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很久,她说话了:

    “如果你是在生我的气,我跟你说对不起,不过已经这样了,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而且,两个班就在对面,还能经常见到和一起玩,如果你有什么问题问我,我还是能告诉你啊。”黎斯扬在墙后面已经彻底愣住了,这不是她认识的文凯,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受了太大的打击,产生了幻觉。

    “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的糊涂?”文凯嘴角上扬,眉毛朝下皱成一团,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我喜欢你。”

    文凯这句话说出来时,杨沐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黎斯扬在墙后也是一愣,其实,大家都能感觉得到,但他这么认真地说出来,她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这么快。此刻她觉得站在墙后,都快窒息了,她希望自己的朋友幸福,文凯真的是个好人,理智告诉她,她希望他们能在一起,因为文凯对杨沐的心,明眼人都能感受到,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非常微弱,但似乎特别坚定:拒绝他,拒绝他。她自己那一瞬间都吓傻了,她脑子飞速转,安慰自己,肯定是早恋会影响他们两个学习,所以拒绝,以后再答应也好。

    可能只过了几分钟,但这几分钟,对三个人来说,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我······我······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把你当朋友,我没有想那么多,也不准备······”

    文凯还没等杨沐说完,就开口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今天是我鲁莽了,对不起,你就只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文凯说完就转身走了,其实当他听到杨沐说对不起时,心就已经疼到麻木了,他的理智回来了,又开始后悔不该这么冲动,他害怕了,他怕,杨沐再也不愿意见到他,躲着他。他赶紧跑向他班上了。

    杨沐站在原地良久,才缓过神。说实话,其实自己也是有感觉的,以前也有人喜欢过她,这些迹象她都是感觉得到的,只是以前,他们几个关系太好了,她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她选择逃避,不愿意正视和面对。等她回过神,文凯已经跑远了,她也慢慢走回了班上。

    黎斯扬觉得要窒息了,今天听到的这些话,包括听到的自己的声音,和着外公的去世,让她觉得脑袋像是要爆炸了,她觉得她快要承受不住了,脑袋里全是嗡嗡的轰鸣声,她觉得杨沐应该也走远了,才装作镇定的样子,慢慢从墙后走了出来。她不知道的是,杨沐在用眼神找她时,看到了她从那里出来。

    糟了,杨沐心想,她应该是已经听见了刚才自己和文凯的对话。黎斯扬走到他们面前时,脸色苍白,杨沐她们此时还不知道她外公去世了。黎斯扬跟她们说,自己不舒服,去找洪老师请假时,杨沐叫住了她。

    “你没事吧?我送你去。”

    “没事,你们玩,不用送了,我没事。”黎斯扬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杨沐发怔。

    “她怎么了,脸色那么不好啊。”赵熠婷说。

    谢晗摇摇头:“回来时神色就不大对,会不会是太累了,正好请个假回去休息,我看她现在不舒服,我们也别问了,晚上再问吧。”

    杨沐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一方面来自于文凯突然的表白,让她手足无措,另一方面,来自于黎斯扬的异常。是不是她听到了,心里不舒服?不舒服是为什么,是不是自己目的性太明显,让她受到了惊吓?还是,她觉得我肯定是可怜她,才转过来的?还是,她为文凯不值得,觉得我明明知道文凯好像是喜欢我的,又这样拖着不直接说出来?杨沐的头脑一片混乱,从来没有这样一刻让她手足无措,她跟谢晗和赵熠婷说了一声,也若有所失地上楼回了教室。

    正好碰到黎斯扬把书包清好了,准备往外面走,大家都在课外活动,教室里,此刻就她们两个人。她伸手准备摸一摸黎斯扬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因为发烧了脸色才那么苍白,人才那么无力的。黎斯扬躲闪了她伸过去的手,这个动作让她和黎斯扬同时都愣了。

    “我没事,回去休息一会就好,你也保重身体。”黎斯扬走向教室门口,一会儿就消失了,留下杨沐一个人不知所措。

    ☆、新班学农

    黎斯扬这个假一请就是一周,按道理来说,超过三天的假还需要经过校领导来批准,是黎斯扬的妈妈亲自来学校,摆平了这件事。洪老师为人温和,好说话,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让黎斯扬好好休息。

    “我们去看看她吧。”赵熠婷提议。

    “好啊,今天放学就去吧。”谢晗附议道。

    “她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想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可能不是很想让我们打扰。”杨沐若有所思地说。

    “唉,太不够义气了,开学了都好多天了,也不见她的影子,是不是病得很重啊?”谢晗担心地说。

    “没关系,她会好起来的。”此时班上同学都知道了黎斯扬是因为外公病逝,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自己也病了,因此才请了长假。杨沐心里也算是坦然了一些,那天黎斯扬肯定也听到了她和文凯的对话,但并不是为那件事难受成那样,她也就放心了。

    “她外公这件事困扰了她整个寒假了,虽然心里难过,但也算石头落了地,老人病着也太可怜了。”赵熠婷自言自语道。

    “再过几天,就是学农活动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来。”

    “应该不会来了吧,她连正式的课都不来,学农这种活动,她肯定继续在家调理心情了。”

    “我觉得她会回来的,从她外公去世到现在也有几天了,她应该也能缓过来了。”杨沐说着,内心感叹,黎斯扬真是太多愁善感了,为亲人去世,可以把自己病倒,想起来有些心疼她。可能这种感觉她体会不了,妈妈那边,自打外公外婆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不知是因为忙还是因为不想面对伤痛,自己的舅舅、小姨,她是基本没什么映像的,有时候就连过年时,妈妈还要和一些人一起吃饭,妈妈都会给她钱去外面吃,然而外面很多餐馆都关门了,因此她大概上了初中后就学会了自己做饭。

    开学后,没有黎斯扬的嬉皮笑脸,她总觉得缺了些什么,每天都在希望去班上时,可以看到她已经回来上课了。亲人,这个概念对于杨沐来说,是很缺失的,当她找到黎斯扬后,就像看到了茫茫大海里一艘漂浮的小船,她可能体力无法游到小船上,但光是远远看着,就会觉得还有个慰藉。

    又过了几天,到了学农的日子。学农和军训一样,是高一学生的必要训练,也是要在训练基地住上一周,只是比军训有趣一些,能“扫雷”、除草、能学做一些手工模型、能攀岩、户外拓展、能射击,总之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活动。并且学农的住宿条件远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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