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家再告诉你。”

    姜戟无法,刚想用麻绳把箱子捆上马背,却被呆瓜拦下。

    “我, 我自己抱。”呆瓜不准他动箱子, 自顾自地抱起箱子, 然后让姜戟把他抱上马。

    姜戟顺着他的意, 确定他坐稳之后才走到前面拉着马走。

    回到家时, 门口放着一个纸袋。

    姜戟哭笑不得地捡起来看, 果然里头装的又是两个肉包子。

    他放下纸袋,猛地朝隔壁的小巷看去,立刻对上了一双惊慌失措的大眼睛。不等他开口,那小人就灰溜溜地从小巷跑开了。

    “是,是小卷吗?”呆瓜侧头问着姜戟。

    姜戟点点头,腾出手把呆瓜抱了下来,又将纸袋递给了他,“要吃吗?”

    呆瓜伸手到纸袋里拿出一个包子,咬下一口,立刻满足地弯弯眼,“好,好吃。”

    这小孩自从上次被姜戟关在门外之后,每天都坚持不懈地在门口等他们,但他也不说话,就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久而久之,小孩也不跟着他们了,干脆给他们送东西。

    第一回 送来的是个茶壶,长得极像他打碎了呆瓜的那个。

    姜戟还以为他是给呆瓜赔礼道歉,便收了下来,不想这小孩以后每天都给他们送东西,吃的用的,应有尽有。若是不收,那小孩就会气急败坏地过来把送的东西踩个稀巴烂。

    到底也不知道这么个小孩,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奇怪的玩意儿。

    说起来,这孩子生得很好看。

    虽然头发曲卷一团,但浓眉大眼,瞳孔还是罕见的琥珀色,配上深邃的眼窝与高挺细窄的鼻梁,完全能让人忽略他脸上脏兮兮的尘土。

    而呆瓜向来看人先看脸,只是和小孩认识好几天,就小卷小卷地叫个不停,看起来亲昵得很。

    可小卷对姜戟却有些发怵,他只敢趁着无人的时候接近呆瓜,一旦看到姜戟靠近,便立刻跑得没影儿。

    早已心软的姜戟也有些无奈,还说要和自己学功夫,怎么看见就跑,搞得他好像是什么凶悍的大坏人一般。

    不等姜戟细想,呆瓜带回来的木箱里却传来一道哭声。

    这声音很是熟悉,就像是……

    “你箱子里面装的是秀才家的小外甥?”姜戟看向呆瓜,果然看到他慌张的表情。

    “唔,唔……”呆瓜还没有想好解释的措辞,沉吟半天也答不上话来。

    姜戟很是头疼,掀开箱子上盖着的布,然后就看到了正在含自己脚脚嚎哭的婴儿。

    婴儿哭得正起劲,抬眼看到姜戟又收回了眼泪,小鼻头上突然打出一个气泡来。

    幸好这箱子里垫有软软的棉被,小婴儿穿得也很厚实,怎么打滚都不会受伤,不禁让姜戟长吁了一口气。

    “你出息了,胆子大到偷人家的小孩。”姜戟揪着呆瓜的耳朵指责道。

    呆瓜扁扁嘴,缩着身子小声回答,“我,我帮看几天。”

    “瞎说。”姜戟不信他,生怕箱子里闷着婴儿,干脆整个把他抱了出来,“走吧,跟我回去还孩子。”

    呆瓜听到这话,不由也萎蔫下来,揪着姜戟的袖子商量道,“真的,不,不能让我养几天?”

    “这么小的孩子还不能断奶。”姜戟解释道,“等他再大了些,我们再问致念姐姐借来照顾几天。”

    “唉,好吧。”呆瓜答应,瞅着姜戟怀里的小孩,心想要是小孩能像他地里的大白菜,多施加一点水和便便就能长大该多好。

    姜戟把婴儿送回来的时候,刚好撞上秀才一行人火急火燎地出来找孩子。

    秀才走在前头,看到姜戟也顾不得看他怀里的孩子便道,“姜戟,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家宝宝啊,突然就不见了踪影,都快急死我们了。”

    姜戟挑挑眉,瞟了眼身边红着脸低头的罪魁祸首,就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抱歉了秀才哥哥,这孩子我看他生得可爱,所以就带他和呆瓜出去转了一圈。”

    “原来在你们这儿!”秀才惊喜道,急忙叫过姐姐抱回婴儿。

    宋致念抱着孩子摇晃了几下,脸上的着急也隐去不少,“还真是多谢了呆瓜帮忙照顾孩子。”

    呆瓜这时已经愧疚地把头低到肚子上,不敢回答。

    姜戟揉了揉他的头,“不,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姜戟一把搂过呆瓜的肩膀,转身离开。

    呆瓜直到晚饭时还有些闷闷不乐。

    姜戟以为他是惦记着婴儿,正想开口,却听到他喃喃自语。

    “我,我是不是做坏事了?”呆瓜说得很轻,满是自责。

    “傻瓜。”姜戟戳了戳他的脸蛋,“又没人怪你。”

    “可,可秀才哥哥他们都很着急。”呆瓜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又暗暗道,“以后,以后不抱宝宝出来了。”

    “嗯,你这样想也没错。”姜戟缓了缓语气,很是温柔,“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先考虑一下会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知道吗?”

    “唔。”呆瓜点点头,算是听进了姜戟的话。

    而后几天,呆瓜便没敢去秀才家里看小孩,反倒是将屋里屯了很久的大白菜拉到集市上尽数卖光,结果赚了不少的钱。

    他拿着钱去买了些小玩具,这才匆忙地赶去了秀才家,不想却在秀才家里遇到了脸色皆有些阴沉的姜戟和宁淮安。

    “怎,怎么了?”呆瓜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吃了一颗后,便用来戳了戳姜戟。

    “西北大乱,皇上希望我带兵镇关。”姜戟开口,看向旁边的宁淮安,“师傅,他担心我。”

    西北就是宁淮安心中那道永远过不去的坎儿。

    当年他父亲中年丧命,宁家遭遇无妄之灾,全是因为西北之战。他早就听闻西北人英勇善战,身材高大且强壮,打起仗来很是拼命,对于镇关将军而言十分棘手。

    现下姜戟年纪尚轻,虽然作战勇猛,但真要一个人前往西北,还是让人有些担心。

    “那,那你呢?”呆瓜又问,似乎感受不到这事情的严重。

    “我当然没关系。”只是我舍不得你。姜戟默默收回后一句话,伸手掐了掐呆瓜的脸蛋。

    西北和西南虽然一字之差,但却是风格迥异。刀剑不长眼,平常人都不一定能保全,更别说呆瓜还是个呆子。

    他在西南时,尚有信心保住呆瓜的安危,可若换成西北,他是绝不可能带着呆瓜一同行军。

    “姜戟已经答应皇上,现在反悔也来不及。”秀才附和道,像是安慰着宁淮安,“这回不同上次,没人再敢克扣粮草,你在朝政里也有一定地位,多少能挡去不少谗言。”

    秀才说的这话在理,自从姬子珏被流放后,朝中只剩姬子渊一位年纪适合的皇子,而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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