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是谁病了吗?搞得这么严肃隆重。”赵熠婷嘟哝着

    谢晗轻轻扯了一下赵熠婷的手:“没事,别瞎想,你快回去吧。反正有啥事需要帮忙的就说。”

    “嗯。”黎斯扬点点头,出了教室。

    她走的时候是下午3点,此时眠江路交通状况良好,不是早晚高峰,又正值炎炎酷暑,好多车都没有开在路上,因此平时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她用了20分钟就已经回到家里了。

    客厅里,爸爸和妈妈都坐在一起,也不说话,家里的气氛非常凝重。黎斯扬一进门就感觉到不对劲和压抑了,爸妈平时工作太忙,连在家吃饭都很少,更何况是这样两个人并排一起坐在沙发上,那在印象中都没有几次的。

    “你,你们···怎么啦?”黎斯扬小心翼翼地问。

    张雪华抬起头看着她,黎斯扬发现妈妈的眼睛有些肿,张雪华示意她坐过去。

    “爸妈,你们有什么事就直说,别吓唬我,是不是姥姥或者爷爷奶奶怎么啦?

    爸爸先开口了:“斯扬,你也是大人了,爸妈有些事一直没有告诉你,以前你不懂事,没说,现在,长话并作短话,再不说,也没时间说了。”

    “你们说吧,我听着呢。”爸爸越是严肃,她越是担心。

    “爸爸妈妈,做了一些错事,需要接受一些惩罚,所以就在这几天,爸爸妈妈就不能照顾你了,我们已经跟你外婆说好了,让外婆过来住,顺便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你们别吓我,到底怎么了?你们要走多久,还有,你们做错了什么事情?”黎斯扬被黎巡这么一说,更加惊慌。

    张雪华看见黎巡一副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抢先回答了:“爸爸妈妈收过一些不该收的钱,也不知道是谁故意报复,这件事被纪委知道了,现在正在调查爸爸妈妈,我们想,这瞒也瞒不过去了,还不如我们自己坦白,一来还能保全一些面子,二来,就不会连累到你啊,外婆啊这些亲人了。”

    “什么?!你们说什么?你们的意思是,受贿?”黎斯扬不敢置信地问。

    张雪华和黎巡都没有说话,沉默又煎熬的气息蔓延到了整个客厅。

    “你们说话啊?!”黎斯扬止不住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在亲耳听到妈妈说这话时,她觉得一切都像做梦一般不真实,她希望这只是爸妈跟她开的一个玩笑,她能哈哈大笑,接着搂着爸妈一起哈哈大笑。

    黎巡看到黎斯扬流眼泪,觉得心都快碎了,声音低低的,像要哭出来:“斯扬,有些事你还太小,你还不懂。也许长大了,你就能懂很多事,爸妈在一个位子,也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你们骗人,什么身不由己?你们以前不是这样说的,你们说人民警察为人民,你们说保护好人,惩罚坏人,是你们的天职,你们怎么忘了?”李斯扬说的时候,已经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哗啦一下全涌了出来。

    “斯扬,我们确实做错了,但是现在不是讨论爸爸妈妈过错的时候,我们今天叫你,是因为时间真的很紧迫,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张雪华说着说着,眼泪也淌了下来。

    黎斯扬从未见过妈妈这副模样,在她印象中,妈妈从来都是辣手摧花、无坚不摧、说话带刺的女强人,她从没见过妈妈哭成这个样子,那一瞬间,她又惊又怕,心里又疼,五味陈杂,眼泪就一个劲地流。

    “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你们出事了,我怎么办。”黎斯扬已经完全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黎巡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她感觉到爸爸的眼泪都滴到了她身上:“对不起斯扬”爸爸呜呜咽咽地说“我们就是想给你创造一个更好的环境,所以犯了错。我们名下的房产、车子,都会被收走,唯独这个房产,是你外公在世时组织上分的,组织上顾念旧情,也不会收走的,我们跟你外婆说了,把外婆住的房子卖了,剩下的钱够你们生活好久,爸爸妈妈争取早点出来,好吗?”说完,黎巡将黎斯扬重重地搂在了怀里。

    一家三口哭了好一会儿,黎斯扬才发现,自己不得不面对现实了。尽管有再多的怨恨、不甘,也没有用了,她必须坚强,让爸妈至少离开得放心。她想到这里,抹了抹眼泪和鼻涕,清清嗓子:“你们在那边表现好点,争取早点回来,在家里我会···”说着说着又抑制不住大哭起来,但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我会···我会好好,好好地听外婆的话。”

    门外传来门铃声,外婆也来了,外婆一进门看见一家三口这副模样,也禁不住哭了起来:“老张一世英名,你们···你们······”说着说着又怕落井下石给一家人打击更大,就止住没有往下说下去了。

    “妈,不说这些,”张雪华哽咽着说“斯扬就麻烦你了,好好照顾她,还是要让她好好读书,她成绩不好,以前还想着能靠家里的关系,以后的路要靠她自己了。”

    老太太抹着眼泪点了点头,握住了张雪华的手。一家人嘱咐了好多话,黎巡和张雪华就一起出门了,临走时还不住往家里看,黎斯扬早就已经抑制不住了,她觉得她心跳得厉害。从小到大,她都在爸妈的庇护下长大,虽然妈妈严厉了些,但真没让她受过什么委屈,就更别说爸爸了,是爸爸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想要当警察的种子,可是现在,她感觉她的全部信仰,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摧毁了。以前,她为她爸是副局长感到无比自豪,现在呢,她只觉得有一种深深的耻辱感,让她脊梁骨仿佛都被压弯了。幸亏外公去世了,要是被一身正气的外公知道了,估计就不是病死而是活活气死了。

    一种又伤心、又愤怒、又自责的感情萦绕着她,久久不能平息。“斯扬,姥姥晚点过来,现在姥姥去办理一下房子的手续,再打包一些需要用的行李过来,晚饭你自己吃一下。”

    黎斯扬麻木地点点头。

    “还有钱吗?”

    “嗯。”

    “那姥姥去了,你一定晚上好好吃。”

    “嗯。”

    门哐地一声关上了,黎斯扬一下瘫软在沙发上,她那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什么事都不重要了,什么事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她就像灵魂被抽离出体外一般,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直睡到了晚上8点,姥姥拿钥匙打开家门,她才醒过来。

    姥姥心疼地给她下了碗面,安慰她别太伤心,要她明天还是继续去上学,大人的事,她也管不了太多。

    “姥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姥姥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外公当年也受到过不少诱惑,但你外公这个人正直,别人没机可趁,除了受人尊敬,你外公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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