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到他。”

    禾棠推着他们道:“刘叔就是幕后黑手,哎呀回头再和你们细说,先联系云苍!”

    菀娘看了他一眼,对施天宁说:“我继续织梦,你向云苍道长打听一下。”

    施天宁点点头,嘱咐禾棠不要乱跑,一回头便不见了。

    “天宁哥去哪儿了?”

    “从梦里出去了。”菀娘上下打量着他,“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禾棠探着头,十分好奇,“鬼不是不会做梦么?天宁哥为什么能在梦里来去自如?”

    “你不也是鬼,不一样在梦中?”菀娘笑了笑,微微侧着脸,露出个羞怯的浅笑,“这是我织下的梦,我不再将他拖入梦中,他自然可以抽身离开。”

    “原来你梦里的天宁哥这么英俊啊?”禾棠逗她,“菀娘,他在你梦里这么久,你怎么不暗示他温柔一点?”

    菀娘没好气道:“他那个臭脾气,哪里温柔得起来?他又不是锦书。”

    “这是你的梦,你可以想一下呀!”

    菀娘气馁:“我又没见过……哪里想得到?”

    “不会吧?你遇到危险、心情不好时,天宁哥都很担心你的!”

    菀娘一时无言。她想起施天宁在乱葬岗将她救下,慌乱神色不似作伪,还有那日并肩看雪……那个男人总一副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样子,却有一副宽阔的肩膀,让她不舍得离开。

    左右等不来帮手,禾棠有了闲聊的兴致,便问:“菀娘,如果……你们不得不投入轮回,你……会怎么样呢?”

    “轮回?”菀娘重复了一遍,想了想,面上露出几分安恬的笑意,缓缓道,“人各有命,若是他日入了轮回,只望下辈子可以还清这辈子欠下的人情债。”

    禾棠想起她的侍女,便问:“如意?”

    菀娘点点头,补充道:“还有……施天宁。”

    “天宁哥?”

    “这些年他待我很好,若是可以,我希望他下辈子平安和顺,能找到一个知心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菀娘低下头,伸手绾着耳边的发丝,羞涩中带了几分歉然,“……可不要找我这样的女子,脾气不好,软弱糊涂。”

    平心而论,菀娘姿容秀丽,脾气确实傲了几分,可那里算得上脾气坏?

    “你挺好啊,你俩欢喜冤家,在一起多好。”禾棠认真地对她说,“菀娘,知心人难觅,遇见了一定要珍惜。”

    菀娘噗嗤一笑,调侃道:“所以你才总缠着锦书不放?”

    “对呀,我知道锦书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虽然有时候呆了点,可他很简单,很好懂,我最舍不得把他给别人,如果我能带给他幸福,我一定死皮赖脸缠着他,让他开开心心的。”禾棠托腮道,“即使到了下辈子,我也希望和他在一起。”

    菀娘低笑:“像你的作风。”

    “菀娘啊,如意夫妻俩如何了?”

    “青莲观的弟子将他们接回观中了,答应仔细照料他们,几个月后便无大碍。”菀娘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高兴道,“其实那些道士也没那么不近人情,闵道长御下有方,将弟子教导得很好呢,比神棍靠谱多了。”

    “神棍收的不是徒弟,是儿子,宠起来毫无底线,也许正因如此,闵悦君的心魔才一直散不掉……”禾棠长叹一声,有些可惜,“也不知他怎么拿到心魔指骨的,想来也曾经挣扎过。”

    若是没有和心魔对抗过,怎么能拿到心魔的指骨?他后来如此清醒,想必赢了心魔,可为何依然活得如此……累?

    “心魔?”菀娘又糊涂了。

    “没什么。”

    正说着,施天宁再次出现在梦中,身边多了一个天风。

    禾棠上次在青莲观见过他,这小子因为他师兄的死记恨了杨锦书好一阵子,后来发现他只是一个没什么坏心的小孩子,可爱又直率。当禾棠知道他就是闵悦君在万骨窟救下的少年时颇有些意外,如今这少年身上看不到一丝五行失衡的阴气,刚正活泼,还能捉鬼,哪有小时候哭哭啼啼畏缩怯懦的影子?

    “你这小孩怎么来啦?”禾棠有些怕再将他拖入乱七八糟的阴间事中,闵悦君好不容易将这孩子养大,若是出了事,怎么交代?

    天风不满道:“我怎么啦?”

    “你……”禾棠不想和他说话,问一旁的施天宁,“天宁哥,怎么回事?”

    施天宁道:“云苍道长说,天风可以带你们离开地府。”

    “他?”禾棠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喂!你这是什么语气!”天风恼了,“要不是掌门有吩咐,我才不要救你们!”

    闵悦君的意思?禾棠顿时头疼起来:“地府很危险的,你一个大活人,怎么救我们啊?”

    “我体质特殊啊。”天风抬起下巴,颇有几分得意,“将你们从地府带出来应当不是难事。”

    “……”禾棠想起他曾经被老刘当炼魂容器,恍然大悟,随即警告他,“地府有妖魔鬼怪,还有十殿阎罗,你不怕吗?”

    天风缩了缩肩膀,逞强道:“掌门不会让我出事的!”

    “你就这么信闵悦君?”

    天风睁大眼睛理所当然道:“掌门一直很爱护我们,为什么不信他?我的命就是他救的,他说不会让我出事,肯定不会让我出事,掌门向来说一不二。”

    “向来说一不二么……”禾棠喃喃。

    看来闵悦君说的想死,也不是玩笑。

    施天宁看他们还在磨叽,顿时烦了:“禾棠你不是说什么天光要消失了?快点救人!”

    “哦对!”禾棠猛地惊醒,“可是……怎么救?”

    “你不是在地府么?带我过去。”天风摇了摇手里一个锦囊,“我带你们出来。”

    “那……菀娘和天宁哥呢?”

    “我与菀娘守着梦境,保你们平安离开。”施天宁慎重叮嘱道,“这小道士道行不深,你们不要磨蹭,免得搭上他一条性命。”

    天风屡次被小看,很不开心,可不待他抗议,禾棠便拉着他胳膊跑:“那我们快点!”

    “哎……”天风无奈被拖着走,急道,“你记不记得路啊?地府怎么入?”

    “想一想心里最重要的人,立马就到了!”

    “哎?”天风还未反应过来,一眨眼间,身外一片火红炼狱,他的掌门立于炼狱正中心,手持长剑劈下一道浅蓝清光,剑下是被神棍用法阵困住的一个中年男子,身体已被一条红色巨蟒吞噬,只余下一颗脑袋在半个肩膀上痛苦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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