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是梧熙自然是显眼得很。他一直很安静地坐在那里,不悲不喜。忽然的,他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一片请求赐死之声。

    “天庆五十四年,楚文王获妖姬罗伊。文王惊为天人,夜夜笙歌,专宠罗伊。有臣上书谏文王,文王均杀之。市井有歌谣:大楚之亡,起于妖姬……”是梧熙不慌不忙,他的声音清冷,似乎是从九霄而来,他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砸进了人的心里,他的声音具有穿透力,使得那九重宝座上的步长歌捏紧了拳头,“百年之国毁于一旦。是文帝无能乎,是楚国天罚乎,亦或是……”

    ——“上朝——”太监尖细的声音打断了那清冷的嗓音,同时,金殿的朱红大门也终于缓缓开启。

    此时,市井之中关于祸国妖姬宸妃的“精彩故事”也正飞速流传着。

    年轻的皇帝身披万丈霞光,让人不敢直视。群臣都低下了头,听着赵丞相声泪俱下的进谏。

    “陛下,宸妃天生媚骨,昨日已引得梁国二皇子如此姿态。如果陛下仍旧痴迷宸妃,宋朝将……国将不国啊!”

    “丞相多虑了。”高座之上的步长歌淡淡地说道,他转而问是梧熙,“国师大人以为如何?”

    被点名的是梧熙不慌不忙,“请陛下赐死宸妃。”只有一句话,却比赵丞相在那里说了几十句几百句还要深入步长歌的心;还是这一句话,还是那么的铿锵有力。

    “嗯?”步长歌发出不明意味的鼻音,“国师大人是不是越矩了?”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上出现一阵寂静。赵丞相顿时后悔昨夜鲁莽的行为,这次,恐怕是要把国师给拉下水了!

    “国师大人不在楚寒宫里为我宋朝祈福,却在这里管着朕的家务事。”步长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疑惑,“难道不是越矩?”

    ——这,几乎是质问了。国师,其职责本来的确是窝在那个楚寒宫里面祈福,这是历朝历代的惯例。可是宋朝开国皇帝征战四方攻打楚国时,国师不仅仅是祈福。在关键一战当中,更是发挥了不可取代的作用。从此以后,宋王朝的国师也不仅仅是祈福了。

    而且,本朝情况特殊。皇帝年龄时年龄太小,先皇先后均逝。皇室血脉单薄,人丁凋落,更是没有什么叔叔伯伯。再加之受先皇委任,当时是梧熙就辅佐皇帝。到了皇帝能够完全自主处理政事时,是梧熙又功成身退,不留恋权力半分。后来,是梧熙也是在有重大事情时才出现在朝廷上。

    然而,步长歌这么问,其意简直是昭然若示了。

    面对君王的诘问,是梧熙淡然地说道:“臣,惶恐。”

    “惶恐?”步长歌突然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国师大人,朕刚才只是说笑的。”

    说笑?呵呵,谁信?

    “朕觉得众位大人所言极是,那么……那么便把宸妃送入白露宫(冷宫)吧。”

    明知道这样的处置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在国师大人都险些遭殃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只得纷纷说着“陛下英明”。

    作者有话要说:  ps:jj的评论系统好像又抽了,总会把寡人的回复给吞掉= =

    ☆、重生之腹黑国师05

    “公子,千万别伤心坏了身子,陛下还是宠你的。”阿薰意有所指的声音立即让闫晨羞红了脸。

    “阿薰!”闫晨瞪了阿薰一眼,然后用手支起脑袋呆呆地望着门外。步长歌、封宇……不不,是凤羽。

    诶诶诶,我到底怎么了!闫晨忽的回过神来,使劲儿甩甩头,似乎要把脑袋里关于这两个人的一切影像给甩出去一样。可是他越想忽视,便越忽视不了。记忆中,那一幕幕缠绵顿时跳了出来嚣张地嘲笑着:你看,你果然忘不了吧!哼!

    不远处,正好瞧见闫晨十足的小女儿情态的是梧熙不禁抖了抖身体,我勒个去。本国师刚和步长歌“交流”完,就急急忙忙地赶来见你,看在这份心情的面上,你特么也不用这样来迎接本国师啊!

    “啊!国师大人!”阿薰吃了一惊,特意提高了嗓门道。

    是梧熙:妹纸,你其实可以去当歌唱家的,这高音!

    闫晨听得阿薰的通报,猛地睁大了眼睛,身体微微后倾,有几分恐惧的样子。他怎么能够不恐惧呢?曾经在大晚上的看见过是梧熙那张丑陋的脸。

    “宸妃娘娘。”是节操用他的节操保证他绝对没有笑!2333

    疏忽,闫晨身子一抖,下意识地强调,“叫我闫晨就行了。我是男子,不是娘娘。”宸妃娘娘神马的,他还是接受无能。

    “哦?”是梧熙拖长了尾音,清冷的嗓音此时带有别样的魅力,“是吗?”

    闫晨打了个寒战,他只觉自己似乎落入了什么圈套。

    “宸妃娘娘你既然说自己是男子,那为何甘愿雌伏于他人之下?”是梧熙问得极轻极轻。

    “那……那是因为我爱他!”闫晨怔愣了一会儿,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将这答案脱口而出。与此同时,听得这句“我爱他”,门外那人蓦地止住了进来的步子。他还想听到看到其他的,不止是闫晨,还有那白衣之人。

    是梧熙听着闫晨急迫地回答,只是轻轻地笑了一笑,“宸妃娘娘既然说自己是男子,那又为何愿将韶华春光空付在这高墙之内,与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一喜一怒,一哭一笑皆系一人,纵往一生,所有心计全都只是为了一人垂青?”

    “我……我…爱他。”细如蚊呐。

    “宸妃娘娘既然说自己是男子,宸妃娘娘既然说你爱陛下,那又为何不驰骋天下,为陛下饱览这万里河山?那又为何不建功立业,为陛下守护这千里疆土?那又为何不忧陛下所忧,想陛下所想,听闻宸妃学识渊博,那为何不为陛下献出一条条锦囊妙计?淮南洪涝,西北大旱,东北戎狄屡犯我边境,西南有大梁虎视眈眈。这么多方法可选,为何宸妃娘娘你要选择最愚蠢、最懦弱、最没用的一条?”

    是梧熙气势大开,虽然坐在轮椅上,可是那番风采却是迷了众人的眼。恍惚之间,看见那一身白衣坐于昆仑之巅指点天下激扬江山。那门外之人似乎听见了久远的铿锵琴音。

    黄沙、战马、兵甲。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桃花林下,那万古芳华。

    是梧熙的质问还在继续。

    “既然宸妃娘娘说自己深爱陛下,那又为何在陛下和梁国皇子之间摇摆不定?”

    “我……”

    “宸妃娘娘,你是否想过,这天下局势会因为你而改变?这铁骑战鼓是否会因你而敲响?这天下百姓,是否会因你而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是梧熙一个字比一个字沉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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