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抚触襟口,已被整理的妥妥贴贴。

    也不知谭孝轩跑去了哪里。

    他不愿独自一人呆在莫名沈闷的房中,起身缓缓摸索,直至指尖微凉,知是触到门口珠帘,掀开直往外走,碰到木质栏杆才想到这里是二楼,若没有人搀扶,这下楼倒是要费一番功夫。

    湛暖翼不欲自己狼狈下楼,他一个转身,正要回房,却撞上一具坚硬如铁的身体。

    此人定然身材十分魁伟高大,湛暖意算是修长的身体,鼻头只及他下巴。

    转身的动作幅度并不很大,那人步履缓缓,走的也不急,此一相撞倒也没有什麽大碍。

    "对不起。"

    湛暖翼素来冷漠,也不善与人交往,连道歉之声也是冷冷淡淡。

    "无妨。"

    耶律敏之退後一步,打亮起突然转身与自己相撞的少年公子,眼中不期然掠过一抹惊豔。

    此人玉肤胜雪,傲骨胜梅,如画姿容清透到叫人挑不出丝毫瑕疵,惊鸿一瞥间,宛如清泉之中葳蕤莲叶,只那冷冷淡淡一声道歉,便隐隐透出几分凛然不可侵犯的王者风范。他几乎可以断定此人也是位如自己一般慕名而来的王孙贵族。只是,抬眼望去,双目相接,那双墨玉一般的清眸竟是没有焦距,浅浅荧光驻留其中却不灵动流转,莫非,他是个瞎子?

    湛暖翼从气息之中感觉来人正对著他仔细打量,他不悦的微皱眉头,跨前一步想要进房,却被一双蛮横的手阻住去路。

    "撞了我家主人,居然还敢如此倨傲,赔礼道歉有你这般语气的麽?"跋扈无礼的声音一听便知是个小厮。

    湛暖翼面露不郁,依旧淡淡道:"道歉只问是否心诚。"

    "你......你这般语气能叫人听得出心诚?"

    那小厮似是和湛暖翼耗上了,那手臂就是横著不肯放行。

    "阿木,是谁教的你在外面这般放肆!"

    耶律敏之终於收回打量湛暖翼的放肆目光,转头严厉的训斥那叫阿木的小厮。

    "可他......可他冒犯了您啊。"

    阿木低低的声音中透著委屈。

    "这位公子,这回该轮到在下道歉,家仆放肆,实是我管教无方。"

    那阿木的身份显然并非普通小厮,听耶律敏之这般数落他,竟是低低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无妨。"

    湛暖翼冷冷的回过两字,除了元舞,还有那该死的谭孝轩之外,再也无任何事任何人能牵动他的情绪。

    "你我今日一撞也算有缘,在下耶律敏之,公子可愿告知尊姓大名。"耶律敏之言语之中似是有交结之意。

    耶律敏之,此人竟是桐国的二皇子耶律敏之!

    湛暖翼心中一惊,耶律敏之怎麽会出现在湛国境内,并且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逛起了湛国的妓院?他心中虽然疑惑,却知道兹事体大,不敢托大,脑中千回百转,当下便有了应对之策。

    盲君 24

    "在下艾雨。"

    湛暖翼将名字的偏旁转了谐音做了个假名报了出来。

    即便想要在对方口中套些话出来,不善言辞不善与人交流的湛暖翼话语之中依旧是一贯的简洁冷淡。

    耶律敏之大约看出对方天性便是如此,不以为意,爽朗笑道:"今日得见,方知传闻这司徒云然是当今天下第一美男子并非空穴来风,从艾公子这般天人之姿,便可想这司徒云然的风姿定是不俗。"

    湛暖翼略一怔忡,原来这位皇子竟是为了司徒云然而来,没想到这位威震八方的桐国统帅竟也是个贪图美色之人,而且贪的还是男色,他细细想了一想,努力的弯了弯嘴角,优美的唇终於扯出一道淡淡的弯弧:"耶律公子谬赞,在下一介俗人腐儒,如何能与司徒轩主相比。"

    耶律敏之见湛暖翼粉薄明亮的唇微微勾起,美玉一般的容颜如寒梅微绽,清澈纯美不可方物,他素来最爱那些风姿华美的少年,湛暖翼这虚与委蛇的一勾一笑,直把他的魂魄尽数勾尽,心中甚至有些怀疑,这位少年莫不会就是那司徒云然吧。

    耶律敏之正望著湛暖翼的笑容出神,却听湛暖翼轻启薄唇道:"听耶律公子口音似不是我湛国人。"

    耶律敏之指骨扣在今日特为逛花楼而配的玉骨折扇上轻轻作响,眼中利芒迸现,口中却悠然笑道:"是啊,艾公子好耳力,我是桐国商人,此次商队驻扎湛国,特来见见闻名遐尔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司徒云然。"

    这桐国王子居然敢说自己只是一个商人,湛暖翼修眉深锁,沈吟片刻,终还是决意点破道:"在下听说桐国皇子也有个叫耶律敏之的。"

    耶律敏之哈哈笑了两声,灼灼鹰眸中却闪著犀利寒光:"艾公子果是剔透玲珑之人,在下正是耶律敏之,不过在下并非存心欺瞒公子,在下此番前来确实是为了做桩生意。"

    收买湛国大臣该也算是桩生意吧。

    一旁的阿木忍不住小声嘀咕:就叫你换个名字的,这下穿帮了看你怎麽办。

    耶律敏之朝他轻摇玉扇,示意禁声,但笑不语,湛暖翼听他亲口承认,心中一沈,这敌国王储次番亲来绝不会只是寻花问柳如此简单,心中对此人却是实在无甚好感,皆因此人之故,令得湛国连年遭受战祸,湛国百姓丧夫失子的账多半得算到此人头上。想到此处,他一时控制不住心头积怒,出言嘲讽道:"耶律皇子之名如雷贯耳,威震八方,我湛国下自牙牙学语之童子上至须发皆白之老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耶律敏之品出湛暖翼言语之中的嘲讽之意,剑眉斜挑,压了眼底怒意,举起手中玉扇,羽扇玉骨轻挑湛暖翼玉色下颌,微微一笑道:"在下现下只是极想与公子交结的一介商贾耶律敏之。不知公子肯否赏在下几分薄面,让在下设下酒宴以谢失礼之罪呢?"

    湛暖翼听他笑声中带著几分邪佞,话语之中隐隐透出霸道狂妄,心下顿觉不妙。他毕竟性子毕竟沈稳,强自镇定,拱手笑道:"耶律皇子之请在下心领,只请恕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奉陪。"

    说完,转身,扶著阶梯栏杆举步欲走,心中暗想,便是跌倒出丑也不能继续呆在此处,此人决非善於之辈,得尽快离开。

    "既然被你知晓我家皇子身份,又怎那容得你说走便走。"一旁的阿木冷哼一声,正待上前擒住湛暖翼,没想耶律敏之早他一步,执起湛暖翼细瘦手腕,用力一扯揽入怀中。

    大约知道自家主子看上了眼前这位盲眼少年,阿木暧昧一笑,转身进了屋子。

    湛暖翼正想大声呼救,口唇却被一双陌生大掌封捂起来。

    盲君 25

    他突逢此变,实在是想不到还会有如此匪类一般的王储,他素不知,军中将领大多这般肆无忌惮,更何况耶律敏之如此身份,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其实只观谭孝轩便可知一二,边关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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