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抓着被子盖在身上,连脑袋都没露,好像有点送客的意思。

    陆焜跟他这段时间也算是摸到一点他的脾气了,这个时候他应该是不想说话,陆焜在原地安静地站了几秒,随即开门出去了。

    这一夜,陆焜在沙发上辗转反侧,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和周芸的关系,她就像一个生了病的仙人掌一样,不知道何药能医又碰也碰不得。。。。。。

    江洺第二天早早就去上班了,他走的时候陆焜还没醒,客房里那位也没有动静。

    江洺家里一直都是他一个人住的,就连他妈以前来都没留宿过,这下忽然来了两个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习惯的,陆焜就算了,他毕竟不是外人,可周芸来住又算怎么回事。

    从起床到现在,江洺的心都乱糟糟的,不但早餐忘了吃,公交车也差点坐过站,本来他是坐通勤车上下班的,偶尔赶不上的时候才坐公交,今天嘛,是他比通勤车早了。。。。。。

    到办公室楼前的时候江洺碰到了昨晚值夜班的孙志胜,他身后跟着几个犯人,应该是去打饭了。

    “水哥,今天来这么早啊”,孙志胜笑着先跟江洺打招呼。

    江洺点点头,“醒得早就来了”

    走到病监区楼前,孙志胜对江洺说:“水哥,我领他们先进去,你回办公室等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还挺神秘。

    江洺懵懵地点头,说了声:“好”

    等他回办公室也就坐下有一分钟吧孙志胜就进来了,他站到江洺桌前,说:“水哥,那个陆远又挨揍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又挨揍。。。。。。

    江洺想起之前陆远说的练过跆拳道的事情,即使挨揍,也应该是别人吧。

    “在他们监区还是在医院呢?”

    “医院,这次打得不轻”

    “怎么回事?”,江洺皱着眉头问。

    “我也不清楚,他毕竟不是咱们监区的,我也是早上带犯人打饭的时候听了一嘴”

    江洺心里寻思,上次他去看过陆远之后监狱里应该有人知道陆远是他的关系户,所以这次出事不可能是值班狱警干的,那就只能是一起关押的犯人了。

    江洺站起身,拍了下孙志胜的肩膀说:“我去看看”

    往医院走的路上,江洺心里憋了一股无名火,他在少管所呆的也算久了,上到领导下到犯人,几乎没有人拿他怎么样,可是听到陆远被打伤还是有一种自己被欺负了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心底暗暗地想,如果陆远不是过错方,那么他一定饶不了那个先挑事的!

    医院二楼的病房,江洺跟同事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陆远被关在那,等他进到房间里看到的还是之前那副场景,陆运把脚立着放在墙上,上半身就在床上横着。

    怎么就这么钟情于这个动作?难道是有助缓解疼痛?

    听到有人进来陆远赶紧把腿拿下来,等一看到是江洺他又本能的放下了戒备,冲江洺笑笑,嘴角、颧骨上都是淤青,紫红色的,看着就瘆人。

    江洺径直朝他走过去,问:“咋回事?”

    陆远嘻嘻地笑了下,说:“让人揍了”

    语气很平常,就像吃了一顿饭那么简单。

    江洺继续问他:“为啥揍你?”

    陆远眯着一只眼睛做回忆状,说:“不知道,可能是看我不顺眼,已经打我好几回了,一次比一次下手狠,他太壮了,我有点整不过他”

    说着他还摇摇头,像是不甘心的样子。

    这很不对劲。

    无冤无仇没有这么打人的,就算是纯粹的看不上眼,也不会冒着被关小号的风险去做这样的事,拿狱警是吃干饭的啊!

    “打你的人呢?是不是我上次见过的那个?”

    陆远的脖子向后一抻,说:“不是,我和彭宇打完架就和好了,现在他是我兄弟”

    兄弟?呵。

    “那是谁?”

    “唉,江警官你就别管了,我从小就经常打架,早就习惯了,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别告诉我哥,等我脸上的伤好了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哥带个话,让他来看看我,上周五探监他又没来,是不是真不打算认我了?”

    江洺没说话,思忖着要不要和陆焜讲这件事。

    “江警官,行不行啊?答应我就给个准话呗,我好有个盼头”

    “我跟他说一下,那个,我给你的卡里还有钱吗?”

    “有”,陆远说着摸摸衣服,像是惯性动作,下一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衣裤是没有口袋的,然后手朝裤脚摸去。

    江洺见他掀开裤腿,从袜子里拿出一张卡,就是上次江洺给他的那个,“我哥怎么让你给我存这么多,两千块钱,我得花到啥时候”

    “对了江警官,你说你们给犯人做衣服也不给装个兜儿,能费多少布料啊?!”

    这跟布料没关系,主要是怕犯人生产的时候藏东西,关于这个江洺也不想和陆远多说。

    江洺又扫了一眼他身上的伤,看样子无大碍,于是说:“我先走了,这件事我帮你解决,记住我的话,别再打架了,影响减刑”

    “知道了江警官,我一定争取早点出去见我哥”

    那个时候江洺并不知道陆焜之于陆远到底是多深的一个情感依赖,他只是单纯地认为这是兄弟之间感情的正常表象,毕竟亲生父母都不在了,陆远惦记他哥也是正常。

    从医院出来,江洺用警务通跟黄锐说了几句话然后继续往前走,他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去了七管区。

    虽说七管区的狱警江洺都认识,但是要说熟悉一点的还是王洋明,就是之前带陆远到医院的王警官。

    江洺打算找他打听一些关于陆远的事情。

    到了七管区找到王洋明后江洺没有直接说,而是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什么的,王洋明很痛快就答应了,大家偶尔会聚一下,这在少管所也是常事,因为王洋明和黄锐的关系比较好,所以江洺刚才跟黄锐说的就是这个事情,黄锐也同意了。

    吃饭的地方选在了江洺之前和杨子文吃饭的暮港西餐厅,离单位近,而且消费还不低。

    黄锐一看招牌心里有些唏嘘,“怎么挑这么贵的地儿?”

    他猜想江洺可能是有事情找王洋明帮忙。

    这不刚坐下来没一会儿,菜上了两道,红酒也刚启开,江洺拿过王洋明的酒杯给他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就跟王洋明说起了陆远的事情。

    “洋明,有个事儿想让你帮忙”

    “擦!”,王洋明把到嘴边的红酒拿下来,说:“咱们这关系啥帮不帮忙的,你说,啥事?”

    王洋明这么一说江洺反倒不好意思了,他笑笑,说:“我有个朋友的弟弟在你们监区”

    “谁啊?”

    王洋明和黄锐异口同声地问。

    “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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