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杨锦书学着他的语气,笑道:“我这么好,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禾棠被他逗得噗嗤一笑,一头扎进他怀里,耍赖道:“我喜欢你呀,可是下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先在梦里多陪陪你。”

    杨锦书将他抱住,亲昵地蹭着他发顶。

    梦里春暖花开,禾棠躺在他大腿上晒太阳,杨锦书手中多了支笛子,轻轻吹奏起来。

    暖风拂过,神棍站在他们身后喊着:“打麻将啦!”

    施天宁与菀娘接连出现,笑着捧来瓜子点心,在石桌上紧挨着坐下。

    “三缺一,禾棠你来不来?”施天宁散开麻将,低头问禾棠。

    禾棠闭着眼摆摆手:“不玩不玩,听我家锦书吹笛子。”

    菀娘道:“呀,那我去叫刘叔?”

    “叫什么刘叔啊?”神棍一拍桌子,回头喊着,“闵悦君,过来陪为师打麻将!”

    众人齐齐看去,却见树后走出一人,正是眉目清俊身姿出尘的闵悦君。他不再冷冰冰的,面上带着浅笑,迎面朝他们走来,嘴里问着:“师傅,打什么?”

    “打麻将,禾棠教的,消遣时间的好物。”神棍招手让他坐下,“不会不要紧,为师教你。”

    “哎哎,你们师徒上阵不许耍赖啊!”菀娘警告道,“不许暗地里通消息。”

    神棍扬眉:“你们夫妻上阵我都没说什么,我们师徒上阵怎么啦?”

    菀娘啐了他一口,嗔怒:“谁跟他是夫妻?”

    施天宁悠然自得地搭牌,哼道:“小娘子脸皮薄,你们莫要取笑。”

    菀娘剜他一眼:“就你脸皮厚!”

    “本少侠向来如此。”

    “……”

    禾棠在一旁搭腔:“啊呀,缺一纸婚书,要不我们找找如意,让她帮忙写上一封?”

    “如此也好,不过天宁哥的生辰八字得告诉她。”

    “哎呀这个可以让神棍算嘛!”

    神棍翻白眼:“禾棠你是不是傻,我只能算出大概,哪里能算出他确切生辰?”

    “你要是算不出来,就让你徒弟打他一顿,肯定问得出来。”

    闵悦君在一旁闷笑。

    施天宁怒道:“禾棠!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居然叫人来打我?!”

    “哎呀,天宁哥,我这是在想办法给你娶亲呀!”

    “屁!你就是成心捣乱!”

    杨锦书被他们扰得笛子实在吹不下去,将禾棠从大腿上拉起来:“我们去看看。”

    禾棠拒绝:“他们有什么好看的呀!我们去赏花!”

    抬眼望去,亭外繁花似锦,彩蝶翩飞,恰是一番悦目光景。

    他们六人闲在一处,笑着玩闹,实在是……一场好梦。

    老刘忽然出现,扶着凉亭的柱子浑身泛着黑气,脸色青白,恶狠狠地瞪着他们:“这是什么美梦?不过是你们的妄想罢了!”

    禾棠迎着他挑眉:“刘叔,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惨?”

    “梦境太美好,戾气消失无踪,禾棠体内残存的些许戾气已经不足以满足红蛇的胃口了。”神棍微微一笑,看着老刘道,“怎么,红蛇开始反噬你了?”

    老刘并未回答,显然是被他猜中了。

    杨锦书揽着禾棠的肩,解释道:“红蛇在五浊之处吞噬了太多鬼魂的戾气,开始反噬宿主了。”

    “刘叔不是一直都能控制住么?”禾棠疑惑,“不然他怎么敢拿我来炼魂?”

    杨锦书看向闵悦君,沉声道:“我想,大约是闵道长……伤了他吧。”

    禾棠想起方才的梦境,讶然:“那不是过去的事么?”

    “我的意思是……”杨锦书顿了顿,继续道,“梦境之外。”

    众人齐齐看去,那位浅笑的闵悦君仍旧站在那里。

    神棍侧过脸怔怔看着,苦笑道:“原来……是我的梦。”

    这梦太长太长,似真似幻,竟让他分不清是梦是醒了。

    他拍拍禾棠的肩,叹息道:“禾棠,梦该醒了。”

    禾棠看他一眼,扁了扁嘴,握着杨锦书的手,很是舍不得。

    杨锦书笑着安慰他:“我一直在你身边。”

    闻言,禾棠抿唇笑了笑,低声道:“嗯。”

    锦绣繁花刹那炸开,花瓣飞舞,遮住所有人的视线。

    再次睁开眼,已是修罗地狱,碧落黄泉。

    杨锦书仍在禾棠身侧,修罗伞为他俩辟下一方不可侵入的空间,他早已解开符咒锁链,将禾棠牢牢揽在怀中,低着头,双目紧闭,面容安详。

    禾棠睁开双眼,眼中赤色褪去,漆黑的瞳孔亦恢复正常大小,他茫然地看向四周,脚下沃燋石好似在燃烧,红得耀眼。他方才还在梦中,此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张口便喊:“锦书?”

    耳侧传来一声低低的回答:“我在。”

    禾棠抬头,便看到杨锦书一张脸白得吓人,正微微睁开眼看他。

    “锦书你怎么了?”

    “无事。”杨锦书勉强笑了笑,仔细打量着他身上,松了口气,“你身上的魔气不见了。”

    禾棠顿时跳起来,低头看了看,高兴道:“果然没了!肯定是被红蛇吃掉了!”

    杨锦书有不敢确定,他的目光越过沃燋石阵,看向石阵边缘负手而立的转轮王——第十殿的阎罗肃然而立,周身阴寒白雾缭绕,玉冠乌发,额间印记微微泛着金光。

    杨锦书神色一凛,他听阴差提过,十殿阎罗轻易不出手,一旦出手常人也难以察觉,但若要细细分辨,可以观察阎罗额上的印记是否有变化,若是一切如常,阎罗便是在作壁上观,若不然,便是在暗中出手。

    “怎么了?”禾棠也看着转轮王,却不认识,诧异道,“那人是谁?”

    “第十殿阎罗,转轮王。”杨锦书拍了拍禾棠的肩膀,小声道,“他可是掌管往生投胎的,不要得罪他。”

    “……”禾棠默默朝他身后躲起来,“那他会不会把我们抓去投胎?”

    “很可能。”

    “不要!我还想去穿越司碰碰运气呢!”

    “你知道穿越司在哪儿?”

    “……”

    杨锦书收回修罗伞,谨慎道:“五浊之处戾气太重,我们还是先离开为妙。”

    “好。”禾棠没想到自己竟然已在五浊之处正中央,低头一看,沃燋石中藏着数不清的鬼魂,张牙舞爪地想要吞掉他们。

    禾棠猛地回头,看向杨锦书:“锦书,我记得我被绑起来了,你……怎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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