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贴了张符上去,立刻便听见轻飘飘落在身后地面的声音,以及......

    “打个商量......嗯......能烧点好玩儿的东西吗?”

    我扭身瞪了她一会。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还是直接无视了自己正活在我的屋檐下?

    侧头瞥了眼她没飘起来的脚,和肤色十分健康的脸,我继续擦拭着自己的掌心。

    “你没死,烧了怎么收?”

    她垂了会眼睛,微微皱眉,过了会又一脸欣喜的表情,“那能放风吗?”

    难道不该是用尽手段乞求我,给我承诺一些我想要的东西作交换,或者编些瞎话,来利用我帮她找回肉身吗?

    我盯了她半晌,走得近了些,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却仍旧用那种希冀的眼神望着我。

    嗯......连着至阳之气也不怕了?

    扭过头避开那目光,脑海里,小时候乞求别人收留的那个少年渐渐跟眼前这人重合。

    只是那个少年是带些绝望又杂着希望的乞求,而眼前这个,却是不掺杂质得让人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是在做善事。

    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掌心,下意识用另一只手的拇指缓缓抚过上面颜色健康的深刻纹路,勉力收回顺着她侧脸,脖颈,又延伸到半掩在衬衫领子下的锁骨线条,缓缓道,“晚上可以。”

    “晚上能跟着你吗?”

    我随着她的这句话而缓缓抬头,微皱眉琢磨着她的用意,只是那双流露出些许害怕的眼睛似乎说明了什么......

    怕鬼吗?

    这么一个还活着的人的魂魄,自然会吸引其他鬼魂,找她完成生前未了心愿。

    侧头盯了会那灯笼,嗯......估计那天来之前就已经试过往出跑了,只是被吓回来了而已。

    “你凭什么?”

    “不影响你任何事?”

    我回头瞪着她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的心虚表情。

    这是什么鬼理由?

    但还是下意识的接受了这个鬼理由。

    我叫人把灯笼提着,出门上了车,过了会又不放心,拿过灯笼,随手丢在一旁。

    上面七个焰心都熄灭着。道两旁青灰色泛着荧光像海浪,一波又一波,量她也不敢擅自往出跑。

    果然,没过一会她就钻了出来,坐在另一侧,仿佛自己的眼睛饿了几百年似的往窗外看,而路边那些野鬼虽然蠢蠢欲动,却因为我的存在而不敢靠近三分。

    她还似乎很开心(满意?)似的,回头对我微笑。

    哼......果然不怕我了?

    自由比本能的恐惧还重要?

    潮湿且伴着凉气的夜风从窗子吹进来,黑色的头发顺着微弱的力量微微飘起落下。如果自己再坐得近些,也许那些发梢会扫过自己的脸,再散落在自己的大衣前襟,用手掌贴上去一定顺滑无比。

    那双充斥着好奇的眼睛正盯着目不接暇的飞速掠过的风景,我皱着眉头,不自觉的,贪婪的盯着她。

    内心的好奇无限胀大,比任何欲望都强烈都炙热,而我也不想做任何事来压制它。

    她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回头看我,微笑着,两排雪白的牙齿微微张开一道缝隙,甚至能看见粉红色的翘起来的舌尖。

    她说了什么?

    谢谢?

    不自觉的吞咽,与生俱来的用于消化的黏似乎都沾了糖霜。

    压下心后方微微升起的温度,我扭过头,看着另一侧的车窗外。

    自己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只是不确定。

    不确定吗?不然吧......

    似乎开始理解父亲夕阳下的每一个表情,以及流露出来的每一丝东西......

    我当然喜欢女人。

    她们有时温柔,有时泼辣,尤其是在床上,千姿百态,风情万种。

    是不是最近忙得太多,少了这一乐事,所以整个人也越发的燥热?

    刚进家门,我就开始不疾不徐的挽起袖口,扯松领结,想起落下的东西,心里像刚养只小猫小狗一样充斥着一股新鲜感,结果扭头就发现她正站在书架前一动不动看着我,手直直指着里面的某一位置。

    走上前,顺着她的视线把那本书拿了出来,史记。

    这是母亲的书。

    从家乡过来的时候,母亲什么都没拿,除了两箱书,幼年的学识就是与她同桌习字,伴着对这些书的探索和想象。

    将卷曲的页脚展开,手指微用力压平。

    “你没办法碰这些东西。”

    至阳和至阴是可以触碰的,但这些性属中的死物却不行。

    我略略翻了两页,因没听见应答而回头看她,发现某人正越过我的手臂已经津津有味地读起自己手上的东西。

    微微抬了抬手臂,离她的下颌近了些,似乎引起她的不适,跟着我的动作稍微将头向后移远,但也只是移动了一点距离,手臂收回来的时候,又跟着回来了。

    于是我坐在书桌前整理文件的时候,她就站在我身侧,眼睛紧紧黏在被摆在书桌一个可怜小角上的书。

    因为要我翻页,所以放在离我近的地方,方便我。

    只是每当看几行合同条款或者半页账本,就被一根手指尖一点一点戳着手臂或者肩膀而打断真不太好。

    只是仿佛像吃了什么美味佳肴,引得人也忍不住想去看看到底好在哪里。

    最后就演变成,我坐在那看,她站在我身后一同跟着看。

    确实不错。

    渐渐的,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比如有什么东西冰凉,顺滑,正贴在颈侧......

    思维马上从文字叙述的纷争跳到这些敏感源头,忍不住侧过头,又微微抬起肩膀,想夹紧那缕作怪的东西,但马上制止了自己愚蠢的动作。

    浑身僵硬,血液又不听话的流动得更快更欢畅。

    而在这紧要关头,那缕头发缓缓滑上,只剩发梢扫在那里,让人浑身微微发痒。

    右肩膀突然被微凉的指尖点了三下,那丝丝凉仿佛就停留在那,紧贴着发热的皮肤,没有半点中和的意思。

    我微微皱眉,将书给她放回左侧那个可怜的、无比小的左桌角上,扭身离开。

    空气压得人发闷,我该出来走走。

    比如看看我的情妇,解决一下好久没解决的事。

    “雄爷,你到你有没有在听嘛~”我回过神,发现阿仪正用涂了大红色指甲的脚尖从下到上蹭着我的小腿。

    我将她揽到怀里,就着她举着的香槟杯子抿了口,笑道,“什么?”

    “刚刚收到阿芬要在澳门办婚礼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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