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京城才俊中立威,更重要的是让他亲政的第一步便走得稳当一些,我得让他知道他才是大余的天子。”赵寻又道。

    所以李越不能知道赵寻在背后搞得小动作,否则此事便失去了至少一半的意义。

    如今朝中乃至京中,哪个不是跟高踩低,眼里只有辅政大臣没有皇帝。李越与两位辅政大臣共处一室的时候,那些底下的人听李越的指使,都要先顾忌两位辅政大臣的眼色。

    不用说,此番猎场上,那些争彩头的人必然眼睛都盯着辅政大臣的人,而不会顾忌李越。到时候旁人必然留了余力,免得自己超了该拿彩头的主儿。

    可惜在他们眼里,这个该拿彩头的主儿不是李越,而是那三个身后有人的公子。赵寻可不答应,他要让这些跟高踩低的人看看,谁才是他们的正经主子。

    “刘离那小子说让我听你使唤,起先我还有点不服气,如今看来他倒是没看错人。”沈喧起身道。

    赵寻闻言有些意外,没想到刘离对自己竟然能这般友好,倒是个有胸襟的男人。

    “此事我愿任你差遣,三王爷,请受我一拜。”沈喧朝他躬了躬身道。

    赵寻赶忙去扶,道:“沈大人言重了,陛下带我一片赤诚,我只恐不能肝脑涂地。”

    赵清明闻言眉头却不由一紧,只觉得越发看不透这赵寻了。对方待陛下那般真心,倒是为情还是为义?还是两者兼有之?

    当夜,李越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赵寻便也跟着他一起失眠了。

    “睡不着?”赵寻问他。

    “嗯。”李越道。

    今日朝堂上,已经宣布了此番冬狩的进程,日子和许多细节都定下了,也就是说冬狩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还记得我说,要把冬狩的彩头送你做生辰礼物吗?”赵寻问道。

    “明明就是我送你,怎么成了你送我?”李越道。

    “好吧,我说差了,是你送我。”赵寻只得改口。

    李越依旧有些心不在焉:“我若是拿不到……”

    “不会拿不到的,你连我也不信?”赵寻道。

    “不是,我只是……”李越到底是没信心,越是事到临头,越是发怵。

    赵寻挪了挪身体,将他抱在怀里,而后低声道:“冬狩的彩头成了你给我的礼物,那你生辰的话,我是不是多少也得意思意思?”

    李越闻言终于笑了笑:“嘻嘻,不用。”

    他嘴上说着不用,心里到底还是期待的,赵寻还没正式送过他什么东西呢。他倒是不图对方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暗暗期待,哪怕只是一幅画,一幅字也行啊。

    赵寻附在他耳,声音有些暧昧的道:“待你生辰那日,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吧。”

    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什么意思?

    人也能送?

    李越愣了片刻,而后瞬间领悟到了这个“把我自己送给你”的意思,当即心里像是炸开了锅一样,沸腾的能下饺子了。

    也就是说,冬狩之后,自己就能得到赵寻啦!!

    李越当即心里被这个念头填满了,一时之间冬狩的紧张和害怕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的兴奋和期待,好像前方所有的日子,都从紧张和黑暗变成了通向光明的康庄大道。

    他只恨不得明日便冬狩才好!

    “你不反悔吧?”李越问道。

    “我若反悔你可以来硬的。”赵寻失笑。

    李越心道,我可不舍得来硬的。

    所以你最好别反悔。

    第44章

    冬狩之期将近,这日早朝宗正卿张玉便当堂请奏,一番商议后终于定下了日子。

    立冬当日依例皇帝要祭天,冬狩便定在立冬后第二日开始,为期四日。因着祭天与冬狩连在一起,所以此次冬狩除了宗正寺之外,还有礼部、工部协同筹备。

    这么算起来,距离冬狩加起来只有七八日的功夫了。

    李越下了朝后,可以说是神清气爽,不为别的,只因立冬七日后便是他的生辰,而赵寻许了承诺,说要给他贺礼。

    十八岁生辰,李越从未如此满怀期待过。

    他一路心情愉快的回了寝宫,见赵寻不在,便带了福喜去了偏殿。果然,偏殿的门半开着,赵寻正坐在案前看着什么东西,李越远远一看,似乎像是地图。

    “看什么好东西呢?”李越走过去问道。

    赵寻听见李越的声音,忙不紧不慢的起身,也不去管那地图,而是迎上去拉着李越远远离开了书案旁边。

    他昨日已经再次见过了沈喧和赵清明,并且将冬狩的路线和注意事项都交待完了。他依照赵小五绘制的地图,已经将整个猎场都研究了个透彻,反复推敲后做出了最万无一失的路线。

    接下来就靠沈喧去熟悉路线,并且加以细致的完善了。只是这一切,他没打算告诉李越。

    “今日朝堂上有什么好事儿吗,你看起来心情不错。”赵寻问道。

    少年满面笑意,道:“我哪天心情都不错,只要回来能看到你。”

    赵寻早已习惯了少年这副做派,对方动不动就说好话哄人高兴的本事简直出神入化,不过即便习惯了,他听了也依旧开心。

    “我听说安郡王也会参加冬狩?”赵寻稍稍正色了几分问。

    “嗯,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怎么就知道了?”李越捏了块点心道。

    赵寻闻言一怔,忘了这件事是昨日赵清明朝他说的,而李越根本不知道此事,他这么一说,不就露馅了吗?

    若是李越发觉了异常,追问自己从哪儿听到的,自己要撒谎骗他还是如实相告?赵寻面色不变,却心念急转。而李越依旧吃着点心,虽然只是随口问,但似乎还在等着赵寻的回答。

    一旁的福喜察言观色,忙开口道:“都怪奴才多嘴,昨日三王爷随口一提,奴才一股脑就朝三王爷全说了。”

    李越忙道:“哈哈,无妨,往后朕的事情,不用等三王爷问。”

    “是,奴才记住了。”福喜忙应声,而后便退了出去,还为两人带上了门。

    福喜为了李越也是操碎了心,虽然知道赵寻这话八成又是从赵清明那里听来的,可他知道李越不会追究赵寻私下去见赵清明一事,捅出来只会让李越不痛快,干脆便帮对方隐瞒了。

    这俩人也真是一物降一物,福喜暗道。

    可他没别的本事,只希望能让李越少一些烦恼,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你刚话还没说完呢,王叔参加可有不妥?”待福喜出去后,李越问。

    “没有不妥,我没记错的话,安郡王如今是在工部领差吧?”赵寻道。

    大余朝王公贵族除了就藩的王爷,其他人都可以在朝中任职,只要不担任紧要职务便可。安郡王也不是个吃闲饭的,便在工部挂了个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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