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虽然表面上大家都说不过是图个乐子,但是一群少年人聚在一起,总是盼着能出风头的。

    片刻后,宗正寺的人和禁军一起统计完毕,而后公布了狩得猎物最多之人的箭矢编号。结果公布后,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

    “哎呀,不是我。”人群中有人叹道。

    “这是谁的箭,怎么没人认领?”旁边又有人颇为好奇的文。

    “会不会是弄错了?”一个声音道。

    旁边人则惊讶道:“竟然不是陈子明?他可是全京城骑射最厉害的人了吧?”

    “潘文斌也不错,会不会是他。”有人道。

    众人七嘴八舌,又是惋惜又是好奇,却迟迟不见有人站出来。就在这时,人群背后突然传来了马蹄声,所有目光下意识齐齐看去,只见李越和赵寻踏着最后一抹夕阳策马而来。

    见李越回来,立时便有禁军上前道:“陛下,可否将您的箭筒借来一看。”

    李越下马解下箭筒丢过去,对方接过箭筒,将上头的标记与那获头筹的箭一对比,发觉标记是一样的,于是便当众宣布了结果。

    众人或惊讶或疑惑,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这彩头竟是让李越拿了,于是纷纷向李越道贺,李越则哈哈一笑,转头朝赵寻道:“有三王爷给朕指路,果然不同凡响。”

    赵寻冲他微微颔首,面上带着几分笑意。

    夕阳渐渐暗淡,李越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赵寻,心里只觉无比的畅快。无论如何,他们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当晚,为了庆贺李越得了最后这个最大的彩头,也为了庆祝冬狩结束,宗正寺张罗着摆了十分隆重的宴席。

    宴席开始,李越说了几句场面话,随后便开始与众人一起喝酒吃肉。几日功夫,这些公子哥们也都混熟了,丝毫不显拘谨。

    今夜的宴席上,就连没能参加最后这场狩猎的严礼也出现了。只是他今日被李越收拾了一顿,颇为不忿,到现在还心有不甘。

    严礼坐在潘文斌旁边,目光却一直看着不远处的赵寻。赵寻今日依旧没有坐在李越旁边,而是刻意选了个不上不下的位子待着。

    “这个赵寻指不定使了什么不正当的法子。”严礼愤愤地道。

    “闭嘴,你还嫌惹得事儿不够大?”潘文斌瞪了严礼一眼。

    严礼虽家世算不得顶好,但自幼便是被宠大的,所以很有几分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也掂不清自己的斤两,为此没少惹来潘文斌的不快。

    “师兄,今日之事我都是为了你,若是赵寻不上场,彩头怎么可能让他拿了?”严礼道。

    “他不拿你我也拿不到,倒是你言语失当,丢人现眼。”潘文斌喝了酒,言语间便有些不客气了。

    严礼平日里没少看潘文斌脸色,但像今日这般被对方责骂还是头一遭,他心里又委屈又懊恼,不由便将这些账都算到了赵寻头上。

    他坐在那里喝了一会儿闷酒,酒意渐渐上头,看向赵寻的目光便夹杂了浓浓的怨毒之感。

    不远处,陈子明正悠闲的品着酒,身边却突然多了个人,而且毫不客气的和他挨在了一起。陈子明眉头一皱,转头看见来人是沈喧,这才放松了几分。

    “陈兄没拿到头彩,我来安慰安慰你。”沈喧道。

    “沈兄的脑袋好了?”陈子明问道。

    “哈哈哈,无妨,喝点酒说不定好的更快。”沈喧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道。

    “今日若是沈兄上场,助陛下拔得头筹的说不定就是沈兄了,可惜呀。”陈子明半真半假的叹息道。

    沈喧转头打量着陈子明,目光恣意而直白,看得陈子明莫名有些脸热。

    “沈兄为何这么看着我?”陈子明问道。

    “我为何上不了场,陈兄应该很清楚吧?”沈喧道。

    陈子明一怔:“沈兄喝多了。”

    沈喧笑了笑,却转移了话题,开口道:“你长得可真像我家那只猫,又狡猾又爱耍赖。”

    陈子明闻言不明所以,只觉得今晚的沈喧话里有话。沈喧却开了个头之后便不再继续追问,而是喝起了小酒,着实让陈子明摸不着头脑。

    酒过三巡,李越斟了一杯酒走到赵寻面前,赵寻忙起身与他相对而立。

    “这杯酒敬你,你是我的福星。”李越面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道。

    “多谢陛下。”赵寻说罢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昏暗的光线,依旧掩不住赵寻俊朗迷人的模样,李越这么看着对方,带着几分酒意,只觉得心跳都乱成了一锅粥。

    “三王爷丰神俊朗,英武不凡,且助朕拿了今日的彩头,将朕的黑风赏给三王爷,且将朕今日用的那张弓一并赐给三王爷。”李越朗声朝一旁的福喜道。

    福喜闻言忙应了,而后朗声念了一遍赏赐。

    黑风是李越的御马,一直有专人养在马场里,不过李越平日里嫌麻烦,不怎么骑。但御马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这份赏赐算是极重的了。

    赵寻原不想这么张扬,但见李越心里高兴,便也没有推拒,躬身道:“谢陛下。”李越又看着他笑了笑,这才依依不舍的走开。

    “诸位今日的表现朕都看在眼里,都赏,一个不落。”李越大手一挥,便赐了许多赏,众人得了赏赐自然都是高兴的,又纷纷谢恩。

    因着赵寻得了御马,今日又是这头彩的得主之一,于是李越回去之后,便有人纷纷举杯过来祝贺赵寻。

    赵寻一一应对,不卑不亢,进退有据。

    这么一来,原本对赵寻有些看法的人,也渐渐接受了赵寻,只觉得此人不止外貌出众,为人处世更是成熟得当,丝毫没有让人反感的地方。

    再结合他的身世一想,好端端一个王爷,沦落至此,也是够倒霉的。

    见众人纷纷过去敬酒。严礼也坐不住了,他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的便走了过去,开口道:“呵呵,三王爷丰神俊朗,英武不凡,果真是不同凡响。”

    他这话方才李越刚说过,如今被他这么刻意一复述便显得很微妙,像是刻意嘲讽,又像是故意找茬。

    “严公子喝多了,仔细受了风寒,不如早早回帐歇着吧。”赵寻从容的道。

    严礼一肚子火早就憋不住了,闻言骤然想起白日里李越也让他回去歇着,于是怒从心起,对赵寻道:“你才早早回帐内歇着呢,撅起屁股伺候你的主子去!”

    严礼此话一出,甚至都没过脑子,而且声音还很大,在场的人几乎都听到了。众人大惊,一方面觉得严礼过分,一方面对赵寻再度生出了几分同情。

    赵寻倒是一如既往的从容,可李越脸色登时就变了,像是蒙上了一层冰。

    偏偏严礼丝毫没意识自己说了什么,他酒意上头早已失去了理智,如今就是在撒酒疯。

    “严礼,休要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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