显苍凉无奈:“三哥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能这般,为何对我却是那般薄情?你我自小相识的情分竟是比不得这么一个人?她害得我失去了最珍贵的一切,我痛断肝肠,心里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才解恨,三哥凭什么要我饶过她?”……

    林远南眉梢微扬,嘴角紧抿,脸色漠然又疏远:“方瑶,你该当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你方家害得她家破人亡,她这么对你不是天经地义?一报还一报,能怪得了谁?如果你还是当初那个跟在我身后叫我三哥的方瑶,那么就让我带她走,不然我想别的法子也要护她尸身周全。”

    方瑶的眼眶里蓦地涌上泪水,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她微微泛白的嘴唇颤了颤,而后自嘲地笑了:“三哥真是会拿捏人,你知道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不会拒绝,行,人你带走,但是这笔账并不算玩,她亏欠的,我要从你身上讨回来。”……

    林远南那时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自知身上没有任何能让她可索取的东西,只是等到很久以后,她落到窘境对着他说起这件事来的时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来他身上还有别的东西是让她图谋的……

    阿蝉和张屠夫一起回到院子里,都神色凝重地坐在树下面握着双手等林远南回来。不过家里显然也不太平,先前远南住的那屋子里一男一女地声音响起,谁也不让谁,不知疲累似的,倒不像是在吵架反而是两个亲昵的人之间拌嘴……

    阿蝉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口,她相信远南,可也觉得就算是他怕是也难以帮到锦绣,方瑶有多恨锦绣,就连她也知道,那个可怜的姑娘,真是让人心疼…………

    “张大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就算你去找方家理论又能说出个什么理?要是不小心将你自己给搭了进去,张邈怎么办?他还小。锦绣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再等等,兴许天上的这片云很快就能移开了,锦绣的委屈也能被抚平。”

    张屠夫张了张嘴,此时他的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什么东西,酸涩又难过,嗓音沙哑道:“你放心,我不是糊涂人,我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阿蝉,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我早已将她当成张家人,她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知晓?”……

    阿蝉叹了口气,犹豫之后还是将整件事情的始末全部告诉他,一个大男人听得红了眼眶,喃喃道:“那么好的姑娘,老天太亏待了。”

    就在这时姚蔓压抑带着哭腔的喊叫声从屋里传出来:“楚行,你这混账,既然不将我放在眼里,你又何必来找我?回去好好做你的皇太子,我姚蔓出生低微,也不求高攀你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没了你,我姚蔓照样嫁的出去。”

    那叫楚行的人却是软了下来,连声哄劝道:“我何曾不将你放入眼中?父亲交代了我几件事,我忙完便去找你,谁知你爹诚心将你藏起来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打探到你的去处,更是二话不说就找了来,你这般污蔑我,心里可过意的去?既然有了儿子,我更不能离开你身边,管他外面的人说什么,爷做事还要请示他们不成?好了,别闹了,今儿是我气头上说了你不爱听的话,我向你赔罪,晚点我给洗脚可成?”

    两人脑子里的悲伤再听到这样的话时,更觉得难过起来,若是争吵能化解这一场灾难,那便是吵个天翻地覆也成……

    林大娘从开着的窗户上看出去,本想过去安抚两句可最后还是放弃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知道,不管怎样人死不能复生,徒留活着的人跟着年年月月的难过,她是过来人,个中滋味再没有谁能比她清楚了……

    阿蝉伸长脖子盼了好久才将人盼回来,他将锦绣抱在怀里,刚要进院子却被张屠夫出声给拦下来,他快步走过去将人抱到自己的怀里,看着原先清雅漂亮的人儿此时没了生气,眼眶又是一阵红,艰难地笑道:“她是我张家的人,怎么能在你们家待着?更何况你们家里还有客人,冲撞了不好,瞧瞧她这一身土,她肯定不舒服,我回去给她换身衣裳,让她干干净净地走。林秀才,多谢你了,你们两口子对锦绣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这一天虽然备了许多精致吃食,可是在座的人都没有胃口,再加上这位新客人的身份,气氛更是显得僵硬无比。阿蝉当真是无奈不已,若是换做别人只怕是费尽心思地想要攀附这些又权势的人。终归还是骨子里的傲气作祟,一切都要靠自己……

    上床睡觉的时候,阿蝉掀开被子将身体缩进去,看着脱外衣的林远南,问道:“知府大人,还有哪位贵人近在眼前,如果你要是开不了这个口,那么我去求他们吧,我没想到锦绣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看着真是难过,若是能早些将那些坏人给办了,兴许还能多救些人。就算不为了别人,爹老人家……”

    林远南吹了油灯,跟着进了被窝,将阿蝉柔软泛着馨香的身子拥在怀里,摇摇头说:“一码事归一码事,他们既然不愿暴露身份想来是不想被这些事情惊扰,冒然去求人只怕事办不成反而招来人家的嫌恶。锦绣的事,我同情她的难处,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如今好好的送她上路罢,我让人打听过了,没人知道她来自何处,只能在清水镇安置她了。明儿你去看看,多带些银子,好歹你们姐妹一场,也让她走得风光些。”

    阿蝉双手穿过他的肩膀在他的颈上交叠,头埋进他的胸膛,一阵啜泣……

    林远南安抚地环紧了她的身子,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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