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亲为,压抑多日的焦躁急切之情听闻今日早朝之前湛暖阳带回来的消息之後,怒气便这样爆发了出来。

    "人呀,总要学会苦中作乐,要不然有的人日子天天都是苦的,也能笑呵呵,有的人日子过的根掉在蜜里似的也能正日愁眉苦脸。"

    湛暖阳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条小红蛇来,放在掌心把玩,似完全不把湛暖翼的怒气放在眼里。

    他见湛暖翼一脸抑郁,知他心绪依旧不稳,遂又劝道:"暖暖,昨天我告诉你外间都在传盲君祸国,你都没这麽大脾气麽,今天你这是怎麽了。"

    她声音向来清脆嘹亮,这话一出口吓的地下跪著的大臣们身子伏的更矮了,"盲君祸国"这四个字是能当著皇帝的面随便说的麽。

    桐国起兵攻湛,随即便有"盲君祸国"这一说法在民间谣传,虽知此一说法必是腾王为了作乱扰乱民心而散布的谣言,但是大臣们却无法阻止,只能尽量的瞒著湛暖翼。

    没想湛暖翼听了心绪反倒平静下来,似是被这四个字给点醒了,"盲君祸国"这四个字生生的激发了他一身傲气,他要证明给世人看,他是盲君,但他不祸国,他要强国。

    "暖暖你的手下们,一个个跪这麽低不累麽?你又看不见。"

    湛暖阳让小红蛇缠上湛暖翼的手腕,好奇的问。

    盲君 35

    大臣都心中都在默念阿弥陀佛,今天这殿上到底是站了哪路的主子爷啊,竟能这麽跟皇上说话,还没事儿。

    "众卿家平身,今日朕找你们来是想找你们出谋划策,其一是皇宫走水,其二是鲁王内叛,其三是怀王被困,这三桩事情,若有良策的速速奏明,若无良策的便给我站这儿,仔细的好好的想。"

    这三桩事,经湛暖阳点醒之後,湛暖翼心中已有了粗略计较,他现在独独缺的是便是人才,他计策再好,谋略再高,也只得他一人,并不能分身三处,他需要有能为他所用的人才,这样他才能放心的放下宫中一切事宜去援救谭孝轩。

    议事厅中安静无比,几能闻针落地。

    可这帮子酒囊饭袋的大臣们依旧跪的死死的,只因为,没人能献出良计。

    沈默须臾,黑压压的一片之中终於站起来一人。

    湛暖阳饶有兴味的抬眸望去,站起来的竟是有胆子带皇帝去逛花街,更有胆子半路偷遛的礼部侍朗蓝瑜闵。

    "臣有奏。"

    "说。"

    "臣虽无良策,但臣愿向皇上举荐一人,此人姓柳名珂,作日臣正巧经过工部,听得此人一番意见,觉得他定能帮上陛下的忙。"

    "哦?他提了什麽意见让蓝卿如此看重。"

    湛暖翼似是十分感兴趣,蓝瑜闵虽有许多小毛小病,但他那不畏强权的胆子,还有认准了的事情一头撞到底的倔脾气,十分对湛暖翼的胃口,更和况是此人十分衷心,湛暖翼想及初见蓝瑜闵时他三句话脱不了爱国忠君的调调,嘴角弯起了浅浅月弧。

    "作日皇宫中走水之後,臣便去了工部,因国库并无余银修葺烧毁之宫殿,臣想著帮工部一起想想办法,却没想工部新进的小书僮柳珂说道‘修葺这些,并不需要什麽钱财,只需百姓乐意出力出物便行'臣当时便问‘修葺这些走水的宫殿,得耗费多少得泥土砖瓦啊,怎会不需要银两呢。'那柳珂便道‘这还不简单,土可以挖路取土,挖开得路便自成沟壑,将沟壑挖至皇臣外之迈河,决其口引水入沟,并用竹木编成竹排木伐,运送从民间收集的建材,修葺完毕,便把拆毁了的碎砖和火烧过的灰土,全部填入沟中,沟便平了。'如此妙计便是当真不费银两便能修葺了。臣因对此书僮之聪明才智极为佩服,今日既然陛下有心,臣便斗胆举荐他了。"

    湛暖翼听了,眉头略展,柳珂所想比他作日所思更为妥贴,便欣然应道:"宣那柳珂上殿,修葺一事便由他全权负责。"

    湛暖阳听了,蹙眉微思,那柳珂还没上殿,她便拍了拍额头,似是有了妙计。

    "所谓良策原来就是推荐有用的人嘛,暖暖,我也有个人要推荐给你。"

    "皇姐请说。"

    "我要推荐的人就是司徒云然,小然可是轩轩的师兄,他那硬功夫虽不如轩轩,可他最擅长机关阵法,若论谋略轩轩老大可能还差他一畴,那个什麽王鲁什麽之的你就交给他去办,准保那乱七八糟的敢反叛我家暖暖的王被打的落花流水!"

    "如此甚好,请人一事恐怕还得劳烦皇姐。"

    司徒云然若是肯为湛国效力,以他与谭孝轩的关系,又怎麽会甘於带著面具蛰伏在妓院花街之内。恐怕要请动此人,还得费一番心思。

    湛暖阳笑嘻嘻的拍了拍胸口,道:"这个包在我身上!"

    这时那蓝瑜闵所言的书僮柳珂,正缓步上殿,刚一站稳正要行三跪九扣之礼,却听湛暖阳一声惊呼:"阿珂,你怎麽会在这里!"

    盲君 36

    原来这小书僮竟是凤来仪的弟弟凤琉珂。

    说起凤家这两兄弟,凤母凤父一定会告诉你,生孩子千万不能生太过这般怪异的,否则生了与没生也没多大区别。他们凤家家财虽说不得万贯,却也是书香门第世袭爵位,可凤家这两位公子虽聪明过人,却都有一身古怪脾气,凤来仪喜欢做生意,但不管哪里得生意稍有起色,他便会云游四海,音讯全无,其实是重新找个地方白手起家,反正做父母的自他十四岁之後便未曾见过他的面。

    这凤琉珂麽,更是古怪,自哥哥四处云游之後,他也消失不见了,他自小便对各种建筑情有独锺,一不留神便喜欢跑到建筑有特色的人家做小工,凤来仪在的时候,只要父母想念,凤来仪随时都能把他给抓回来,同堂吃顿饭,凤来仪走後,哪里还有人找的到他。

    湛暖阳细细说来也算个离家出走的主,她到处流浪之时曾与凤来仪结伴同行,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两个一见如顾,连带跟著湛暖阳流浪的蛇儿们也受了凤来仪不少好处。

    而这凤琉珂,早些年湛暖阳是见过的,她初见这少年时,只觉得又多了一个气味相同的夥伴,虽只在五年前见过一面,但印象却是极深的。

    她只道依照他们的脾性,这辈子不再见面也是可能,这会儿突然重逢自是喜出望外。

    凤琉珂抬头一看,眨了眨秀气的杏眸,黑色的圆瞳中似有蒙上了一层薄雾,这礼行了一半也不继续,竟是奔至湛暖阳跟前,软软甜甜的叫了一声:暖阳姐姐。

    这凤夫人当时可是朝中第一美女啊,凤琉珂的样貌完全承传了她当年的绝豔,河畔新柳一般细致的容颜叫人看了舍不得移眼。

    蓝瑜闵见堂上站了三个美人,一个冰豔,一个清豔,一个英豔,风情各有不同却都是人间绝色,顿时痴病又犯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心中却想,湛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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