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作者有话要说：</br>亲们，新年快乐，大婶发现一家很好的粥店，铺子不大，但做的东西样样是我的最爱，最近喝上瘾了，今年的最后晚餐，打算去那渡过了。<hr size=1 /> 夏历三月，醺风和暖。
张艳呈上帐薄，经过一夜分析，两人决定向北发展，如果估计无错，明年此时，除却西方，北方也能很快有个桥梁向朝廷挺进一步，从西向北再一路往南呈包围势态，至于东边，那是夷人居地，暂时没有计划与对方闹翻。
张艳将帐册收进袖袋，咸咸一笑，“主子，你的那些人吃得可真不少，每年光往西输的稻稷就达三千车之多，这个数量足以引起晋远候的注意了，这事，您得赶紧想办法解决掉。”
“嗯，这事早有预算，一切都在控制当中，”我顿了顿手中细毫，“那事查得如何？”
张艳含笑，“哪件事？是夫郎之事，还是哑伯之事？”
抬头淡扫一眼对方揶揄神情，“你以为呢？”不怒自威。
张艳垂下几绺头发，“主子，玩笑也不能开吗？您说您活着还有什么乐趣？没乐趣吧？！一天到晚繃着个脸，整一面瘫！真不明白那馆子里的怎么就爱你这模样的，像我这么漂亮美丽的小姐却遭到冷落..”
利光梭过，张艳自艾自怜的话顿时止住。
轻描淡写扫一眼目瞪口呆的我的副手，笑笑，“怎么不继续说了？”
张艳从入房便未停过的嘴总算合上片刻，捂嘴轻咳，“那个，主子，我刚想起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语音刚落地，身影龙卷风般快速消失门板之后，带得门板轻轻颤动。
看着那处，我微微一笑，起身抽出钉在屏风上的小刀，轻轻拭拭了起来。张丫头真是越来越胆小了！不过稍稍吓唬一下而己，以往拼命三娘张丫头，现在有顾忌了，这般玩不起，是因为长平吗？因为有了家吗，有了家便有了牵挂，曾经...我也有个家..
不知何时起风了，扯得窗上白绢哗哗作响，我站在原地愣神，直到手指一痛，方才回神，原是无意识去摩挲刀刃了，凄迷鲜红的血沿着刀沿轻轻滑下，落在地上。
“主子，一切都己备妥，可以出发了！”
门外，无心唤我，收起刀，我推门而出，却不见此时该在的阿归“阿归呢？”
无心道：“小主子正在后院折墙...”
折墙...扫一眼波澜不经的无心，无奈叹口气，“走吧！”
语毕，率先向阿归所在院落走去，随着岁月流逝，当年小团子一样的小人，现在学会胡闹了，那墙是他能折的吗？
到院里，果见树荫下，一个小小身影蹲在墙角，屁股高撅，似乎正吃力的搬什么东西，今晨见还干净锦袍上，满是泥渍，见此，我有些头痛，揉揉额心，如果说儿女是父母上辈子欠的债，那么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一笔很厚的债，否则也不会有个如此淘气的儿子。
“阿归，你在做何？”蹲下平视小家伙沾了泥的脸蛋，在见到对方湿润红肿的眼时，怔了怔。
从无心手中接过巾帕，轻轻拭去阿归脸上脏物，是我的疏忽，我只想着要寻到小八，却从未好好地与阿归谈过话，我以为像他这般大的，并不会有心事和烦恼。
“阿归，来，告诉阿母何事不开心了？”我从没发现过自己的声音能变得如此轻柔。
小团子小嘴紧闭，圆眸中淡淡委屈，看着我。
“来，跟阿母说说阿归为何要折墙，这墙上攀着爬山虎还有刚生的牵牛花，到夏天了，阿归便有一个美丽漂亮的大花园了，阿归是不喜欢大花园才要折掉的吗？”
小团子摇头，还是不愿开口，而看我的眸光里，这次带上了怨怪。
吸口气，“不是，那是什么？”
“阿母.阿归不要别人做阿归的爹爹..张姨说阿归很快就有新爹爹了...”
原是这事，心上稍松口气，对上这死小子，比对上十万大军还累，“有爹爹不好吗？爹爹可以跟阿归玩，给阿归做好吃的好喝的，或许阿归还能有弟弟妹妹一起玩儿。”
“不要！”阿归大声打断，摇头“阿归不要！”
爬爬头发，这死小子，“那阿归想要怎么样？”
“阿归不要爹爹。”
“我知道你不要爹爹，那阿母不娶就是。”
阿归不喜欢，便不娶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行辕的时间也极少，找个男人放院子里，还要考虑到对方的情绪，事实上，我确实不太想，自小八之后，对婚姻之事，我早己淡了念头。
“不要，阿归要爹爹！”
“.....阿归，你倒底是要还是不要！”我快被他的胡搅蛮缠弄得炸毛了。
或许，阿归感受到了我的不耐，嘴嘟得都快挂油瓶了，“阿归要哑伯做阿归的爹爹...”
呆了呆，哑伯....我从未有过如此想法,我对哑伯，除了平时必要接触，极少见面，他虽是院中下仆，但许多事都是由无心与他沟通。
这孩子才见哑伯不过三天，便有这种想法..眸子冷下来...是对方说了什么吗？
起身，“无心，你去唤哑伯过来。”
“阿母!”阿归脏脏的小爪子抱住我的小腿,微仰小脸,“阿母答应阿归了吗?”
笑笑,将他提离地面,搂进怀里,“这事还得问哑伯才行，哑伯要不愿意，阿母就不能娶他当爹爹。”
小家伙好似很有把握，附在我耳边细语，“才不会呢，哑伯才不会，哑伯听说阿母要娶别人作爹爹，在悄悄地哭。”
又哭了？那人倒底有什么伤心事，总看见一个人躲着悄悄地哭..我开始有些好奇自己收留的倒底是个什么人，不知张艳什么时候才能查出点什么。
哑伯来了，不过仍看不清眼。
小家伙迫不及待扯扯我的衣襟。
清咳一下，这个..从没求过婚..
“那个，哑伯，你有什么亲戚在吗？”这好像是废话。
对方果然摇头。
“那有什么亲近一点的人吗？”
摇头。
对面，无心眼眸闪过笑意。
我错看了阿归，他就典型的人小鬼大，我还在想要怎么开口，他就迫不及待说，“哑伯，你不要伤心，阿母己经答应娶你做阿归的爹爹了，还好，这墙不用折了，阿归还是很喜欢牵牛花的...”
然后，我与哑伯都呆了...
我哑然。
哑伯听完反抬头看我。我想了想，最后默然颔首...心上却有什么地方一阵隐痛...风拂起几人衣角，阳光透过树荫洒了进来，照在对方苍白的脸颊上，我终于看清他的眸子..
哑伯的眼，并无何特别，只是..与阿归的眼十分相似，一样卷而翘的睫毛，漆黑的好似两把刷子，斑驳的光落在睫翼上，轻得似乎不敢打扰。
压了压心涧淡淡刺痛，“你不愿吗？阿归喜欢你，如果..愿意，就...点个头吧。”这几个字..说得极轻，却又重如千金，心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消失。
将哑伯的事通知张艳，让她张罗一下，我便一直去忙军务了，最近有人传来消息，西戎人举军出巢，大肆烧杀，乾朝边境人人自危。
纸张被捏成团，扔进燃得通明的炉子里，冷哼一声，扎格，我终于等到你了！过去三年，那女人一直夹着尾巴躲在西戎帝都不肯应战，这次总算出来了，不管什么原因，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主子，我说这婚事是你的，你都不关心，我这下属真不知道怎么张罗啊！再说，你怪癖一大堆，下官我实在没办法张罗！”
抬眸扫一眼翘腿窝在躺椅里晒太阳的女人，“你在抱怨？”
“不是抱怨！”张艳直起身子，“而是...你不重视这婚事，那哑伯又一问三不知，这几天神魂不蜀，下官就一女人，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做！你说说，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娶个哑仆呢！这...从没听说过的事，你要真娶，那京城里，哪家贵公子不是任您选的，偏选个十年都说不出一个字的夫郎来..”
接过下人递来的香茗，浅酌一口，轻吐口气，“你有时间抱怨，我可没时间听，边境几次不大不小战役，我很不满意！”
“诶，诶，诶，主子，现在不是说军务，是说您的婚姻大事。”
将茶盏放下，我起身，“那事你作主就好，我还有事要忙！”语毕开门就要出去，伸出去的脚顿在半路，哑伯抱着阿归不知站在门口多久了，哑伯见我出来，下意识退开两步，阿归直接埋怨，“阿母，你又要走！”
呃..鼻子..“阿母有事要忙。”
“可阿母己经有十天没好好陪过阿归了，阿归不管，今天阿母是阿归的...阿归好想阿母.”说着，顿一下，“哑伯也想阿母的..”
“...”哑伯都不会说话，你个坏小子从哪里知道他想阿母了！看一眼哑伯，接过阿归狠狠亲一口以作惩罚，又沉吟一下，“哑伯，听张副将说你不愿做嫁袍？怎么了？是不愿意吗？”
哑伯低头，脖颈处升起可疑的红。
那一瞬，小八与面前的哑伯忽然重叠起来,那个时候，我不愿做个吃软饭的让小八养，小八也是这般低头脸红着道，小八愿意的..
想至这里，再呆不下去，率先迈开步子，既不愿让裁缝们量身，“走吧，我带你去街上选一套现成的罢。”现成的总行吧..
张艳跟在后头，看一眼行在前方三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和谐。哑伯明明比主子还高一个头呢，可为什么每一次她看，总觉得哑伯会比较矮呢，是气势的问题吗？
是呢，主子那横扫千军的气势，很不对..在家里，她还放不下军中那套么？啧啧，这可真不妙！
随州大街，没有被城外的战势影响半分，行人如织，房屋整洁。
大家见了我，与无心哑伯一行人，纷纷注视。
“快看，是将军。”
“喂，不要指指点点，听人说将军很凶的，从来没有人看到她笑过，听说，看到她笑的，都死了..”
“好可怕！”
“是啊..不过自将军来后，这地儿人多起来了，比以往那凄凉样，好很多了。”
“是啊..你没听说吗？将军要娶夫郎了。”
...闻而不听，我抱着阿归，带着着哑伯，直奔成衣铺子。只是没想到，路人颇多，几次将我与他还有无心冲散，最后无法，只得从袖下抓住他的手，我的碰触让对方身僵住，回头淡淡看一眼，“走吧，人多。”这算是解释吧。
前行的步伐，在见到人群里的身影时顿住，时隔三年，那人仍是旧时模样，黑发白衣绿横笄，无论站在哪，哪里便是焦点，温文尔雅的气质与这闹市格格不入，对方身形在见到迎面行来的我时，亦是一滞，隔着人群望了过来，我对着他淡淡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拉着哑伯继续往前走。
小八的事，苏家确实做了手脚。我不可能大肚到宽容接纳他，但依我子，也不可能忘了冶眼之恩，这样点头打招呼，我认为是极好的处理方式了。
只是他旁边立着的陌生女子..不知为何，见着我时，身形一滞，接着面露震惊。
见此，我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知那时我为何会觉得这个人...将会是个麻烦，而事实，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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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艳呈上帐薄，经过一夜分析，两人决定向北发展，如果估计无错，明年此时，除却西方，北方也能很快有个桥梁向朝廷挺进一步，从西向北再一路往南呈包围势态，至于东边，那是夷人居地，暂时没有计划与对方闹翻。
张艳将帐册收进袖袋，咸咸一笑，“主子，你的那些人吃得可真不少，每年光往西输的稻稷就达三千车之多，这个数量足以引起晋远候的注意了，这事，您得赶紧想办法解决掉。”
“嗯，这事早有预算，一切都在控制当中，”我顿了顿手中细毫，“那事查得如何？”
张艳含笑，“哪件事？是夫郎之事，还是哑伯之事？”
抬头淡扫一眼对方揶揄神情，“你以为呢？”不怒自威。
张艳垂下几绺头发，“主子，玩笑也不能开吗？您说您活着还有什么乐趣？没乐趣吧？！一天到晚繃着个脸，整一面瘫！真不明白那馆子里的怎么就爱你这模样的，像我这么漂亮美丽的小姐却遭到冷落..”
利光梭过，张艳自艾自怜的话顿时止住。
轻描淡写扫一眼目瞪口呆的我的副手，笑笑，“怎么不继续说了？”
张艳从入房便未停过的嘴总算合上片刻，捂嘴轻咳，“那个，主子，我刚想起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语音刚落地，身影龙卷风般快速消失门板之后，带得门板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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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起风了，扯得窗上白绢哗哗作响，我站在原地愣神，直到手指一痛，方才回神，原是无意识去摩挲刀刃了，凄迷鲜红的血沿着刀沿轻轻滑下，落在地上。
“主子，一切都己备妥，可以出发了！”
门外，无心唤我，收起刀，我推门而出，却不见此时该在的阿归“阿归呢？”
无心道：“小主子正在后院折墙...”
折墙...扫一眼波澜不经的无心，无奈叹口气，“走吧！”
语毕，率先向阿归所在院落走去，随着岁月流逝，当年小团子一样的小人，现在学会胡闹了，那墙是他能折的吗？
到院里，果见树荫下，一个小小身影蹲在墙角，屁股高撅，似乎正吃力的搬什么东西，今晨见还干净锦袍上，满是泥渍，见此，我有些头痛，揉揉额心，如果说儿女是父母上辈子欠的债，那么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一笔很厚的债，否则也不会有个如此淘气的儿子。
“阿归，你在做何？”蹲下平视小家伙沾了泥的脸蛋，在见到对方湿润红肿的眼时，怔了怔。
从无心手中接过巾帕，轻轻拭去阿归脸上脏物，是我的疏忽，我只想着要寻到小八，却从未好好地与阿归谈过话，我以为像他这般大的，并不会有心事和烦恼。
“阿归，来，告诉阿母何事不开心了？”我从没发现过自己的声音能变得如此轻柔。
小团子小嘴紧闭，圆眸中淡淡委屈，看着我。
“来，跟阿母说说阿归为何要折墙，这墙上攀着爬山虎还有刚生的牵牛花，到夏天了，阿归便有一个美丽漂亮的大花园了，阿归是不喜欢大花园才要折掉的吗？”
小团子摇头，还是不愿开口，而看我的眸光里，这次带上了怨怪。
吸口气，“不是，那是什么？”
“阿母.阿归不要别人做阿归的爹爹..张姨说阿归很快就有新爹爹了...”
原是这事，心上稍松口气，对上这死小子，比对上十万大军还累，“有爹爹不好吗？爹爹可以跟阿归玩，给阿归做好吃的好喝的，或许阿归还能有弟弟妹妹一起玩儿。”
“不要！”阿归大声打断，摇头“阿归不要！”
爬爬头发，这死小子，“那阿归想要怎么样？”
“阿归不要爹爹。”
“我知道你不要爹爹，那阿母不娶就是。”
阿归不喜欢，便不娶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行辕的时间也极少，找个男人放院子里，还要考虑到对方的情绪，事实上，我确实不太想，自小八之后，对婚姻之事，我早己淡了念头。
“不要，阿归要爹爹！”
“.....阿归，你倒底是要还是不要！”我快被他的胡搅蛮缠弄得炸毛了。
或许，阿归感受到了我的不耐，嘴嘟得都快挂油瓶了，“阿归要哑伯做阿归的爹爹...”
呆了呆，哑伯....我从未有过如此想法,我对哑伯，除了平时必要接触，极少见面，他虽是院中下仆，但许多事都是由无心与他沟通。
这孩子才见哑伯不过三天，便有这种想法..眸子冷下来...是对方说了什么吗？
起身，“无心，你去唤哑伯过来。”
“阿母!”阿归脏脏的小爪子抱住我的小腿,微仰小脸,“阿母答应阿归了吗?”
笑笑,将他提离地面,搂进怀里,“这事还得问哑伯才行，哑伯要不愿意，阿母就不能娶他当爹爹。”
小家伙好似很有把握，附在我耳边细语，“才不会呢，哑伯才不会，哑伯听说阿母要娶别人作爹爹，在悄悄地哭。”
又哭了？那人倒底有什么伤心事，总看见一个人躲着悄悄地哭..我开始有些好奇自己收留的倒底是个什么人，不知张艳什么时候才能查出点什么。
哑伯来了，不过仍看不清眼。
小家伙迫不及待扯扯我的衣襟。
清咳一下，这个..从没求过婚..
“那个，哑伯，你有什么亲戚在吗？”这好像是废话。
对方果然摇头。
“那有什么亲近一点的人吗？”
摇头。
对面，无心眼眸闪过笑意。
我错看了阿归，他就典型的人小鬼大，我还在想要怎么开口，他就迫不及待说，“哑伯，你不要伤心，阿母己经答应娶你做阿归的爹爹了，还好，这墙不用折了，阿归还是很喜欢牵牛花的...”
然后，我与哑伯都呆了...
我哑然。
哑伯听完反抬头看我。我想了想，最后默然颔首...心上却有什么地方一阵隐痛...风拂起几人衣角，阳光透过树荫洒了进来，照在对方苍白的脸颊上，我终于看清他的眸子..
哑伯的眼，并无何特别，只是..与阿归的眼十分相似，一样卷而翘的睫毛，漆黑的好似两把刷子，斑驳的光落在睫翼上，轻得似乎不敢打扰。
压了压心涧淡淡刺痛，“你不愿吗？阿归喜欢你，如果..愿意，就...点个头吧。”这几个字..说得极轻，却又重如千金，心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消失。
将哑伯的事通知张艳，让她张罗一下，我便一直去忙军务了，最近有人传来消息，西戎人举军出巢，大肆烧杀，乾朝边境人人自危。
纸张被捏成团，扔进燃得通明的炉子里，冷哼一声，扎格，我终于等到你了！过去三年，那女人一直夹着尾巴躲在西戎帝都不肯应战，这次总算出来了，不管什么原因，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主子，我说这婚事是你的，你都不关心，我这下属真不知道怎么张罗啊！再说，你怪癖一大堆，下官我实在没办法张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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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抱怨！”张艳直起身子，“而是...你不重视这婚事，那哑伯又一问三不知，这几天神魂不蜀，下官就一女人，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做！你说说，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娶个哑仆呢！这...从没听说过的事，你要真娶，那京城里，哪家贵公子不是任您选的，偏选个十年都说不出一个字的夫郎来..”
接过下人递来的香茗，浅酌一口，轻吐口气，“你有时间抱怨，我可没时间听，边境几次不大不小战役，我很不满意！”
“诶，诶，诶，主子，现在不是说军务，是说您的婚姻大事。”
将茶盏放下，我起身，“那事你作主就好，我还有事要忙！”语毕开门就要出去，伸出去的脚顿在半路，哑伯抱着阿归不知站在门口多久了，哑伯见我出来，下意识退开两步，阿归直接埋怨，“阿母，你又要走！”
呃..鼻子..“阿母有事要忙。”
“可阿母己经有十天没好好陪过阿归了，阿归不管，今天阿母是阿归的...阿归好想阿母.”说着，顿一下，“哑伯也想阿母的..”
“...”哑伯都不会说话，你个坏小子从哪里知道他想阿母了！看一眼哑伯，接过阿归狠狠亲一口以作惩罚，又沉吟一下，“哑伯，听张副将说你不愿做嫁袍？怎么了？是不愿意吗？”
哑伯低头，脖颈处升起可疑的红。
那一瞬，小八与面前的哑伯忽然重叠起来,那个时候，我不愿做个吃软饭的让小八养，小八也是这般低头脸红着道，小八愿意的..
想至这里，再呆不下去，率先迈开步子，既不愿让裁缝们量身，“走吧，我带你去街上选一套现成的罢。”现成的总行吧..
张艳跟在后头，看一眼行在前方三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和谐。哑伯明明比主子还高一个头呢，可为什么每一次她看，总觉得哑伯会比较矮呢，是气势的问题吗？
是呢，主子那横扫千军的气势，很不对..在家里，她还放不下军中那套么？啧啧，这可真不妙！
随州大街，没有被城外的战势影响半分，行人如织，房屋整洁。
大家见了我，与无心哑伯一行人，纷纷注视。
“快看，是将军。”
“喂，不要指指点点，听人说将军很凶的，从来没有人看到她笑过，听说，看到她笑的，都死了..”
“好可怕！”
“是啊..不过自将军来后，这地儿人多起来了，比以往那凄凉样，好很多了。”
“是啊..你没听说吗？将军要娶夫郎了。”
...闻而不听，我抱着阿归，带着着哑伯，直奔成衣铺子。只是没想到，路人颇多，几次将我与他还有无心冲散，最后无法，只得从袖下抓住他的手，我的碰触让对方身僵住，回头淡淡看一眼，“走吧，人多。”这算是解释吧。
前行的步伐，在见到人群里的身影时顿住，时隔三年，那人仍是旧时模样，黑发白衣绿横笄，无论站在哪，哪里便是焦点，温文尔雅的气质与这闹市格格不入，对方身形在见到迎面行来的我时，亦是一滞，隔着人群望了过来，我对着他淡淡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拉着哑伯继续往前走。
小八的事，苏家确实做了手脚。我不可能大肚到宽容接纳他，但依我子，也不可能忘了冶眼之恩，这样点头打招呼，我认为是极好的处理方式了。
只是他旁边立着的陌生女子..不知为何，见着我时，身形一滞，接着面露震惊。
见此，我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知那时我为何会觉得这个人...将会是个麻烦，而事实，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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