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才亲自赴约……”

    宋秦衿将剑收入鞘中,怀里的人浑身颤栗,将头埋得更深,他的言辞间添了几分凛冽:“你不救他,正好把他让给我。你是一国之君,可也插手不了江湖,若要你的江山永无内患,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也不允许你来打扰他。”

    说起来宋秦衿和皇帝还有一段陈年纠葛。皇帝年少时出游被他所救,那时他还是宋家庄的少庄主,皇帝还不是皇帝。宋少庄主墨眉绛唇,外表清素泠冷却有一副古道热肠,美人如玉,七皇子对他一见倾心。

    只是他自小脸盲,除了父母家人几乎记不得什么人的样貌,便对人冷漠淡然。七皇子寻上门道谢,他认不出来,只觉得七皇子与别人并无两样,七皇子表达自己的爱意时丝毫没有反应。

    他拒绝得干脆果决,七皇子又来了几次都被拒之门外。

    后来七皇子成了皇帝,他成了一庄之主。皇帝暗中想要打压江湖势力,宋家庄首当其冲,他知道皇帝是想要用强,更憎恶了几分。

    第二日便有宋家庄与镇南王府联姻的消息。

    皇帝这才善罢甘休。

    谁知背地里竟存了另一番心思。

    宋秦衿看见苏景卿的第一眼便觉得与别人不同,他的面容与他相似,这个模样当下便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本来以为是萍水相逢,岂料缘分皆由人作祟。

    皇帝这般心思玩弄他人,简直是可恶至极,他如何能让苏景卿被皇帝带走。

    他的话音刚落,皇帝便要阻挠:“苏景卿是朕的人,你问过朕的意思了吗?”

    宋秦衿冷笑:“皇上如今要用什么理由留他,君要臣死……”

    “不,苏卿的心是向着朕的,朕还会待他如从前,只要他跟朕回去……”

    苏景卿毅然决然:“皇上喜欢的人和喜欢皇上的人在一起,不是替您解决两个麻烦吗?还望皇上成全!”

    宋秦衿听了这话收紧在他腰间的手,生怕他下一刻就反悔回头。

    苏景卿红着脸,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宋……庄主,你若不嫌弃,苏某算算账还是勉强可以的……”

    他眉眼清冷之间有了些许笑意,格外动人,“只要你来,我便高兴。”

    苏景卿只以为他是同情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两人又长得相似一起落难,所以照顾自己,心里便想着以后要尽力报答。

    宋秦衿轻功一使,白影翩然哪里还看得见踪迹。皇帝心有不甘——

    宋秦衿一向孤高自许,不苟言笑,偏偏对那苏景卿上心,要不是刚刚……皇帝眼光一冷。

    明明本人和赝品都是他的,怎么都落了空?

    ……拿的剧本是白月光×替身,所以不关您的事呀。

    等到两个人回到了宋家庄时,天色已晚,苏景卿很是局促。

    宋秦衿看出他的心事,松开了他,“你不用担心,我早已让人去接你的母亲,有我在皇帝不敢怎样。”

    “宋庄主……谢谢。”

    宋秦衿见他不知如何自处的纯情模样,觉得十分可爱——他的生命里从未有人如此鲜活生动,一颦一笑都能够记在脑海里。

    便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苏景卿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对眸子里盛满了不安,“宋庄主,我……”

    宋秦衿阻止他道:“你不用如此客气,相遇便是有缘,我们也算是朋友,景卿可以先在这里住下,权当是游玩,如何?”

    苏景卿:“多谢宋庄主的救命和收留之恩,若有他日……苏某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那到不必,”宋秦衿微微一笑,“不如留下来……替我管账?”

    苏景卿的双颊又爬上了绯红。竟不知是不是调戏……宋秦衿长得当真好看,难怪皇帝如此痴恋。明明是相似的样貌,这样的清冷美人一笑,让他销去了一半魂魄。

    哪家姑娘嫁给宋庄主,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苏景卿想起了自己和皇帝那些荒唐可笑的自作多情,又不免感伤。明明好不容易一朝中举,以为可以施展鸿图抱负,谁能料到因为这张脸遭遇了这些祸事。

    “你是还在因为他……难过么?”宋秦衿的嗓音冷淡却不似之前对皇帝那般,甚至带着轻柔,像一阵晚风捎凉拂过。

    苏景卿摇了摇头,“我不是因为皇帝薄情……只是觉得我要是长得不像你就好了,如今或许还能混个一官半职,侍奉母亲安稳度过余生。”

    “长得像我不好吗?”他凝眉,又是那一股凛冽,“你是在怪我……”

    苏景卿连忙打断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都怪那个流氓皇帝,对你痴心妄想!还要拖我下水!把我牵扯进来……”

    突然对方一把抱住了他。

    “你若长得和我不像,明天我便不记得你了;皇帝若不把你牵扯进来,我这一生便要孤苦伶仃过下去了。”宋秦衿的呼吸喷薄的颈侧,“我向来记不住别人的样貌,独独对你印象深刻。”

    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景卿没有想到,宋秦衿是堂堂天下第一大庄之主,竟然……脸盲到一个朋友也没有。

    ☆、岂曰无衣4

    皇帝回去以后气郁在心,怎么说他都不能咽下这一口气。

    便暗中与邪教狼狈为奸,勾结了魔教教主商量要如何将那宋家庄拿下,这倒是因爱生恨了。

    魔教教主也知宋秦衿是个绝色,不知与皇帝居然还有如此恩爱情仇,心里嘀咕,一方面不敢和朝廷作对,一方面又不愿同宋秦衿结仇,便叫那右护法把一个青玉瓶子揣来。

    魔教教主:“皇上,这药吃了下去便会神志不清,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也能软成一滩春水……何须搅动武林如此麻烦,您只要如此这般……”

    教主附耳,皇帝听完眉头舒展。

    这便简单,只需将那人哄骗出来……只是宋秦衿一直目无下尘,素来不听从定是不会轻易中了圈套。若是从苏景卿那里下手……

    皇帝只要一想到让自己喜欢的人,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别人床上,求而不得的变态心理加诸在让自己感受这种痛苦的人,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快感。

    呵呵……

    呵……

    狰狞的念头在脸上成型,凝聚成一个扭曲的笑。

    苏景卿在宋家庄里的第一夜睡得极不安稳,梦里皇帝派人追杀,捉住他之后又怪他居然夺人所爱,冰凉的刀刃死死抵在他的脖颈,然后好像又把他认成了别人,剑却又落到地上。

    “朕是爱你的,朕怎么舍得杀你……”

    从梦魇纠缠中清醒过来,苏景卿一身冷汗。

    心里又是愧疚的,皇帝除了这件事情上做得不厚道,实际上是一个理想的帝王。御人有术,果断决绝,帝王本薄情,是他强求了。

    第二天也并未见朝廷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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