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状态。靳雨青按捺不住,令底下人手加紧搜查周蔚的位置,回报的消息却是他已经脱离了信号区,又或者是手环被暴力拆卸失去了定位功能,完全没有办法进行追踪。

    耳机里冰冷的宣告“无法接通”的机械音似拧在永动机上的发条,一遍又一遍的敲击着靳雨青的脆弱的耳膜。

    他不自觉咬住了下唇,心里千旋百回地绕个不停。

    正在此时,桌上立起来的智仪里传回了培育所里的清晰画面,几番晃动之后,司雪衣的半张脸挤进屏幕中,竟还难得带上了憋不住似的笑意。

    “陛下,”司雪衣强行冷静了一会儿,才对这摄像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一定不知道,我们伟大的周先生预定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工子房,这绝对是个惊喜……噗……”

    他说着说着又笑起来,肩膀抖个不停。

    靳雨青皱了皱眉,跟随着对方的镜头看到独立培育室中央,停着一台……怎么说,一只浑身散发着粉红泡泡气息的大兔子?连里面的人造子房内壁都是一溜的嫩粉色,子房仪器的外壳还绘着彩色的蝴蝶结装饰。

    “听说是周蔚先生亲自设计的外形,他觉得这兔子……很萌。”说到这儿,司雪衣已经忍不住笑出声了,整个人躬着腰伏在粉兔子人工子房旁,“他可真行,整个培育所里就属你们这台最粉嫩,幸亏是独立培育室,不然我都不好意思靠近。”

    靳雨青打量着这台特殊的人造温室,眼尖地发现里面空无一物,紧张道:“安安呢?”

    “安安被霍斐看护着,去做育前检查了,很快就回来。”司雪衣发现他表情的不自然,立马收了笑容,“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靳雨青僵楞了几秒,才说:“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想再看一眼安安。”

    司雪衣想了想,点点头转身去寻霍斐。

    “你不要太紧张了,突然要与小宝贝分开难免会有点不适应,这是每对父母都会经历的一个过程。而且小宝贝是在子房里培育,等这段事情解决了,你们随时都可以来看他的。”

    靳雨青听着司雪衣好心的劝慰,低声道:“嗯,我明白。”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刚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番,突然视频通话里清晰快速地响起一声枪击。镜头里的司雪衣脚下一滞,忽尔整个画面凌乱地晃动起来,最后映出了他脚边的地板。

    “怎么可能?!”

    画面里,司雪衣几乎是仓促彷徨的,猛地向后退开两步。

    靳雨青手扶着耳机,腾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司雪衣!怎么了!说话!”

    “……”

    “别来无恙啊,雪衣,我亲爱的花种……”

    好长一段死寂过后,在电流阵阵的嘈杂声中,隐隐约约响起一道沉稳的低音,大提琴般的富有令人沉蕴其中的韵味,声线里似乎波动着浅淡的笑意。

    “时间到了,你也玩够了吧?该回来了。”

    那人轻描淡写地说着话,靳雨青却从剧烈颤抖的屏幕里感受到了司雪衣的惊恐和无助。

    能让他如此失控的,只有一个人。

    ——谭启明。

    既然谭启明在这里,那么收到所谓的追踪消息而远赴z区抓捕他的周蔚……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18章 枪与玫瑰19

    司雪衣望着面前的男人,那套纯黑西装里嵌着的白色衣领已经渗上了鲜艳的红迹,晕染着丝质领带的半边。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越过谭启明的肩头向他身后看去,眼白唰地瞪红了。

    “霍斐呢!你把他怎么了!”他压抑着源自喉咙深处的颤抖,尽可能硬挺地质问。

    谭启明不知所谓地耸耸肩,抬起手拂过曼陀罗花种的耳缘,那并不陌生的触感让司雪衣忍不住咬紧了牙关。他深司雪衣每一个软肋,更乐于欣赏这个异族稀少花种彷徨无助的模样,他的手指穿进对方颈后柔软的发根深处,兴味地咀嚼着对方的战栗:“我倒想问问你,与我玩了两年欲擒故纵,怎么,又跟我弟弟勾搭上了?”他赤裸的目光刮过司雪衣的侧脸,极轻浮地挑衅,“以前的玩法还不够刺激,想尝尝兄弟三人行?”

    司雪衣一个激灵推开他,喝道:“谭启明,你放尊重一点!”

    “我不尊重?可是是你先逃走的,我们定下的是终生园丁关系,是个死约!”谭启明瞪开了眼睛,天生的斜眉令他看上去横怒无比,即便是再放低姿态和声音,也只会是种让人心寒的冷暴力,“到你我之间有一个人死去,你懂吗?”

    男人离得很近,衣领上的腥味混在空气里潜入司雪衣的鼻腔,那似把刀子,一下一下在他身体深处刻着霍斐的比划,简直残酷到窒息。他屏了一口呼吸,才吐出一口沉压在心底的浊气,道:“启明,十年够了。你已经不爱我了,我也不再爱你,放过彼此不行吗?”

    “你不爱我了,那你爱谁,霍斐吗?!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知道你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放荡不堪吗,还是,他就是知道这些才对你感兴趣?”

    “随便你怎么说我,但他是你弟弟!”

    “你也知道他是我弟弟?”谭启明冷笑一声,低道,“你明知道,还恬不知耻地兄弟通吃。”

    司雪衣一僵的功夫,就被从育前检验科里冲出来的谭启明的手下给围了起来。

    紧接着,两名结实的保镖一左一右架着个年轻男人,那人满脸血污,鼻子眼睛都被血糊得一塌糊涂,一条腿还能踢踏着挣扎,另一条腿扭曲无力地拖在地上,大腿处一个猩红的弹孔,沿着到皮鞋足尖擦出一道血痕。

    “霍斐!”司雪衣大叫。

    霍斐猛地抬头,两拳揍开了挟持着他的保镖,忽而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谭启明拿脚尖顶了顶他那条伤腿,居高临下地冷淡道:“小少爷,这么没用,要我派辆车送你去医院么?”

    “好啊二哥,”霍斐嬉皮笑脸地接上话茬,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晃了几晃站稳,“小弟我不跟你似的,心肝脾肺都硬得似铁不怕疼。麻烦你打急救的时候多给我配几个好大夫,我这腿还想留着陪我家亲爱的走遍万里河山呢!”他稍稍偏过头,朝司雪衣眨一眨眼,强笑道,“你说是不是,雪衣?”

    谭启明脸色不甚好看,从旁边保镖手里夺了一把已经上好膛的枪,用力顶住霍斐的脑门,森森笑道:“那还要腿做什么,不如飘着去?”

    “那你就开枪啊?”霍斐还自己往枪口上送了几分。

    “别开枪!”司雪衣心脏跳到了嗓子眼,“霍斐我求你了,你就行行好闭嘴行吗!谭启明,你要什么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开枪。”

    恰时一名手下提着个不起眼的密码箱从走廊深处走来,附在谭启明耳边说了什么,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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