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

    乐颉却没再同往日般,与他插科打诨,嬉笑怒骂,而是一副严肃,极其认真的问:“师兄,你会动情吗?”。

    迦尘疑惑地看着他。

    他眼神闪躲,讷讷言语:“师傅那日讲经,提到,提到……苻坚与慕容冲,你,你会动情吗?”。

    迦尘忽然有些担忧,看着他,关切地问:“乐颉,你是不是,对你生灭师兄动了情?”。

    聪明如他。乐颉抬眼,眼神闪动。

    “你对我一直是一副泼皮小孩对大哥哥的味道,你定然是不会对我动情。而你对你生灭师兄,却是时时紧张,虽然也打打闹闹,却不同于常人,所以……”迦尘看着他,笃定道“你便是对你生灭师兄动了情!”。

    旁边大树上的积雪忽然落下,砸到乐颉所在那处台阶上,四下一片阒静,他望着迦尘师兄越来越远的背影,只觉得身体被砭骨的寒冷弄住,让身体止不住的战栗。

    “阿乐,你还记得我同你谈过的‘人生’吗?你和你生灭师兄终究有不同的路,你该娶妻生子,他会守佛尊礼。你知道吧,佛门讲究果报一说,也讲究涅槃之法,‘ 恩爱和合者,必归于别离 ’,你若是同他在一处,他必然要脱离佛家,果报里,他莫能躲过三灾九难十劫。”

    “凤凰凤凰止阿房。”

    苻坚若不是对慕容冲种了情果,会不会世代称王?

    因果报,三灾九难十劫。

    恩爱和合者,必归于别离 。

    史卷记载:苻坚知慕容冲小名凤皇,便在阿房处处都种了梧桐翠竹。因为传说中的凤皇看到梧桐,常落下来休憩,食竹填腹。 更有说,凤凰栖梧,焚之涅槃。

    他割爱让他离去,却在阿房宫种满梧桐和竹子,不过是为了可歌谣——凤凰凤凰止阿房。

    乐颉放下手中的书卷,立在窗口,望着远处洁白的山脉,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生灭。

    “我四处寻你不到,缘是躲在这里。”

    乐颉低头,瞧到藏金阁下立着的生灭正在冲他招手,他耳朵蓦然一红,脸颊烧灼。

    不一会生灭便出现在他身后,一把从后面抱住他,然后一个侧身,便把他当倒在了地上,身体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身上,嬉皮笑脸的看着他。

    乐颉只觉得通体滚烫,极力控制身下发生反应,却还是在生灭鼻息一股股喷到他脸上时发生了。

    乐颉立马一侧身子,蜷曲那个部位,恶狠狠地瞪了生灭一眼,声音压低,满是激愤:“放开!”。

    生灭一愣,瞧着他满脸通红竟手足无措。

    反应过来伸手去摸乐颉额头,却被乐颉躲开。

    那句刚到嘴边的“乐颉,你没事吧?”,却因为舌头如同被灼了一下,变得含糊,成了“你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袈,裟会被屏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迦尘师兄去受疤劫时,那句描写,是黄色的袈,,裟。

    还有苻坚和慕容冲查了资料,不过有改动(算是yy吧,我也不知道慕容冲对苻坚动没动情。。。)

    第95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皓月清朗,白雪印上清辉变得更加冷冽。

    山里寂静无声,阒静若止。真真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乐颉躺在床上,目光却忍不住的看向对面床上的生灭。

    月光把屋内照得微明,可以看到他凸起的喉结和嘴唇鼻梁的线条。欲念跃跃欲试的在体内蹿动,心里如爬过千万只蚂蚁,奇痒难忍,又如把整颗心置在热油里,通体滚烫。

    乐颉想他已睡着,便轻手轻脚撩开被子,踮着脚尖走了出去。

    他坐在寮房外走廊的廊栏上,呆滞的看着远山的雪山,欲念渐渐平息下来。

    后背忽然盖上一丝暖意,乐颉回过头瞧着生灭站在自己身后。

    他心里咯噔一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却又被他一出现给撩燃了火种。

    生灭看着他蓦然绯红的脸颊,担心的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却被乐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乐颉扯下身上白色的披风,摔到了地上,冷着眼看了生灭一眼便走开了。

    生灭茫然地怔在原地,久久才捡起地上的披风走了进去。

    他在乐颉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蹲下身子,满脸疑惑又略带委屈的看着乐颉:“乐颉,是师兄做错了什么吗?”。

    乐颉侧过头看着他的眼睛:“明天让师傅给我们换房间吧,或者我住到迦尘师兄的屋子也可以。”。

    “到底怎么了?!”生灭被他激怒了,站起身来,歇斯底里。

    “我喜欢你!”乐颉咬咬唇,终究说了出来,却因为怕自己没底气,被子下的手用力的拧着大腿。

    那一句“我喜欢你”,竟让平时泰山蹦于前而色不改的生灭实打实的惊了一下,脸色苍白。

    浮于水面的枯叶,在风里打转而起,却终究逃不过腐烂进水里命运。

    乐颉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一夜,他究竟未眠。

    木鱼声声,梵经荡出大堂。

    乐颉闭着眼念着早已烂熟于心的经文,肩膀忽然被谁拍了拍。

    他抬头看到师傅。

    师傅领着他出了大堂的门,一出门他便看到了二叔叔的背影。

    二叔叔看着他,愀然的脸上生硬的扯出一丝笑容。

    “乐颉,你都长这么高了。”二叔叔有来过,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乐颉,然后又道,“收拾一下同我下山吧。”。

    “下山?!”

    当时大堂内刚好念完经,坐在离门口不远的生灭便清楚的听到了乐颉的声音。

    他忽然站起身走了出来。

    “乐颉?”他唤他一声,声音里却多了一丝尴尬。

    恰恰是那丝生硬的尴尬,让乐颉有些无措和不舍的心定了下来。

    清晨的时候,乐颉出门后忘记忘了戴僧帽,便转身回去拿,正好和生灭照了个正面。

    他倏地闪开,让两人之间拉开远远的距离,也让乐颉怔了怔,然后笑着心平气和地看他。

    乐颉没去看站在门口的生灭,低着头向东寮房走出。

    告别了师傅过后他便和二叔叔一起朝寺门口走去,他没再回过头,也没问二叔叔,他要上来吗。

    乐颉并不知道,那日他离山,生灭一直在山峰上看着他离开,直到他消失在了雪山深处。

    生灭还一直站在山峰头。

    他说喜欢他的时候,他震惊过后心里其实是欣喜的。

    那个早晨之所以拉开距离,也是因为他见乐颉之前一直躲着自己,他怕自己离他近了会惹他不高兴。

    却没想过,这样做竟让他心死。

    天上开始落雪,鹅毛大雪,密密麻麻充满了整个山谷。

    生灭手捏佛珠,黄色的肩头开始积起了雪。

    他朝着乐颉离开的方向,深深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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