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重要到他已经有些怯战了。

    “陛下,外头凉……”福喜在一旁提醒道。

    “朕想在外头待一会儿。”李越道。

    福喜向来不敢逆了李越的意,只得换了个说法劝道:“您若是没有按点回去,三王爷那边恐怕该着急了。”

    不提三王爷还好,一提他李越便重重的叹了口气。自从上次他与赵寻那个关于“周公之礼”的话题之后,他便觉得十分尴尬,至今都没好意思再去缠着赵寻亲热。

    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可以说是极大的心理阴影了。

    虽然赵寻并未曾取笑他,甚至都没再提过此事,可李越心里那个坎儿却是一时半会儿迈不过去。

    “三王爷又不是把朕当成小孩,总不至于一会儿不见就放心不下,你可太不了解他了。”李越幽幽的道。

    福喜闻言抬眼看了看远处款款而来的男人,挑了挑眉道:“陛下,三王爷已经来了。”

    李越闻言一回身,见赵寻果真来了,忙起身迎上去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赵寻笑着在李越伸过来的手上捏了捏,却并未握住。

    赵寻这几日脸色好了许多,想必是大夫开的药起了些作用,身体已经渐渐恢复到了感染风寒之前。

    他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靶场,开口道:“我好久没有射过箭了,突然想试试。”

    “好哇,朕陪你一起。”说罢两人便去了靶场。

    赵寻挑了一张弓,又取了一支箭拿在手里。李越在一旁看着,心里却有些难受,以赵寻现在的身体,恐怕连弓都拉不开。

    果然,赵寻搭箭拉弓,弓尚未拉开,双臂便有些发抖了。李越见状突然走到赵寻身后,将赵寻圈在怀里,双手覆在赵寻手上,帮他把弓拉开了。

    箭离弦而去,脱靶。

    “再来一次吧。”李越说罢便欲再去取箭。

    赵寻却拦住他道:“算了,我就是过过干瘾。”

    李越闻言没再坚持,生怕戳了赵寻痛处。赵寻看起来倒了不难过,带着李越朝箭靶的所在慢慢行去,两人到了箭靶前,赵寻伸手摸了摸红色的靶心。

    “冬狩之后,便是你的生辰。”赵寻道。

    “嗯,你竟然还记得。”李越道。

    赵寻指腹在箭靶上摩挲了片刻,转头看向李越,道:“你是真龙天子,自有上天庇佑。冬狩最大的彩头,你定会拿到,届时便算作是我给你的生辰贺礼。”

    “我……”李越闻言有些不解,怎么自己拿了彩头,竟然还算是赵寻给自己的贺礼?赵寻是不是说岔了?

    “回去吧,明日起便不要来这里了,你的骑射已经够好了,不需要再这么浪费时间。”赵寻道。

    李越道:“可是我觉得还是不够,我怕……”

    “不用怕,相信我,这个彩头一定会是咱们的。”赵寻道。

    李越被赵寻口中这个“咱们”给取悦到了,当即心里那不安和怯懦顿时消散了许多,反倒平添了几分信心。

    两人回到长宁宫的时候,沈喧正等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几张毛皮子。

    “沈侍郎,这是干嘛?”李越远远的看见他便问道。

    沈喧忙见礼道:“陛下,有人托臣将这个交给三王爷。”

    李越当即想起了赵小五,之前便是沈喧帮忙在宫外安置了赵小五,如今想必是赵小五在那边落稳了脚,竟还想着给赵寻送东西。

    “进去啊,等在外头做什么?”李越招呼道。

    “陛下不在,臣不敢放肆。”沈喧话虽这么说,面上却带着几分笑意。

    几人进殿,赵寻将那皮子收了,又谢过了沈喧,还不忘询问了赵小五的现状。实际上他早已从刘离口中得知了赵小五的近况,只是当着李越的面还是要隐瞒一二。

    赵寻为了显示对沈喧亲自跑一趟的重视,自己亲手拿着那些皮子去放好,并未假他人之手。

    他拿着那摞皮子进屋,而后逐一翻开,果然见到了里头夹着的一副绘制在羊皮上的猎场地形图。

    那图绘制的方式他十分熟悉,一看就是出自赵小五之手。看来赵小五已经取得了刘离初步的信任,不然刘离不可能允许他通过沈喧来传递消息。

    既然如此,在暗地里帮助李越亲政一事上,刘离与沈喧算是初步与赵寻达成了一致,当然赵清明也要算一份。这地图原该对方来送,但刘离想必也是斟酌了许久,知道让沈喧来更自然一些。

    沈喧与李越是少年时便有的交情,自然亲近。

    “你的猫呢?”李越随口问道。

    “我带着这皮子,怕它不高兴,所以没带它。”沈喧道。

    李越忍不住与他嬉笑了几句,两人便说起了冬狩之事。依照大余冬狩的规矩,开狩第一日的头彩由皇帝赏赐,在规定的时间里,收获最多的人可得到。

    但这个环节李越作为皇帝是不能参与的,他需要争的那个彩头,在后头。

    狩猎的最后一场,每个参与的人,都可以找一个辅助自己的帮手,帮着捡猎物或者背箭,但两人只有一张弓。日落前狩得猎物最多的人将获胜,依照规矩,当夜所有人都要为其狂欢祝贺。

    赵寻要李越拿的,就是这个彩头。

    “不用说,刘离不在的话,当然是我最适合做你的帮手啦。”沈喧道:“我骑射是没你好,但是又不用我射箭,我就是捡个猎物总不至于给你拖后腿吧。”

    沈喧倒是谦虚,实际上他骑射不敢说精湛,但是相较于京城的大部分王公子弟,都绝不寒碜。

    “潘太保的小儿子,潘文斌,今年十九,骑射不错;鸿胪卿严明仁的侄子,严礼,今年十七,骑射与潘文斌师出一人;吏部尚书的长子,陈子明,今年十九,骑射远在前两人之上,也是朕这次冬狩最大的对手。”李越道。

    沈喧闻言颇为意外,道:“你竟然连这些都知道?看来这次的彩头你是势在必得了!”

    李越却不太乐观的道:“这三人的骑射在京城诸多王公子弟中都是数一数二的,朕只要稍有差池,就可能输给他们。”

    另一边,赵寻将东西放好后回来,正好听到这番话,于是接口道:“这三个人本就不是一派,潘文斌和严礼算是潘太保的人,而这陈子明……他爹是吏部尚书,而吏部归郑玉坤把控。依我看,在陛下动手前,他们三个人自己便可以内部解决一番,待剩下来的,恐怕也不足为患了。”

    “哈哈哈,三王爷英明。”沈喧拍案道:“这招真是绝了,不过要怎么让他们斗起来呢?”

    赵寻笑了笑,心道,什么都不做,他们自己也能斗起来。单看这段时间的朝中局势,便能得出结论。

    这段时间,朝堂上的事情也依旧和从前一样,两位辅政大臣面不和心也不和,朝臣除了各自站队的,便是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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