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蝉屏息,蹑手蹑脚地跟着西塔,一边问罗艾:“不是说观众席在舰长室吗?为什么我们要跟着他?”

    罗艾心说:当然得跟着他,不是为了看能不能帮他忙,谁有兴致大半夜的搞着玩意儿啊?!

    只听慕蝉又悻悻地爆了句粗口:“他妈的肯定又发现我了——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我的技术比阿那达差吗?”

    当然不!罗艾心说:那个废物,功夫还差得远呢!——不过为什么偏生是你逃不出他的法眼呢?这是个值得探究的问题……

    慕蝉忍不住道:“我们跟着他,真的会有好戏看吗?我觉得看着那个舰长更有意思。”

    罗艾高深莫测说了一个字:“等。”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罗艾:“……”

    罗艾不吱声了。

    慕蝉无趣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若不是莫纳不在,他才不高兴这个时间闲的蛋疼地出来搞什么八卦狗仔呢!

    在他们等待期间,斗兽场的一众alpha正在如火如荼地举行着“誓师大会”。

    一个alpha站在高台上,担任着总动员的角色,神色凛然且严峻,非常冷酷:“给我们注射的阻断剂并不是简单的阻断信号往信息素效应器传递的过程,同时,它还是一种依赖性的药剂——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想给它定义一个广泛的概念:毒品。”

    “虽然对身体没有严重的伤害,却对精神有可怕的摧残!”伊普西隆顿了顿,“它会让你惫懒!消极!顺从!——你还是你!你的身体仍旧是强壮无匹的alpha!但你的灵魂,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药剂改造成了omega!”

    ……

    舰长室。

    舰长面前浮现着无数道光幕,每道光幕中均以不同的角度拍摄出“誓师大会”的现场。

    他仿佛不知道此刻光幕中的这些alpha,甚至beta们,很快便会一拥而来,逼迫他下位,只是冷然地看着,目光的焦点,落在高台之上,那个alpha的身侧后。

    ——伊普西隆。

    冷漠的男人蓦然勾出一丝笑容——因为常年面瘫,故而本就意味深长的笑容显得有些奇异:“有长进了,竟然还知道用傀儡。”

    但还是太天真了。

    毕竟欧米伽号上真正的主要战力,是omega。

    如果他愿意花更多的时间蛰伏,哪怕只是说服一个十八级omega,他的胜率也不会如此的惨不忍睹。

    选择看似强大,看似容易策反的alpha,是伊普西隆最大的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

    跨年坑神马的。。。</font>

    第45章 第 45 章

    一面是怂恿了几乎全部alpha的伊普西隆,一面是掌握了欧米伽号几乎全部核心的舰长。

    一面是信念,一面是力量。

    所有人都各有计较。

    时隔多年,欧米伽号上再一次的,风雨欲来。

    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欧米伽号的副舰长,西塔却置身事外一般关上门,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水,对着空气问:“玩游戏么?”

    “……”

    西塔眉梢一扬,视线追随着空气中看不见的某点:“嗯?”

    慕蝉不由得想叹息了,放弃了躲避的念头,撤了幻蛊,懒懒地往西塔身边一坐,顿了顿,看着他的侧脸:“……玩什么?”

    仿佛知道他在困惑什么,西塔轻笑一声,打开光脑,一番调用之后,光屏上浮现出舰长室中的情形。

    慕蝉无意识地坐直了背:“哦?”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这几个人很好的诠释了这一句话:透过光屏,舰长在看伊普西隆;同样的透过光屏,西塔在看舰长。

    慕蝉转了转头,打趣地问:“你说会不会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们?”

    西塔笑着摇摇头。

    但他不知道,事实确有其人。

    隔着一个人的脑电波,从千年前的桎梏中侥幸逃出的一条残魂——罗艾正看着这一切。他知道,光屏中对峙的双方,胜者既为西塔,或者说印楚,最后的猎物。

    印楚,印楚,印楚……

    罗艾默然呢喃着这个早已烙刻入他灵魂的名字——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他忽然就有点分不清,心头那微妙的情绪,究竟是对同病相怜者的期待,还是其它的什么……

    然后,仿佛某个开关被按下,西塔,光屏中的舰长,光屏中的光屏中的伊普西隆同时动了。

    西塔对慕蝉一笑,伸出手:“有兴趣跟我来吗?”

    慕蝉看着他,“外面有人监视你。”

    西塔道:“无碍。”

    慕蝉便将手交给了他。

    这一刻,西塔的嘴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定定地瞧了慕蝉一会儿,眼底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温暖柔和,宛若融化了的琥珀。

    慕蝉被他看得不自在,将手抽回来:“不是要去哪里吗?”

    西塔回过神来:“跟我来。”

    窗户玻璃蓦然分开,露出的却不是广袤的宇宙星空,而是另外一层玻璃!——两层墙壁间竟存有一个隔层!

    那是一条逼仄且漫长的密道,仅能容一人侧身徐徐通过,周边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害怕吗?”西塔低低地问,紧紧握着慕蝉的手,不知究竟是传递温度,亦或汲取温暖。

    慕蝉摇了摇头,跟着他慢慢往前挪动,意识到他看不到,才缓缓出言道:“没什么好怕的。”竟也不问这里究竟通向什么地方。

    两人便再也无言。

    空气中仿佛存有某种奇异的默契,让他们不至觉得尴尬。

    慕蝉忽然想起,在外面打探消息的莫纳不知道怎么样了,脑中浮现出他裹着个花布头巾,系在鼻下,吊在不知道谁的屋梁上窃听消息的形象,不由地微笑起来。

    “想到什么,这么开心?”

    周围还很黑。

    慕蝉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开心?”

    “感觉。”西塔高深莫测地来了一句,然后递给了他一层冰凉的薄膜。

    “什么?”慕蝉好奇问。

    “人造腮,贴在耳后。”西塔解释了一句,随之便响起一阵水声。

    慕蝉只觉隐约触摸到什么,将薄膜贴上,往前试探了一步,有水,他正待下去,忽然一只手紧抓住他的脚踝,猛地将他拽了下去!

    “……!!!”他出离愤怒地摸索着,最后抓住一把头发,狠狠地拽了一把。

    底下咕噜噜翻出一堆气泡。

    片刻后,两人停止打闹,西塔轻扯着他的衣服,一路游了下去。

    慕蝉终于意识到,原来先前西塔带他走的垃圾排放通道根本不是他当时真正的来路,想到当时的狼狈样子,登时有点着恼,恨不得拿仙鼎出来在他脑门上狠砸一下!又猛然意识到,这个想法有点不太正常。

    穹顶上洒下无数道白色光线,将这一方空间照亮,水面上陡然荡起一波波涟漪,折叠出细碎的粼光。

    西塔从水中冒出头来,抹了把脸,转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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