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她生命中唯二重要的人。

    修戎嘱咐吕字圩,在老区外候着,别打草惊蛇,避免惹急了白颖,她撕票的结果。吕字圩点头表示会意。

    左晴也在,她大概猜到修戎要怎么做,“你要一个人进去?”

    修戎:“白颖绑又岚,是因为我,我不进去,又岚怎么能出来?”

    左晴把吕字圩抻过来,要他劝修戎,“里边可不止白颖一个人,如果最后又岚出来了,他被困了,那跟现在有什么区别?”

    修戎听到了左晴所言,“又岚怀孕了。”

    左晴:“我知道,所以我去换她。”

    吕字圩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疯了?!”

    左晴没疯,“又岚会被绑走,我难辞其咎,如果你再因此出事,那我更无法原谅自己了,所以我去换她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吕字圩不同意,“不行!你别胡闹了!”

    左晴不理他,“我虽然不知道怎么控制住精神病人,但我刚才把白颖及另外几个病人的既往病历都看了,多少也算是了解了,我有分寸,不会把事情搞砸的。”

    吕字圩把她扯到身后,横身挡在她前面,对修戎说:“我知道左晴做错了,但我是绝对不允许她去换又岚的,除了让她去,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修戎对眼前二人莫名其妙的戏码又搞得烦躁了三分,“我有说让左晴去?”

    吕字圩:“那你……你是怎么打算的?”

    修戎:“白颖是我的病人,我比在场每一个人都了解她,我知道怎么应对。”

    左晴一点也不这么觉得,“我看过她的治疗历史了,多年来你根本无计可施。”

    修戎直接避开左晴所言,对吕字圩说:“你在外边等着,我尽快。”

    说完话,他朝老剧场走去。

    左晴看着他背影,紧紧攥住吕字圩胳膊,“我感觉不太好。”

    吕字圩握住她手,“没事儿,修戎本事很大的,我们应该相信他。”

    左晴:“你不知道我在担忧什么。”

    吕字圩:“什么?”

    左晴没说。她在担忧,修戎真的有办法应对白颖吗?

    她在看白颖病历时,看到最后,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白颖,女,29岁,毕业后在一家设计公司做前台,为人乖巧,同事都喜欢,因此得到太多关注,这种关注促成她敏感性关系障碍,从而演变成一种妄想。

    这是一种以内向、敏感为基础,疏泄情感、情绪、松驰、紧张的能力障碍。

    病历上写,这种病症常见于遭受明显的心理打击,这类患者通常会把周遭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拉拽到自己身上,成天捕风捉影,从而形成嫉妒、钟情、疑病等等各种妄想。

    白颖的情况截然相反,没有人打击她,她是在一种无意识情况下患的病。

    因为精神问题,没办法继续上班,她家里人把她接回去,一开始怕丢人,没有送到精神病院,把她的侄子小智接来,陪伴她,希望可以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

    没想到,白颖认定小智是他儿子,是她家人抢走他,替换已故侄子,让她失去为人母亲的资格。她后将家人杀害,把小智视为己有,直到邻居发现,报了警。

    修戎对此诊断是,capgras综合征,又称双重错觉综合征、易人综合征、替身错觉、双重人身症、冒充者综合征。临床表现指患者认为其亲友已被顶替,两者极端相似,但还是坚持认为他们并不同,有差别。亦有人认为二者躯体不同。

    鉴别为癔症,也就是分离性妄想。临床表现极为复杂多样,几乎涵盖了临床各科所有病状,多为突发病,感觉、运动和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精神失常。

    十多年来,白颖病情一直是修戎在照顾,修戎用尽方法都没能令她痊愈,干脆不再干涉,任她在二区精神病院度过余生。可她并不安分,成天上演‘飞越疯人院’,用精湛的演技,逃脱医护束缚,躲开他们视线,逃离精神病院。

    每当院里发现她不在了,都是派修戎去找,因为只有他可以找到,而白颖,也只会跟他回来。后来修戎离开了二区,白颖每每失踪,院长还是会拜托修戎。

    也导致了,业内人世经常拿此事调侃修戎,说他是被白颖缠上了。

    一个修戎十多年都无能无力的人,要想从她手里把又岚解救出来,得多难?

    左晴并不抱太大希望,但还是祈祷可以有奇迹发生。

    吕字圩揽着左晴肩膀,安慰她,“修戎是医生,不是神仙,他确实在用百分之三百的精力治病救人,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痊愈。这不是病,是命。”

    左晴:“他治不了白颖,那为什么倒霉的是又岚?”

    吕字圩:“这是又岚的选择,就像你选择我。我虽没修戎敬业,但也不畏前路,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要为事业献身了。到那时,你会觉得我连累了你吗?”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左晴都懂。

    吕字圩在她额上印一吻,“虽然很难,但我们还是相信他们能度过此难关吧。”

    左晴吁出浅浅一口气,“嗯。”

    修戎进入剧场,第一眼见右上方有个天窗,开着口,一小束光驻进来,售票厅才不至于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糜烂的味儿,报废的桌椅堆积嶙峋,目光所及只有脏乱差。可也奇怪,他总觉得此环境中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规律感。

    他凭着敏锐的感官和经验,继续朝里走,没走两步,掉进了一个洞里。

    落地之后,他扶着墙面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一道熟悉的声音飘过来,不由分说撞进他耳朵,“修戎老师,你可以不要我,但你怎么能不要儿子呢?”

    修戎没着急说话,望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徐徐靠近。是白颖。

    白颖走向修戎,在他耳侧打开灯,本来有些昏暗的环境瞬间明亮起来。

    修戎开门见山,“又岚呢?”

    白颖撇嘴,“修戎老师你怎么能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呢?”

    修戎一把掐住她脖子,“我再问你一遍,又岚呢?”

    白颖被扼住脖子,登时脸色通红,呼吸开始粗重,太阳穴青筋也在一瞬间暴起,“她……马上……就要……死……了……”

    她话音刚落,四个男人架着又岚走出来。

    又岚被拖着,双腿耷拉,垂在地面,羽绒服掉了半节,水蓝色的内衫显得过分单薄。嘴角有血,两颊高肿,头发也被蹂-躏成张牙舞爪的形状。

    他们打了她。修戎掐白颖脖子的手又紧了三分,“你找死!”

    白颖一度吐出舌头,翻起白眼。

    旁观的四个精神病男人对此无动于衷。这是当然的,他们精神不正常,要怎么知道目前白颖正处于濒死状态?

    白颖求生欲望强烈,她在死亡边缘使出全力喊出一嗓子,“圣水……”

    四个男人马上冲将过去,趁修戎不备,一铁棍搒上去,把他钳制住。

    白颖得救,身体还是被无力感支配,哐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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