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惋惜,因那曾是秦煜明最真挚的爱,我轻易便失去了它。我知道他的忍耐,但这些他本不需忍耐,他只要开口问,曾经的我或许不会回答,但现在的我一定会仔细解释,让他感受到我的爱。

    但是现在已经太迟,我爱他,倘若此时我能松开手,我不会犹豫。

    只是我无法彻底放开。

    “我希望你不要再与林恒见面了,秦煜明。”在他期冀的眼神中我终于开口,“秦煜明,我现在仍然很愤怒。你现在的观点,不适宜我们的感情。”

    他一径沉默,只是点点头,深深注视着我。

    “你若还想与我在一起,秦煜明。”我看着他,“不见林恒是第一点,不再与任何人出轨是第二点。”

    “虽然现在我仍然爱你,但这爱由不得你挥霍。”我冷冷道,“下周起我要出去宣传新电影,正式开始踏入这个圈子,我不需要一个会起火的后院。第三点,我要你好好反省自己该改过什么,等我回来,我们再看是否能继续走下去。”

    他点点头,应了一声,似是松一口气,看那眼里仍有痛苦的神色,但我却不感到分毫心疼。

    这是他应得的,一如我当年。

    此时手机再次响起,我一眼看到那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我看了眼秦煜明,他也在看,但没有动,脸上神色亦是未变,我便探过身去,把那电话摁掉了。

    “不要再做愚蠢的事情,秦煜明,我今天就搬出去。”我淡淡道,“我们需要彼此冷静一下。”

    bsp;3.2

    秦煜明在撒谎。

    晚上我收拾好,躺在这久未住人的床上时,思及白天时他诸多所言,那荒谬感又回来徘徊不去。此时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关于汪景曜的衣服的事情,他说的是真话。

    白天里我一时被他蒙混过去,还笃定他不屑与我说谎,现在想来实在可笑。

    我只收拾了去宣传时需要的衣物及其他东西,他就在旁边看着我收拾,没有任何表示,偶尔在眼角瞥见他的脸,那神情却是非常平淡,似乎并不为我的离开而感到悲伤,或者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那时心里觉得奇怪,却未想太多,甚至在我拖着行李箱出门时,他只是站在门口克制地看我,身子微微向前倾,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弱气,好似真正在反省。

    然后我独自进入电梯,我们面对面站着,他一直盯着我,眼神里似是诸多隐晦讯息,又好似欲言又止数次,但两人却都未再说话,而门终于在这难捱的沉默中关上了。

    我和秦煜明在一起之前,在这座城市购置了一间公寓,普通的三室两厅,我一个人住还有点嫌大,后来与他交集渐多,又终于确定感情,他来过这间公寓几次,言语中只字未提,但我知他是不喜欢这里的,于是在一起后,我搬到了他的房子里,更大更敞亮,也更空。

    在来之前已经找人收拾过,所以我只是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喝了点酒,连晚饭都没吃就躺下了。

    有两年多都没进过这个房子,即使着人打扫过,空气里还是一股生涩的灰尘味,我有些不堪忍受,只有在这深秋里开了窗。

    傍晚时下过一阵雨,风带着一股森冷寒气卷进来,窗帘边都随着那风荡起,这带着湿气的森寒味道比灰尘味好得多,只是室内温度因此骤降,但关上窗又难受,我只好勉强开着一点,使劲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我在床上躺着,或许是被冷风吹过的缘故,脑子从混沌中清醒,才反应过来白天时的秦煜明有多违和。

    他在故意示弱给我看。他一贯的强势,我是反感他人的强势,却因他这裹在刀外的细腻绸布而沉溺,他的温柔令我无法拒绝,甘心沉溺无意挣扎,那温柔贴着皮肉,一旦抽走那绸布,贴在皮肤上的即是那森寒利刃。

    是我亲自将弱点送上刀口,给他伤害我的权利。

    我知出轨是我的错,但我不认为,在他表示愿意再在一起后,他拥有出轨的权利。是他令我明白爱包括忠诚,转眼却是他犯这错。

    还非常坦然地、真假参半地撒谎,不动声色地骗过我。

    他自己大概也不认为能彻底骗过我,因此并不阻止我离开。还是说,他屡次提醒我他出轨的事实,是想要我提分手?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的光在天花板上投出一片光,我仰躺着盯那光许久,直到它自己停下来,才慢慢闭上眼睛。

    但是不到半分钟,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我翻个身面朝着手机,看到秦煜明的名字在那屏幕上面跃动,心里想到的却是林恒,自我上午挂过他电话后,他便一直未再打过来。

    这次依旧是它自己挂掉,我撑起身体,探过头去看,上面是未接电话,后面有个小括号,里面显示着数字“2”。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盯着看,还在那发呆,手机第三次震动起来——他若是不清楚我是确实不想接,便会一直打下去,我知道这一点。

    于是这次我终于伸出冻得生冷的手,将那电话掐掉了。

    光芒褪去,一切终于恢复其应有的平静。

    我躺回床上,将自己重新裹进被子里,缓缓呼出一口气。

    之后未再有电话进来。

    开着窗吹着雨后冷风睡觉的结果就是,我感冒了。

    感冒其实是正常现象,只是会鼻塞不通气,流涕不止而已。麻烦的是我这屋里没有任何感冒药,当初搬出去时,该清理的都已经清理掉,真的是什么都不剩。

    因此虽然天气比之前又冷了,我多套了件毛衣在衬衫外面,穿上厚外套,犹豫片刻后还是出门了。

    虽然已经快十一点,天还是灰沉沉的,云霭厚积,没有一点太阳的影子,风倒是停了。

    当初买这公寓,冲的是它附近的超市、药店和酒吧,现在真是忍不住庆幸。因为我已经有点头晕,感到由内里延展到四肢百骸的疲倦,勉强在药店买了药,想起厨房里除了昨天小时工买的调味品外没有其他东西——我可以吃的东西,又去了超市。

    我记得秦煜明在我生病时做过的姜茶,用生姜和红糖熬成的,辣劲过后有黏腻的甜,对感冒很有好处。我知道那玩意很简单,只有网上随便查一下,我也可以做出来。

    即使我现在头有点晕。

    我还在挑姜,其实我压根不知道该怎么挑,只是拿手指在乱拨,却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发出惊讶的声响,然后一只细白的手出现在我眼帘,直接牢牢握住我的手臂,那手臂的主人在我旁边站着,声音我却分外熟悉:“惟轩?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侧过脸去看他,忍不住想要微笑,却又有一点点瑟缩和踌躇,但还是朝他打招呼:“嗨,阿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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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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