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布防事宜,接收守城兵士人手和一应事务,及至天色擦黑,刘柏临走时,还不忘将一串钥匙递给韩致远,告知这是将军府的钥匙,府中已经收拾妥当了,倘若他什么时候有空就可以搬过来。

    韩致远接了钥匙,作势在将军府中转悠了一圈,随后把大门一锁,转身便去了城北市集,这破地方空荡荡的,谁爱住谁住。

    到了余年茶行,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市集里有的店铺都陆续打烊了,也有三三两两燃起烛火的,昏黄的烛光透过朦胧的窗纸,在地上拉出一大片影子来。

    韩致远进了门,江宁和李跃正坐在灯火下对账,他就在门口站着,也不打扰,看烛光把江宁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投在自己的脚边,仿佛下一秒就能碰到一般。

    江宁似有所觉地抬头看过来,于暖黄色的灯火下轻轻一笑,低声对李跃说了一句什么,便将账册都收拾好,起身向韩致远走来,地上朦胧的影子越来越长,越来越长,一直来到身旁。

    “回去了?”

    “嗯,”江宁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等一下。”

    他说着,转身又进了门,过了片刻,再出来时,手中提了一盏小小的灯笼,其中烛影晃动,江宁道:“走吧。”

    两人便一同顺着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一路往家的方向去了。

    韩致远不知从哪里摘了一片细长的柳叶,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发出轻轻软软的调子,在宁静的夜色中拖得既细又长,仿佛是情人间的低低喃语。

    韩致远:“我给你吹首曲子吧。”

    江宁惊讶:“你还会吹曲子?”

    韩致远不忿:“小看老爷了不是?听着。”

    他说完,将柳叶凑到唇边,尔后,细长的调子便倾泻出来,轻轻地传开去。

    吹了许久,总算是结束了,韩致远放下柳叶,语气有点嘚瑟:“怎么样?听出来是什么了吗?”

    听了这话,江宁有点儿犹疑道:“小白菜,地里黄,三两岁,没了娘?”这个曲子,不太应景吧?

    “……”韩致远:“刚刚一时顺口,吹错了,我们再来。”

    江宁了然:“哦。”

    他拎着灯笼,听罢一曲之后,由衷地赞美:“好听,小星星吹得很棒,感情饱满,抑扬顿挫。”

    韩致远:“……”

    两人并排而行,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手提一盏温暖昏黄的灯笼,伴随着轻轻软软的小调子,如同夏日蝉鸣之声,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番外,等着!

    第87章 番外一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着,韩致远守着江宁,两人在越州城仿佛是生了根一般,轻易不肯挪动,若是江宁手下的铺子有事,必须出远门,韩致远也会休沐,跟着一同去,他和江宁说,此生除非死别,绝不生离。

    听到这话时,江宁还感动了一下,然而还没等他感动完,下一刻就被按倒了,韩总每天都精力过剩,武力值还高,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江宁身上才好。

    江宁的余年茶行开了好几家分行,包括边关的沙河城也没有放过,远志酒的名声也传遍了大江南北,火得如日中天,江宁赚了个盆满钵满,两人也不必像从前那样,掰着手指头花钱了,然而他们还是住在那个巴掌大的小院子,后院的槐树越发高大了,等到了夏日五六月,浓荫密布,树上蝉鸣声声,韩致远就会搬出一张大椅子来,两人躺在上面,煮一锅清茶,随意地聊聊天,就是一个下午。

    这一日,江宁正靠在塌上看账,韩致远挽着袖子在修那张太师椅的椅子腿儿,不知是不是年纪太大的缘故,这椅子坐上去总是吱嘎吱嘎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似的,江宁让扔了,韩致远没舍得,声称修修补补还能撑三年呢,江宁也懒得理他,随他去瞎折腾。

    听见前面有人敲门,江宁轻轻踢了他一脚:“去看看。”

    韩致远转身去了,然而过了好一阵也没回来,江宁心中奇怪,侧耳仔细听听,前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的话又低又快,伴随着一阵阵笑声。

    江宁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放下账册,正准备起身,便听见韩致远的脚步声靠近了,他想了想,又没动弹了,继续看账。

    等韩致远近前来,他从账册后抬起眼,出声询问:“是谁?”

    韩致远支吾了一下:“是一个问路的。”

    江宁也不追问,这事就这么平静过去了,每天韩致远都会送他去城北市集,自己才会去城南公府,若是碰上韩致远休沐,江宁也会休假一天,两人腻在家里,日日如此,从未间断。

    这一日,韩致远离开后,江宁便往市集内走去,没走几步,便碰上了一个老妇人,热情地向他打招呼,江宁认得她,常来余年茶行买茶,遂也笑着同她寒暄几句。

    两人说着说着,那老妇人笑容满面地问道:“不知韩将军在何处?”

    江宁一愣,还是答道:“他去公府了。”

    老妇人笑着继续道:“老身上一回说的事他不同意,这一回啊,可是王员外的亲亲嫡女,模样啊,那是顶好的,人又贤淑,端庄大方,知书达理,整个越州城都找不出另外一个了。”

    听了这话,江宁意味深长:“哦……”

    那老妇人又扯着江宁唠嗑了小半天,这才意犹未尽地打住话头,又热情地向他道过别,颤悠悠地离开了,江宁抬起头来,莫名地轻笑一声,转身进了茶行。

    下午,韩致远过来茶行接上他,两人朝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相安无事,一切如常,等进了院子,正要关门时,江宁忽然开口道:“等会。”

    他取出一个木牌子来,挂在门外边,这才晃悠晃悠进了屋子,韩致远有点不明所以,等他进去之后,伸手把那木牌子拿回来,借着昏黄的烛光一看,登时满头黑线。

    上面写着几个清隽的毛笔字:“韩将军不举。”

    他抓起那个牌子气势汹汹地进了门,江宁正坐在桌边倒茶,见他进来,挑眉笑:“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这是什么?你还把它挂在门口?”韩致远吧嗒一声把那木牌子扔到他面前,怒气冲冲的。

    “哦,这个啊,”江宁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道:“你说说,七天前来这的人究竟是谁?”

    听了这话,韩致远一下就蔫了,被泼了水似的,气焰噗呲一下就灭了,他立刻蹭到江宁身边,解释了半天,就差指天发誓,这事才算揭过了。

    第二天,门口上还是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韩将军是断袖。

    一时间,越州城内的媒婆们都消停了许久,等这一阵子过去了,她们忽然又想起来,越州城还有一个新贵啊,手下铺子良田无数,虽然是个商人,但是胜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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