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我就是知道!一看就知道!”

    宋亚泽心怀疑惑地下了车,跟着凯撒轻快的脚步来到他的别墅前。看到别墅那一刻,他差点要扶额。

    凯撒为人处事干练精明,横行霸道,可这别墅却是极富浪漫情怀。整座别墅只有两层,门口石柱的风格像极了帕特农神庙。走进去,里面宽敞明亮,装修简洁,瓷砖和窗帘全是淡黄色,很是温馨。

    “没想到你家居然这么温暖,我还以为会是冰冷冷的呢。”宋亚泽看着水滴形状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与热,由衷地赞叹道。

    “那是当然。”凯撒解了外套扔在沙发上,把鞋子随便一蹬,陷在软沙发里,说:“平时工作太累了,每天不是想着防人,就是想着杀人。办公室和大窝都是冷冰冰的,我可不想我的小窝也是冷冰冰的。”

    宋亚泽听到这话,有些惊异:“你还有大窝小窝?”

    “是啊。大窝是我的官方住址,会客什么的都是在那儿,每天都有人去那打扫,专门做给外界看的。这小窝才是我真正住的地方!”凯撒半眯着眼睛,慵懒地说。“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这儿住了,前一段时间我都在东夏,再前一段时间,我住在办公室,反正就我一个人,也懒得回来了。”

    “你的父母呢?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你一个人住吗?”宋亚泽看到桌面上落些灰尘,扯出一张纸巾轻轻拭去。

    凯撒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愣神,半天才回答道:“我父亲在北穆,是驻北大使,我母亲和他住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都是政治家。说起来,上次见到他们,还是十年前呢!我天天忙着带兵练兵,还要管着财团,根本就没时间去看他们,他们也没时间来看我。”

    宋亚泽听了这话,开口试探道:“得到权力和钱财,受到万人拥护,就要付出代价,也许这就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如果你执意出兵东夏,恐怕还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付出就付出,救世主总是要承受更多困难的。即使付出代价,我也要出兵东夏,甚至出兵北穆、南罗,给四国人带来和西顿一样美好的生活!”凯撒很是坚定。他性子倔强,决定了的事不会再改变。

    他疲累得扯了扯衬衫上的领口,解开一颗扣子,长舒一口气:“你去做饭,三菜一汤就行。”他神态懒懒的,说话也是慢吞吞的。

    宋亚泽惊奇地皱皱眉:“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会做饭。”

    “哼!”凯撒得意地哼哼鼻子,“我一看就知道,还用得着问嘛!除了你的名字是我找人查了才知道的,其他方面,我看一眼就能猜出来。”

    宋亚泽心里一紧,暗自担心身份暴露。便也没再问下去,赶紧进厨房做饭了。

    不一会,屋里就有了饭香味。凯撒嗅嗅鼻子,倏地从沙发上跃起,大步跨走到餐桌旁。而宋亚泽在橱柜里翻了半天,却也没翻出筷子,这才想起,西顿人吃饭可能不用筷子!

    “不用找了,直接拿勺子就行!”凯撒的声音突然响在背后,把他吓了一跳。他转过身去,发现凯撒僵直地站着,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盯着宋亚泽好几秒,有些不解地眨眨眼睛,很是疑惑。

    “你怎么了?”宋亚泽看到凯撒奇奇怪怪的,问道。

    凯撒耸耸肩:“总觉得你做饭的这一幕挺熟悉的……”他绕过宋亚泽,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两只勺子。

    两人终于安定下来吃饭。屋子里很是安静,只有勺子偶尔击打盘子的声音,很清脆。

    宋亚泽很是淡定地吃着饭,而坐在对面的凯撒则感觉这一切如同在梦境,他感觉头脑晕乎乎的,如同有片阴云飘荡在脑海里,阻碍了他的思维,让他对眼前的一切都看不透摸不清。

    他看着眼前的宋亚泽,又看看这三菜一汤,一股久违的家的味道袭了上来。

    “我父母在我二十岁时离开西顿,去了北穆。”凯撒怀念地说,“我知道他们很爱我,可是没办法,为了国家的利益,他们必须离开。十年了,我没有在家吃过一顿饭。”

    说着说着,他的语调就变了:“唉,这种味道……真是怀念啊!”

    他端起汤碗,刚喝了一口,眼泪突然冒出来了,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他总觉得此情此景太过熟悉,像是十年前父母在家时,又像是一段久远的过往。他恨自己这么没男人味,轻而易举地流泪,不像个驰骋天下的军人。他使劲滚动着喉头,将那股浓浓的酸涩咽了下去。

    宋亚泽看见他这副表现,惊愣住了。他只见过凯撒无所畏惧的样子,没见识过他这般脆弱,还哭了,不像一个将军应该有的模样。

    “等会儿……你要洗碗、要打扫卫生、要给我放洗澡水……”凯撒注意到宋亚泽吃惊的眼神,觉得失了面子,便正色起来,故作强硬地发号施令。

    “好。”宋亚泽疑惑地看着他,轻轻应了句。

    凯撒没再吱声,他吸吸鼻子,继续吃着饭。他教养很好,为了培养出良好的礼仪,他的父母也是努力教导他作风高雅。他的膝盖上放着规整的餐布,胸口到桌边的距离也是在合适的范围内,这让他既不佝偻着身子,又不显得太贪吃。若非今天情感冲破了他的控制线,他在吃饭时也是不说一字的。

    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吃完饭,宋亚泽就去洗碗打扫了。凯撒坐在沙发里,看着他不慌不忙的身影,总感觉莫名熟悉。他默默思索着相似的记忆,却又一无所获。

    待到宋亚泽忙完,坐下来歇歇手脚时,凯撒紧抿的嘴巴终于张开了:“一会我去洗澡,你要给我擦背。”

    宋亚泽不禁无语:“你这十年都一个人过来了,怎么今天连擦背都不会了?”

    凯撒无辜地撅噘嘴:“那不是没碰上你嘛!既然碰上了,就得善于享受!”

    没过多久,他就拿着浴袍进浴室了,留下宋亚泽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宁。

    他嘴唇微努,眉头轻皱,手伸进衣兜,隔着衣料按在内袋里的手机上。方才手机轻微振动,这提醒着他,吴昊来短信了——换句话说,又是来催他下手了。

    他仔细听着浴室里的动静,将手机偷偷打开,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寻隙速杀。”

    这是今天第三条短信了,内容一致,也不出意外,却也是最不想看见的。对于宋亚泽来说,杀死凯撒很容易,即使自己要偿命,反帝也会救自己。可他并不想杀了凯撒,他佩服心胸宽广的人。他叹了口气,焦躁而无奈,现如今,既要结束战争,又要不伤害凯撒,唯一的办法就是劝说,也许是无止境的劝说,让凯撒主动放弃攻打东夏。

    凯撒眯着眼睛,躺在被热水泡得发烫的浴缸中,浴室里水汽氤氲,将所有物件的轮廓都染得模糊不清。他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与水流亲吻。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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