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比她后出病房。

    但贺骁没走几步就听见后头有人叫他:“贺先生。”

    贺骁脚步顿住,身后青年追上来说:“魏先生想跟您谈谈。”

    贺骁厌恶地皱眉,顺着青年的眼光看去,病房门口站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着一身剪裁合体的三件套西装,看起来沉稳矜贵。五官也还算端正,但眼睛里头过度的阴沉之色很是让人厌烦,正是魏央的爸爸魏憬铭。

    贺骁眼色更冷,他本来不想搭理,但青年压低声音跟他说:“谈谈齐厦。”

    走廊的尽头安全楼梯间,魏憬铭一个眼色,跟在他身后的人就几米之外站定。

    贺骁眼光看向窗外楼下葱茏翠绿的树丛,听见魏憬铭说:“你现在,在齐厦跟前?”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贺骁没说话,看来魏央央把这事散播得很广,不过他也不在乎。

    对他的冷漠,魏憬铭像是毫不在意,目光沉沉地对着他看了片刻,“贺骁,不管信不信,当年那件事我事先毫不知情,之后也只能那样处理,你怎么样我已经不想计较,希望也你消除心结,认清事实。”

    居然还敢跟他提当年,贺骁眉头不耐烦地拧成一个结,“有话直说。”

    几年前那件事,他可是把魏憬铭右腿膝盖硬生生踹折了的,没一枪崩了这人完全是看自己母亲的面子。

    察觉他的眼神,魏憬铭神色丝毫未动,好像真是全不在意似的。

    他眼睛望着贺骁,说话时语气听起来严肃诚挚,“那就说说齐厦。”

    贺骁目光愈加深沉。

    魏憬铭说:“你也知道他是我故友的得意门生,我那位故友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到死都不放心他所以托付我多留个心,这孩子个性太老实认真,今天我就在这儿请你放他一马,你们不是一路人。”

    接着他又说:“齐厦他不是这条道上的,你喜欢漂亮的什么人不行……”

    贺骁眼光顶着眉头看他,朝他膝盖处扫一眼,漠然地打断他:“看来你还没长记性。”

    而另一边,齐厦试戏还算顺利。

    出来碰到一位早年跟他和沈老师合作过的老导演,两个人去办公室聊了一会儿。

    老导演说:“昨晚上和老李一块儿喝酒,《离亭宴》他可是很看好你演的,不讲这些年你在外边的资历,当初沈老师带着你上台那会儿,我们就说你天生是吃这碗饭的。”

    他口中的老李就是《离亭宴》的导演,齐厦听完马上道谢,但谢得有有些心虚,毕竟眼下戏都试了,这事儿还没跟他经纪人工作室敲定。

    一个小时后,他从办公室出来跟老导演告别。

    对面正是试戏那间,门开了,齐厦余光瞟见魏央走出来,眼神立刻转过去了,她怎么在这儿?

    有人迎上去问魏央:“怎么样,半夜都耗在医院了,发挥还行?”

    魏央趾高气昂地说:“还凑合吧,别扯什么医院,那位车祸腿骨折我还能不去?”

    齐厦不可置信:“……!?”魏央去了?

    接下来老导演说的什么从他耳膜自动消音,齐厦像是被喂了一坛子陈年老醋。

    脑子里满满都是,有人出车祸骨折,魏央去了。

    出车祸,谁?贺骁他妈。

    魏央去了,竟然!

    这女人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

    但没等他愣多久,一直在走廊等着的保镖a过来了,戏试完接着得赶紧回家。

    贺骁不在,齐厦这天带出来的人,明里保镖加司机三个,暗处还有。

    他们车就停在院子里,从楼道出来就看见前面不到五米的地方有人在吵架撕扯,保镖a一下把齐厦拦住,“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咱们不过去。”

    可是齐厦定睛一看,撕扯的那几个人风暴中心的两位他还真眼熟,一个是魏央,另外一个不正是沈邵捷?

    沈邵捷身边站着个女人,齐厦望过去的时候正瞧见魏央边叫骂边对着沈邵捷挥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这一声齐厦都听得清清楚楚。

    随后魏央指着沈邵捷旁边的女人开骂,沈邵捷把那战战兢兢的女人挡在身后伸手隔开魏央。

    跟在魏央身边的人上去一把将沈邵捷猛地推开,劝着魏央走了。

    沈邵捷脚下几个踉跄刚好到了齐厦跟前,保镖a顿时挡在他和齐厦之间。

    那边魏公主绝尘而去,沈邵捷一身狼狈,回头看见齐厦,立刻把脸转开,“你别管我。”

    齐厦本来心情就不好,“……”他也没说要管啊。

    但真不管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人是沈老师的侄子,沈邵捷没开车来,半边脸都被魏央抽肿了,齐厦只好先把他载回家。

    要说沈邵捷如今做金融,据说混得也还行,毕竟海龟青年才俊,齐厦前不久还见他上过一次财经杂志,实在想不明白他在魏央面前怎么会怂成这样。

    车在路上跑着,齐厦的两个保镖一个坐在副驾座,一个坐在他和沈邵捷之间。

    可能是心里头火积得太久,就这状况沈邵捷在路上还把今天的事儿给齐厦扯清楚了。

    沈邵捷说,几个月前一次酒会见过后魏央就一直换着法子约他,他开始对她客气,后来发现魏央对他是那个心思就挑明不可能了,奈何魏央一直缠着。

    不止缠着他,凡是跟他走得近些的男男女女都开罪过,轻则嘲讽,重则威胁。

    沈邵捷说到这的时候,齐厦深以为然,毕竟他就亲身经历过。

    沈邵捷又凄凉地笑了声,“我这辈子算是栽在姓魏的人手上了,魏央不让人安生过日子,她爸爸魏憬铭那边,明明是自己女儿纠缠不清,他还警告我再敢打他女儿的主意就要我的命。”

    齐厦一愣,说:“威胁是犯法的,你可以报警。”

    沈邵捷说:“魏憬铭是什么人,就这一句话捅出去能收拾他?只能让他变本加厉地收拾我吧。”

    齐厦想了想:“要不你写个长微博,我给你转发?舆论的力量很强大。”

    沈邵捷注视他一会儿,“这法子不靠谱,秒删。”

    齐厦说:“那我只能请我姐帮你了,可她现在在保胎。”

    沈邵捷认真看他片刻,摆摆手,“算了,我就是发个牢骚,我自己小心点过吧。”

    回家路上,齐厦心情更加沉重了,就魏央这么一个骄奢淫逸不可一世的主儿都能登堂入室,大大方方地去见贺骁的妈妈,可是他不行。

    齐厦默默望着被车窗膜晕染得愈加阴沉的天色,终于想明白一个问题,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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