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厚,牢不可破。我试了几次,还在路上顺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来,但一个角都没劈开。”秋飞蓬说道。

    陆白霜皱起眉头,“如果是被冰封住了,说不定有一线生机。要是将冰劈开,这水必定要冲进去,冲坏了身体,就难救了。”

    “师姐可以救活冰冻之人?”

    “如果像那山慈姑所说,是瞬间冰封,我倒可以一试,但无十分把握,当初教我开膛剖腹之术的前辈,曾在雪山带回过一只冰冻雪猿,将其救活且活了五六载。”与瑶琴决裂后,陆白霜独自一人离开王朝,深入各地大陆,遇到高人习得一声诡异的医术,七八年后方回中原,另立门户,创立百花谷。

    只是百花谷这名字,总是很容易让旁人联想到销声匿迹多年的百花楼。

    天山地牢3

    “西夜国的九王爷,不是瑶、瑶儿的父亲吗?怎么会对自己的女儿也下这般重手?”再次说出这个名字,陆白霜胸中涌出一股又熟悉又怪异的情绪。

    “当年的事情,我不清楚。师姐你是当事人都看不明白,我又能知道什么。”

    陆白霜很不喜欢他这个语气,“那若言琴呢,怎么会落到夏师兄手里?”

    “当年瑶姑娘身怀六甲,托人将琴带给了师兄。我师兄是个不开窍的,他以为是要他代为保管。我猜测,那时候她有了身孕,又不是你的,你们不在一处,她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所以想让师兄把琴转交给你表明心意。偏偏她什么没说,而你正在血洗澎湖帮,师兄去找过你,还没提起琴的事就被你吓跑了。所以这琴,一直是小师侄背着。”

    陆白霜想起了李月白,“你见过她了吧?”

    “见过。”秋飞蓬知道她说的是谁,“不过我未见过瑶姑娘,不知道她们像不像。”

    “像,很像。”陆白霜喃喃道。

    “她最近也有很多麻烦。很多人想杀她,也只怪她有个做帝王的生身父亲。”

    陆白霜沉默了,她记得当年知道瑶琴魅惑了太子,与太子苟合,她暴怒不已,“为什么?告诉我理由!”回答她的,是瑶琴的沉默。陆白霜冷笑,“别人都说你贪图富贵,原来你来中原是打这个主意。”

    瑶琴看着她,一脸泪痕,“这会是我们的孩子。你不相信你看到的我,却要相信别人口中的我。是吗?”

    “是,是!我看到的你太可怕了。我真后悔遇到你!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相见了!”陆白霜摔门而出,留下瑶琴颓然倒地,心如死灰。

    二十年了,当年腹中的孩子也长大成人,竟然机缘巧合入了药王门中,成了独活师伯的关门弟子,兜兜转转也没逃脱命运的牵绊,真是讽刺。陆白霜摇头苦笑,太多年了,当年强烈的恨意,随着时间的打磨而渐渐消失,当年的快乐,反而随着时间的酝酿愈加浓厚清晰。

    半晌,秋飞蓬道,“我看,要不将这池中水都引出去算了。”

    陆白霜起身看看天池,摇头,“不行,此处地势低洼,要引出去,非得移山开路,非鬼神之力而不能。”

    “那将这水挑出去?”

    “你看这水池,要挑几年?”陆白霜往前一指,要将这么大天池中的水全部舀干净,岂不是痴人说梦,光融化进来的雪水就够挑的了。

    “那如何是好?师父总要救的。”秋飞蓬抄手站着。

    陆白霜围着天池沉默地绕了一圈,天池四周是绵延的雪山,无边无际,她顿时有了主意,“我们光考虑引出去了,其实还可以引进来。这天池中的水不结冰,是因为进来的雪还不够多,只要两岸雪崩大雪埋下来,覆盖了这天池,这一处便全部是冰,到时,我们再挖进去,可以直通地牢!”

    “这样的话,除非有一样东西来帮忙。”秋飞蓬想了想,觉得可行。

    “什么东西?”陆白霜见他的眼神落在一旁的若言琴上,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来,这若言琴要派上用场了。瑶姑娘何曾想到,将这若言托付给师兄,最后会用来救她呢。”

    “不行,这琴认主。”

    若言琴的威力,陆白霜是见过的。她二人在大漠游玩,遇到马贼抢劫财物,瑶琴随手一拨琴弦,十几个马贼都耳朵流血,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她气定神闲地弹完一曲,马贼们无一活口,连马都被内力震得七窍流血倒地不起,其中有个马贼挣扎着伸手去摸琴,却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反噬,当场爆裂而亡。

    秋飞蓬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这琴是师兄制的,为何反而会认瑶姑娘为主呢?”

    陆白霜也不知道,想起以前瑶琴笑言,琴跟人一样,都是有生命的有感情的,所以啊总容易日久生情。

    陆白霜和秋飞蓬对视一眼,同时想起那个背着若言在江湖被追杀了多年的小姑娘,夏枯草的小师侄,舒展。

    地牢之下2

    陆苍术替她把把脉,瑶琴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本来体内就有寒症,月子里落下病根,如今又在地底生生抗了这么多年,只怕是抗不过去了。纵然他号称药王,然而此处没有医药,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瑶琴知道自己一定是睡了很久,因为她在这个梦境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得有点不真实。可是,她一点都不想醒来。这个梦境里,有她与陆白霜的点点滴滴,朝朝暮暮,让人沉醉,忘了人间红尘,忘了机关算尽,忘了利益,忘了束缚,只有她,全是她……

    这一日,是第一次见她。她显然是第一次来青楼,明明是个女子,偏偏作男子打扮混进这里来。也是了,今日是她每月一次登台献艺的日子。扬州城的男人们,但凡沾惹风流的,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多少人为了一睹她的容颜而一掷千金,多少文人骚客自命风流的人物仰慕她的琴音,暗地里引她为红颜知音。她在这风月之地的魅力,她是知道的,她也运用得很好,但却从不曾心动,别人把看她当作看一场戏,她把来看戏的人们当是一场戏。她的天地,哪里是这里容得下的!

    她见过无数男人垂涎三尺的目光,惊艳着迷的目光,急不可耐的目光,嗤之以鼻的目光,阴沉精明的目光,但不曾见过有一道目光如此清澈明朗,甚至还嘴角含笑,手上伴着自己的琴声,轻轻打起拍子来。这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感觉,真是好!

    是以,她便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个女子了。然后,她不仅知道她是个女子,她还是个女侠!青楼的大堂,突然一片混乱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趁着酒意起哄,刚刚还莺歌燕舞,一会儿已经是桌椅酒盏摔乱了一地。

    起因是有个大老爷喝多了,丑态毕露,解了裤子往台子上爬,要去跟弹琴的花魁困觉,直接就上去抓了人家手腕。原本缠绵婉转的琴音戛然而止,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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