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的这一面,进而使我们间的感情也更恶化,所以他如此紧张于我和阿蛰的接触。他如此这般,种种谎言和猜忌,不过是恐惧于我曾经对他看似飘忽不定的爱。

    重新在一起的这两年多,我们如履薄冰,各自竭力维持深爱彼此的表象,却好似虚度两年光阴,我们之间的爱毫无进展,反而退步——他犹疑我对他的爱,这追本溯源大概还是要算在我头上,我若不管,真是要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他。

    还有没猜到的,我等他回来,会问清楚。

    我想和他好好谈谈。

    我不耐烦再与林恒周旋,起身往门外走,冷不丁听到林恒在后面咬牙切齿地问:“你和他就是一类人?”

    真是个愚蠢的问题。

    我关上门,示意早已站在门外的服务员进去收拾,顿了顿,我指了指地上已经碎掉的平板,对匆匆赶来的负责人道:“叫你们老板赔我个一模一样的。”

    负责人是个胖子,此时正抹着额头的汗,战战兢兢地看我:“老、老板?”

    我淡淡道:“你们老板不是林奇峰?”

    他应声道是,我耸肩:“那不就得了?”

    订地方时,阿蛰说林奇峰建议去他的私人会所,极少数人知道这是他产业之一,林恒对此更是一无所知。阿蛰说,若是发生什么,都由林奇峰兜着。

    其他的无所谓,反正都不是我的东西,摔了我也不心疼。但那是我新买的平板——就为了今天这糟心事,但谁的钱都不是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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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的时候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那日和林恒分开后,我很快回家,我其实极不爱外出,一路舟车劳顿,到家已是疲倦不堪,不想叫外卖,更不想自己弄——这时我无比地想念秦煜明的手艺,但目前是不可能。变干脆倒头就睡,一直从傍晚睡到半夜,结果突然被震动声吵醒。

    我闭着眼摸索着拿到手机,拿起来看,双眼被那光亮刺得几乎要流泪,发现是千信鸿——他本该在比赛,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

    “这么早就睡了?”接起电话的第一句,千信鸿直接问道,语气中的不可置信让我有些暴躁,没有人在半夜被吵醒的情况下还能有好心情。

    “我刚到家——有什么事?”我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挠着头光脚到外面倒水喝,我几乎不吃零食,抱着侥幸心理打开冰箱,看到几袋饼干和几盒巧克力,还有一玻璃罐坚果——全是秦煜明上次来的时候带来的。我一时说不上什么心情,但现在很饿,我把这些都拿了出来。

    “秦煜明怎么跑这边来了?”千信鸿没头没脑地问,“工作?”

    “工作——有人请他去的,具体干什么不清楚。”我打着呵欠,他走之前给我打电话,似是想跟我说,但我那时一点也不想听。

    “你还记得charlie吗?”千信鸿顿一顿,才继续道。

    我沉默片刻,一时心头闪过许多思绪,却刻意不去关注任何一条,“记得,怎么了?”

    “我之前在机场接人的时候,看到他俩了——在咖啡厅的靠窗位置坐着,我看得很清楚。”千信鸿道,“你和charlie的那件事,我不认为你做得对,惟轩。他俩能面对面坐着没打起来,我觉得很蹊跷。”

    “哦。”我答道,我当然知道那件事是我不对,而且等秦煜明回来,我还要不可避免地提起那件我们都下意识逃避开的话题,但是我们的爱情必须要挑疤流脓,才能完全愈合。我不介意多流点血。

    “你不担心吗?”千信鸿在那端似有犹疑,最后还道,“我听说秦煜明出轨了?你不担心他和charlie——”

    “他俩啥事也不会有。”我觉得好笑,“你不用练车?消失那么久,突然变得有空给我当情感顾问了?”

    “那是万鹤的事。”千信鸿的笑声传来,我听不太真切,心情却不如表面轻松,刚刚吃下去的饼干仿佛在这几句话间变做石头,沉甸甸地压在胃里,“比赛在下周,我已准备好了,偶尔担任一下也无妨。”

    “还是免了。”我嗤他,“你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塌糊涂——话说回来,你和charlie还有联系吗?”

    千信鸿的声音却陡然变得严肃:“惟轩——”

    我叹口气,那个问题我知道不该问,但是charlie曾促成我和秦煜明再次相遇的契机,我不希望他仍沉浸在过去中无法抽身。

    “他的感情是他的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别人了?”千信鸿嘲讽我,“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知道他是在警告我不要重蹈覆辙,但他不知我从未对charlie有过超越友谊的感情,没有人能与秦煜明相比,这点千信鸿尚不清楚,可笑的是,连秦煜明本人都不知道。

    我和千信鸿随意聊了几句便收线,深夜的电视没有什么可看,我又翻出了那部电影。

    “all you need is love.”我盯着屏幕,忍不住跟着念出来。

    更深露重,电影里愈是热闹,我却愈发感到彻骨寒冷。从知道秦煜明出轨那天起,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深夜里真切地思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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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即使你再如何想方设法地逃避,最后都还是要面对的。

    逃避得越久,隐患就越大。

    我和charlie一直是朋友——或者说,是我一直只把他当做朋友。charlie是将我引入模特行业的人,仅从外貌来看,倘若真有需要,我也可以和他上床——这是我曾经对他的评价。

    但是我从未对他产生过超出友情的哪怕一丁点感情,我一直隐约猜到他对我的感情,但未细想过,有时假装不知是最好策略,他也好歹知趣,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只是我未想过他从来没有死心过,若是我之前没有固定男友就算了,但后来我和秦煜明在一起,他面上未有特殊表现,还是一如既往。

    我不曾在意,因很难真正认真去关注别人的心情,但秦煜明似乎注意到了,有那么几次,他与我含蓄提起——那是真的很含蓄,我都是觉得莫名其妙,只想他怎么老盯着charlie不放,还曾不耐烦过,后来他不再提了,我们之间从不谈起对方工作,因而charlie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未再出现在我们的谈话中。

    直到那一天。

    我跟着去走台,晚上庆功宴的时候酒喝得有些多,他喝得不多,我进酒店房间的时候,他一只手挡住门,跟着进来了。

    发生的时候没有预兆,我在床边站着脱衣服,头有些昏沉,也不记得是不是脱光,也不理会他,直接进了浴室,水洒下来,整间浴室充斥湿润的雾气,门被哗啦拉开,charlie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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