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犹豫,随即丢下书追了上去。出租车招呼站前面停了一辆车,宋以朗正把为数不多的行李丢到后车厢,她慢吞吞走近,喊了他一声。

    “宋以朗,去到那后要来信息通知。”

    宋以朗宽阔的背脊一顿,慢了几拍才转身,“不用了,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有消息肯定都不是好事,妳就忘了我,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当然哪天厌倦苏格了,我随时都欢迎妳来我怀里。”

    她以为两人再见会有尴尬,可是他还是一如往常不正经,她微微一愣,随即板起脸骂他,“不要胡说八道,那本书我拿到了。”

    他招手表示不用客气,正打算坐进车里,回头见她站在那,仿佛是禁不住心底恶魔的诱惑,又踏出车外小跑着朝她而来。

    “段笙笙,我确实是有些不正经,可是我的心很正派,也很君子,君子不夺人所爱,可是君子喜欢交朋友,趁着最后一点时间,能不能陪我在市里面走走,从此以后我们就一笔勾消。”

    “要去哪?”她不怕宋以朗不正经,事实上,她对他这种人畜无害的诚恳模样最难以招架。

    “我想投资一块房产,陪我去看看。”

    “你要投资,这未免风险太大。”

    段笙笙对突转的话风有些摸不着头绪,可是宋以朗一直在那边说“走嘛走嘛”的痞子样,天知道她最不能招架的就是这副模样,看看时间还有些余裕,她立即说,“就一个半小时,不能多只能少。”

    随他上了车,本以为他的投资会是在市内,可是当车子弯弯绕绕进入山区时,她立刻就后悔了。

    “宋以朗,你在穷乡僻壤想投资什么?”

    “我啊,想盖个学校,不用招收太多人,弄个森林小学,每天就看看大自然,学学辨别动植物,最好是天天户外教学,不要窝在教室里念憋屈的唐诗宋词,或是死背英格力胥。”

    “你一个名校毕业生,可以体悟出这样的见解不简单,可是你知不知道,要盖一座学校,筹办资金跟聘请师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下了车走在森林里,确实芬多精令人通体舒畅,尾随宋以朗走在石子路上,隐约可见林子的尽头有一片地,踏入林中走了约五分钟,拨开竹林叶,霎时眼前一片晴朗。

    “这学校不只我入股,还有我爸,我妈,哪天它们要养老,就在一旁弄个矮房子住,多快活。”

    宋以朗说得充满理想,她却不以为然,“宋老师是都市人,你让她住深山老林恐怕不习惯。”“这妳就错了,她说厌倦了都市人的功利心,看透了人的粗鄙,要回归山林挽袖洗手作羹汤。”

    她听得古里古怪的,又问:“那张老师呢?”

    “他啊……”宋以朗突然捧腹大笑,“他说要上山砍柴,当个归隐山人,可是昨天打高尔夫扭伤了腰。”

    “宋以朗,你们一家子还真逗趣。”

    她看看这片山林,掏出口袋里仅存的五百块,“那我投资一点,在买砖这件事上尽点心力。”

    “这是妳的钱还是苏格的钱?”他要收不收的,先问再说。

    “我跟苏格都经济独立,谁也不要拿谁的钱。”

    宋以朗一听立刻咧开嘴,“那好,我先收订金一百,改天开始动工再收尾款。”

    抽走她手里的一张纸钞,他不知打哪变出来的签字笔,递给她,“为了怕空口无凭,妳在上面签个名。”“这是破坏货币的事,我才不干。”

    宋以朗敲了她脑袋一记,“笨,我这张收藏不用,不就没这问题了。”

    她讪讪地在纸钞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又叮咛一声,“到时候要动工,可以找葛晓蕾募款,她人脉广,脸皮厚,很适合担任这职务。”

    “段笙笙啊,我们做人,最重要的是靠自己人,你们一人搭把手,我这学校很快就会盖好啦。”

    他的远大梦想她实在无法想像,只能干笑着陪他发梦。

    继续往山上走,空旷的山林里远处有鸟叫声阵阵,她拿出手机拍照,想传给苏格看看,才发现手机有几通未接电话,通通都来自不同人。

    回拨回去时,对方似乎处在很杂乱的地方,耳朵里尽是救护车熟悉的鸣笛声,她心头一凛,连忙追问:“您好,我是段笙笙,请问是哪边找呢?”

    “段医师吗?我是省公安局刘大队长,现在在圣医陪苏医师就医,能请妳过来一趟吗?”

    听到就医两字,她也慌了手脚,“为什么就医,他受伤了吗?”

    “这……苏医师出庭时意外受伤,我这一团混乱一时说不清,他的手机里就只有妳一个特别联络人,麻烦妳过来一趟吧!”电话收了线,她往回跑到宋以朗身侧,气喘吁吁拉着他往回跑。

    “宋以朗,半小时内送我回圣医。”

    “嗳,半小时哪有可能,知不知道我要因此吃多少罚单!”

    被扯着走的宋以朗一开始被扯着走,最后也得要跟着跑才堪堪跟得上她的速度。

    “段笙笙,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事要我飙车总要有理由。”

    她心不安气不定,坐在副驾上心神不宁,“省公安局的人通知我苏格受伤,我不知道他到底伤得多重连一通电话都不能打,宋以朗,算我拜托你了,半小时内替我赶到,我捐款十万盖学校都行。”重新发动引擎,宋以朗瞥了她眼眶霎时红了一圈的模样,凉凉地开口:“段笙笙,十万我不要,半小时内替妳赶到也不是不行,我只想要一个东西。”

    “你说啊。”她心急如烦,就是捐血捐骨髓都可以。

    “我想吻妳一次。”

    “……”

    宋以朗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上了路,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她秉着气息看到窗外风景飞逝,而仪表板上的速度早已破百。

    准时在第二十九分钟抵达圣医前,她手按在车门上,几度犹豫要逃还是要给,见宋以朗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心一横,下车前突然反身擦过他的唇。

    干燥的唇瓣没有太多激情,轻轻贴了一下就离开。

    “段笙笙,还不够。”

    待机许久的宋以朗伺机扣住她手腕,一手压在她后脑勺推向自己,深深地、充满不甘心,重重吻上她。

    舌头与舌头纠缠,他知道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吻得特别缠绵。

    “记住了,谢人要有诚意,这个吻过后,我们一笔勾消。”

    她被推出车门外,看着黑色轿车扬长而去,心里面还没有时间去消化刚刚的吻,脑子只有七下八下苏格的事。

    用衣袖擦过红唇,她从口袋拿出员工证别在衬衫上,一路寻到苏格所在的病房,才要开口问,门口的便衣女警便气势汹汹拦下她。

    “小姐,请出示证件。”

    “这就是我的证件。”她拉高员工证,“刚刚有位刘队长联系我,麻烦妳,替我通报一声。”

    女警顺手抽走她的员工证,进到里头一会儿,随即让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给骂了出来。

    “段医师,不好意思,我们家新人不认识妳,快请进来。”“不要紧,谨慎为上。”她接回员工证,走进床边,“发生什么事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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