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能抱着睡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我没理他,感觉他又凑近了点,呼吸都喷在了我的后颈处。

    第二天我起的有些早了,动了动身,发现自己还是被抱在了怀里,我一动,他便撤了手。

    我转过身看,他睁着双眼睛,分明是清醒了很久的样子,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捞过了手机,七点钟还没到。

    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你平时都这个点醒?”

    他点头:“差不多吧。”然后从床上坐起来了,“今天早上吃什么?”

    我顿了顿,想起了点事,问他:“徐沼呢?”

    他倒楞了楞,嗤嗤笑了下:“不知道啊。”顿了一会儿,他看着我,翘着嘴角,“大概死了吧。”

    我没说话。

    他哈哈笑了两声,摊手:“不知道,我昨天带他出去,他揍了我一顿,然后自己走了,我还以为他回来了呢。”

    我没理他,收拾好自己,洗漱完了,换了衣服准备出门:“你自己吃吧。”

    他跟在我身后,看着我拉开大厅的门,笑眯眯地问我:“怎么,你要去找阿沼么?”我瞥他一眼,他继续笑,“我觉得我能比你先找到呢。”

    没理他,直接关上了门。

    八点多钟的时候到了那家心理咨询室,人家还没开始上班。

    我在附近找了家早点店,坐了好一会儿,才进去的。

    刚刚上班,估计还是挺闲的,我敲开那个医生的门,指了指自己:“上次我带人来过的,昨天晚上我给您发了短信,没收到回信,冒昧来打扰了。”

    医生笑了下:“没事,您请坐。”

    心理医生姓林,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很年轻,也很淡然温和的样子。

    我坐在沙发上,医生问了我声上次是什么情况。

    我看了他一会儿,靠在椅子上回想:“上次我带他来过,你说他似乎是表演型人格,在你面前表现的是一副完全正常人的样子。”

    他低头似乎翻找了一下资料,哦出了一声:“哦,一位姓莫的先生是吗?”

    我点头。

    医生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看口道:“是么,能跟我聊下具体情况吗?”

    我斟酌了一会儿,颇有些无奈地开口:“他曾介入过我和我前任的关系中,导致我跟我前任分手了。”

    医生幽幽地应了一声,轻声道:“然后呢?”

    我看着一声一双平静淡然的脸,斟酌着用词:“似乎有自杀倾向?”

    医生看了我一眼:“他么?”

    我点头,想了一下:“并且这种自杀倾向是很奇怪的,这么比喻吧,他写好遗书,然后把刀递在我手上,让我杀了他。”

    医生似乎有些诧异,他摘了眼镜:“你的意思是不是,他把关于自己生命的操控权都交在了你手上?”

    我凝神想了下,觉得这个总结似乎一点也不恰当,摇了下头:“好像不该这么说。”

    医生抬眼看了我一会儿,低头写了点什么:“偏执型人格障碍?”他低头又划了划,“严重的偏执型人格障碍?”顿了顿笔,“并且具有攻击性?”说完自己摇了摇头,“不像。”

    抬头看了我一会儿:“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具体的情景呢?”

    我想了想,索性摊开了把那个人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告诉了医生:“他说了一句话,如果不死在我手上,他的死还有什么意义。”

    医生拿笔的手顿了下,他放下笔,眼睛透过镜片端详了我好一会儿。

    我认真地看向他的眼睛。

    里面什么也看不到。

    好一会儿医生低头拿笔又写了些什么,放下笔后推了推眼镜:“听你这样的描述,患者其实是把整个身体的控制权都交在你手上的。”

    他两只手在桌子上撑成了一个三角形,看着我继续说道:“你可以试着去了解一下他内心的想法,然后反馈给我,这样我才能对症下药,可不可以?”

    我想了下,没说话。

    医生仍维持着刚刚那个姿势看着我:“这个阶段其实特别需要亲近的人支持的,希望可以早日走出困境,不要造成太惨烈的后果。”

    我出咨询室的时候,这医生还给我开了几副药。

    我在太阳下晃了许久,在外面将就着吃掉一顿午饭,又自己一个人去电影院连着看了三场电影。

    散场出来的时候人都有些茫然,外面已经华灯初上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我到底要不要把这样一个麻烦的人、这样麻烦人的包袱背到自己肩上来。

    16.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我看了下手机,已经过了晚饭点了,新闻联播都播完了。

    打开家门的时候,发现里面静悄悄地,连灯都没开。

    我还琢磨着这人不在家呢。

    打开灯,看见一个人影坐在沙发上,被灯光呛了下眼睛,笑着对我摆了摆手:“回来啦?”

    我把手上拎着的药袋子丢在一边的柜子上,关上门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不开灯?”

    他扬起头看我,有些迟钝地噢了一声。

    我坐在他身边,打开电视,换了好几个台,全是广告时间,丢了遥控,问了声:“吃饭了么?”

    他摇了下头,整个人却更是显得迟钝了。

    我转过身子,一只腿直接盘在了沙发上,伸手抬了抬他的脸,他脸上本没什么表情,直到跟我视线对上后,突然就翘起了嘴角,笑道:“我比你先找到阿沼哦。”

    我沉默了会儿,道:“是么,恭喜。”

    他呵呵笑了两声,继续道:“我守着他几个小时都没看见你呢。”

    我摸了摸他已经有些消肿了的脸颊,随口问了声:“是么,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笑了笑,轻声道:“我杀了他。”

    我看了他一眼,他呵呵笑,身子往我这边倾斜过来一点:“我骗你的啦。”

    我没说话,明明之前见的时候感觉还能勉强维持一个人样,现在真的是病成了一个傻逼。

    大概是看我太久没说话,他突然伸手捧起我的脸:“你生气么?”

    我真是心力交瘁,累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伸手拉开他的手,再把他人拉下来,让他靠着我大腿躺下了。

    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摸摸他的脸,手指滑过他唇的时候,还被他伸出舌头舔了下,我低骂了声:“放乖点。”

    他收回了舌头,睁着双眼睛看着我。

    我手伸进他衣服里,摸了摸胸前的肌肤,滑在肚子上挠了挠,听见他沉着声音笑了下。

    收回来后我看着电视里到了播放综艺节目的时间,色彩斑斓的画面和欢乐的音乐响了起来,我配着这样的声音说道:“你下次见到徐沼的时候告诉他,他跟我分手的时候他求我成全他,现在麻烦他能成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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