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闻林丞相不知何时已经逃往西南方,率叛军造反,与朝廷派去的将军打了起来。

    丞相府顿时乱了套,身为府中奴仆,丞相谋逆必定牵连众人,一时间下人将府中金银细软搜刮一空,四处逃窜。

    密室内。

    通明大师饥渴交加,眼睛泛白,半死不活地靠在密室与书房交界处的墙壁上。这几日任他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他出去。他寻遍密室,却没找到出去的机关,反而耗尽力气,饿成了一个干瘪的小老头。

    艰难地舔着干巴巴的嘴唇,他连念佛号的力气都没了,再这么熬下去,只怕他就要去西天见佛祖了。

    就在他以为要命绝于此时,陡然听到身后一阵巨大的声响,随即背后那面墙便开始转头,他一时不察朝后倒去,直接翻了个圆润的跟头,“哎呦”抱着脑袋睁开眼时,眼前是十数把寒光凛凛的长剑。

    “通明大师?”熟悉的声音响起,通明看到林放的刹那间,立刻喜极而泣,沙哑着嗓子呜咽道:“林世子,贫僧等你等的好苦啊——”

    林放讪讪点头,催促道:“快,送大师入宫!”

    禁军不敢怠慢,左右架起通明大师便疾步而去,通明哀嚎:“贫僧多日不曾进食,世子……”

    林放看了眼漆黑的密室通道,余下的人随他一同进入。

    沿着通道往下走得越深,鼻息间嗅到的血腥气便越重,及至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看到密室中的情形时,林放心头狂跳,一股诡异而又森冷的气息将他团团包裹。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铁骨铮铮的禁军男儿,然而望着这一幕,却都心有余悸。

    青禾两眼睁得圆圆的,仿佛死不瞑目,眼神早已失去光彩,却异常渗人。他呈“大”字形躺在地上,胸口的位置被人剖开,露出狰狞的窟窿,血迹从他的身体蔓延到漆黑的地面,干涸成猩红的颜色,在他身体旁边,是用血迹画出来的奇怪纹路,似乎是什么法术,亦或者是符文。

    会在密室里做出此等行径的,除了通明大师,不作他想。

    林放头皮发麻,沉声道:“将尸体抬出去,好好安葬。”

    林放回到雍庆宫时,通明大师正坐于桌前胡吃海塞,一手抓着猪蹄,一手举着烧鹅,吃的满嘴流油。白大先生纳罕地望着他:“大师不是出家人么?”

    通明道:“和尚我今日破戒,明日便向佛祖请罪。我佛慈悲,必不忍看我忍饥挨饿。”

    白大先生赞叹道:“大师高见。”

    通明:“那是。”

    林放:“……”

    待通明吃饱喝足,林放急忙问道:“大师,皇上昏迷多日不醒,不知是何缘故?”

    通明将手里的骨头往盘里一扔,眉毛直跳:“若不是皇上昏迷不醒,世子可还记得要去寻贫僧?”

    林放微滞,讪讪笑了出声。当日皇后本要派人去丞相府搜查通明的下落,不料夏治早已冰冷的躯体中突然传来了心脏跳动的声音,望着他缓缓起伏的胸膛,林放瞬间眼眶发热,早已将他人抛之脑后,哪里还顾得上寻人的事。此时被通明大师追问,他不由得告罪道:“先前之事是我考虑不周,大师若是没吃好,往后山珍海味,任大师享用。”

    “那倒不必,”通明打了个烧鹅味的嗝,“连日破戒,佛祖便要怪罪了。”

    通明剔了剔牙缝:“青禾施主身死,贫僧便做主将他体内那一魂还给原主,自此以后,皇上三魂七魄俱在,当神思清明,身康体健。如今昏迷不醒,乃是因那一魂离体日久,需要一些时日,与身体契合后方能醒来。以贫僧挨饿的时辰来算,再过两个时辰,皇上便可醒来。”

    通明大师不阴不阳地挤兑了林放一番,林放丝毫不放在心上,眼巴巴地奔到夏治身边守着,算着时辰等他醒来。

    通明被这一幕酸的牙疼,轻轻咳了一声,挪到林放身旁,贼眉鼠眼地朝四周看了眼,紧紧捂住耳朵,小声嘀咕道:“世子方才说山珍海味任我享用,可还作数?”

    林放:“作数。”

    通明道:“那好,我要那个做烧鹅的御厨。”

    林放:“……大师不怕破戒?”

    通明:“阿弥陀佛,佛祖在我心中,如今他什么也听不见。”

    林放:“……”

    通明来时坐在马车上,沿途颠簸,还被人半道劫走,回去时由禁军护送,浩浩荡荡地回寒光寺,还带了两排十二个御厨,全是林放大手一挥赏给他的,美其名曰让他们跟着通明大师在寒光寺布施,为皇上祈福。

    夏治一连几日不上朝,朝廷与后宫皆是流言四起,加上林丞相突然从西南方发兵,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更是叫人疑窦丛生。

    太后听信谣言,认定林放挟持皇上图谋不轨,兴冲冲地便要闯入雍庆宫兴师问罪,正巧遇见林晴眉带着两个孩子前来,被她直接挡在门外,半步不得踏入。

    林晴眉让宫人将孩子抱入殿内,拦住了太后的去路,低声劝道:“父亲冠冕堂皇,打着为林氏一族着想的名号,却兴兵北上,置一族安危于不顾。姑母若还自认是林家的人,便当安抚族人,万万不可于此时行谋逆之事,否则君王一怒,我林氏必定血流成河,一朝覆灭。”

    太后狐疑道:“小皇帝当真无碍?”

    林晴眉冷笑一声:“夏治若出事,我早已让自己的骨肉登上皇位,又何必与他虚与委蛇?”

    太后惊诧:“那夏治他是……”

    林晴眉沉着脸色点头:“他是故布迷阵,想让心怀不轨的人自己跳出来,可惜父亲心高气傲,自视甚高,便跳进了他的陷阱里。姑母,”林晴眉紧紧握住太后的手腕,“为我林氏一族百年基业着想,姑母千万要安抚住族内长老,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遭受灭顶之灾!”

    千言万语也比不上一句“让自己的骨肉登上皇位”,太后不疑有他,慌张地看了眼雍庆宫紧闭的大门,心底发颤。先前听闻小皇帝出事,她早已联络族中长老,意图与林丞相里应外合,如今得知真相,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哀……哀家明了,这就去知会族老一声。”

    太后满身冷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林晴眉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良久,这才转身入殿。

    殿内。

    林放已经枯坐了一个多时辰,夏治的脉搏依旧微弱,半点没有醒转的迹象。

    夏昭与夏从乖巧地趴在床沿上,夏昭抬头看一眼林放严肃的神情,夏从便也看一眼,夏昭扭头盯着他父皇的脸庞,夏从便也跟着扭头。

    林放望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活宝,不由得勾了勾唇角,手掌贴着夏昭的头发揉了揉:“叫阿父。”

    夏昭望着夏治,朗声道:“阿父!”

    夏从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这两人,手脚并用爬到林放脚边,伸直脖子眼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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