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妈妈泪中带笑,看看沈辞,又看看陆瀚云,说,“云云也是个好孩子,从小争气,懂事,学习也好,中学时候总考年级第一。”

    “妈,县城高中每年都没几个人能上重本,小辞比我成绩好多了,你还是夸我点别的吧。”

    “哈哈,”妈妈笑起来,说,“小辞,你是大学教授,我没什么文化,别嫌弃阿姨。”

    陆瀚云连忙纠正母亲的说法: “妈,跟你说了不是教授,学校里不光有教授的,小辞是科研工作者。”

    沈辞打断他,说;“阿姨说话,你别插嘴。”

    “小辞,在我心里,你就跟云云一样,都是我儿子,”妈妈温柔地说着,她看到沈辞表情的变化,以为自己的话过头了,解释道,“你叫不叫我一声妈都没关系,我都把你当亲儿子看待的。咱们这才刚见面,以后相处多了,就更亲了。”

    她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布包,一层一层拆开,里面是个存折。陆妈妈把存折放到沈辞手里,说:“你和云云,也不能领证,也不好办酒席。这是做妈妈的一点心意,你收下。我想着,你和云云拿这钱去打两个戒指,戴不戴无所谓,也算有个见证。”

    沈辞与陆瀚云都很意外,两个人对视一眼。沈辞把存折塞回陆妈妈手里,说:“谢谢您,您能理解我们,接受我们,我就已经很知足了。这钱您留着,我们……”

    陆瀚云却伸手过来把存折又扣回到沈辞手中,他轻声道:“是妈妈的一点心意,收下吧。”

    他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妈妈正微笑看着自己,她的泪水溢满了眼角的皱纹,陆瀚云再也绷不住,一下子红了眼眶。

    “别人都说我克夫,福薄。”陆妈妈的声音颤抖着,“可是我一儿一女都有出息,现在又添了一个乖儿子,我也有福气呐。”

    沈辞心里熨帖又酸涩,他在桌下悄悄握住了陆瀚云的手,感受到爱人用力回握,仿佛往胸中注入了披荆斩棘的勇气和力量。

    第二天是沈辞的生日。夜里十二点,陆瀚云把沈辞揽在怀里,送给他一个跨越26岁和27岁的深吻。

    一吻终了,沈辞气喘吁吁,面色绯红。他靠在陆瀚云肩膀上,说:“你家这边真是避暑的好地方,大夏天也不闷热。”

    “因为纬度高,海拔也高,所以温度低,你别看夏天好过,冬天可冷着呢,有时候要到零下二三十……”

    沈辞伸出手指覆上陆瀚云的嘴唇,阻断了他一本正经的科普。

    “瀚云,我现在就冷,抱我。”

    为了不发出声音,沈辞几乎咬破了自己的手臂。陆瀚云一如以往赋予他盛大的欢愉,沈辞感受到,在爱人故乡清凉干燥的空气中,似乎不光流淌着年轻人缠绵的爱欲,更有亲人间血脉相融的感情。

    陆瀚云把自己纳入了他的家庭,将自己认作亲人,这是沈辞最好的生日礼物,也是他从陆瀚云那里得到的最高褒奖。

    第二天,两个人去看了陆瀚云的妹妹陆环。

    陆环是本地初中的英语老师,正在休暑假。看她亲自来开门,陆瀚云赶紧扶她回沙发坐下,皱着眉头问:“就你自己在家?”

    “知道你们要来,我把他支走了。”陆环笑着招呼二人,道,“沈辞哥,快坐,想喝点什么让我哥给你拿。”

    沈辞看她的腰身,怕是已经要足月了,浑身散发出母性的温柔,精神气色都很不错。

    陆瀚云关切地问陆环:“预产期还有三周?感觉怎么样?”

    陆环忍不住咯咯笑着背过脸去:“跟你说说就算了,沈辞哥也在,我不好意思啦。”

    这样一闹,沈辞倒真的尴尬起来,陆瀚云看了沈辞一眼,戳了戳妹妹的脑门,无可奈何地说:“你呀!”

    二人坐了一会儿,妹夫打来电话问陆环想吃什么,说路上买了菜就回来。于是陆瀚云和沈辞起身告辞。临走时,陆环半开着玩笑对沈辞说:“我哥臭毛病可多了,沈辞哥你可要管着他点。”

    沈辞不好意思接话,像个大哥哥一样叮嘱陆环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陆环看着他们两人,脸上的嬉笑缓缓消失了,感叹道:“我哥真是好运气,妈该放心了。”

    从妹妹家出来,陆瀚云和沈辞并肩走在县城略显荒凉的街道上,彼此无话。

    这样沉默着走了一阵,沈辞忽然笑道:“云云,这个小名不错,我以后也这么叫你吧。”

    陆瀚云假意板起脸,说:“别胡闹。”却只见沈辞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他挠挠头:“这么好笑吗?看你乐成这样。”

    沈辞重重点了点头。

    “那你的小名是什么,我也叫你的小名。你爸妈叫你小辞?还是别的?该不会是狗剩之类的吧。”

    “我没有。”

    “怎么会?”陆瀚云看周围没人,掐了沈辞的脸颊,捉弄他说,“肯定是太土了你不想说。”

    “真没有,”沈辞声音低下来,“他们就叫我沈辞。所以我特别喜欢听你叫我小辞。”

    陆瀚云转身看着沈辞,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每一寸光华他都想要呵护,每一点星辉他都想要庇佑。他伸手揉乱了沈辞的头发,轻声说:“小辞,回家吧。”

    ☆、别离

    开学后不久,carlos教授如期来华。教授的国际航班飞往b市,学校派沈辞去b市接机,带这位受邀前来的学者乘高铁来望城。

    没想到去接机的不光有沈辞,还有教授的另外两个学生及合作者。因为时间充裕,几个人特意请教授吃了一顿烤鸭。席间,大家一边聊天,一边交流着近期的研究,虽然只有四五个人,气氛倒很热闹。教授说到从望城回来还要在北京开几天会,立刻有人应和说自己也要参加做口头报告。

    carlos教授忽然问沈辞有没有空一起来开会。

    沈辞正在闷头吃饭,冷不防被教授点名,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说:“我没有向会议投稿……”

    “robin博士想见你。”

    看沈辞一脸疑惑,少言的carlos教授难得开口解释道:“听说你在申请博士项目,我不想收你。”

    “我没有……”沈辞心里咯噔一声,他可从来没跟教授说过申请的事。

    “我向robin博士推荐了你,他想见见你。”

    高铁上,沈辞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与老友通电话时脱口而出的闪念传到了教授耳朵里,没想到教授竟与robin教授提起,又知道沈辞正好在w大工作,正好能趁这次会议见面。

    “谢谢您,但是我已经决定要去b市科学院环境所了。”

    carlos教授冷淡的眼神扫过沈辞的鼻尖,沉下声音说:“robin的实验室资助很多,很多。你如果愿意,春季就可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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