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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子有什么好除的?

    自邺城陷落,那疯子便是仰仗着皇室苟延残喘。

    记过上次见那疯子还是数十年前,罗昌转转脖子,心道,这一年到头,怪事可真多。

    窦驰反了不说,连一向聪颖的余慕娴也混账地动了歪心思。

    这事可要告与殿下?

    拧眉想过殿中人正备着与余慕娴喜成连理,罗昌一时也犯了难。

    他于政事上固然不如余慕娴之流敏锐,这却不意味着他是个痴汉。

    皱眉权衡过利弊,罗昌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慢步迈进了大殿。

    此时,殿中正在宣圣上赐与殿下和余相的婚书。

    婚期定在十四。

    而今日,已是十三。

    原本婚事不该如此仓促,奈何殿下将北征开拔之日订到了十五。

    ……

    凝望着楚玉姝头一次下殿跪到楚临渊足下,余慕娴暗觉手中的卷轴重的惊人。

    “谢圣上……”

    二人齐声与楚临渊拜谢,朝中静得惊人。

    “平身吧……”扬手召二人起身,楚临渊木着脸,中规中矩地背着祝词。

    毫无起伏地祝词在二人耳边回响,余慕娴心底出奇的激动。

    悄然攥住楚玉姝的手腕,余慕娴暗觉她心中悬着的那块名为“玉姝”的石头落地了。

    此番婚事,该是再无人阻碍了。

    ……

    天元元年二月十四,长公主张灯结彩。

    跨马游街迎轿,余慕娴依着楚国的婚俗将楚玉姝从楚宫接到了长公主府。

    虽依着圣意,该是楚玉姝随她居余府。

    但想过楚玉姝更喜长公主府那处宅子,余慕娴便也未在此处与其计较,径直连夜上书祈将居处定在长公主府。

    彼时,楚玉姝见折,喜上眉梢,遂笑而允。

    以至,新都出了奇象——相爷夫人不入府!

    第124章

    于长公主府敬完宾客, 余慕娴由婢子带着朝婚房走。

    长公主府原无婚房, 但碍着楚玉姝急着成婚,便将一新落成的宅院定做了婚房。

    心笑过,偌大的长公主府, 若是无人指引许会迷路,余慕娴掌心沁出了一层薄汗。

    婚房已在眼前,她却是莫名有些忧惧。

    “相爷,夫人就在前处……”躬身与余慕娴提点,随行的婢子眸中满是笑意。

    “嗯……”挥手屏退婢子, 余慕娴起步朝着殿门近了近。

    殿内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呼吸声。

    殿下此时可是已经歇下了?

    记过楚玉姝明日便要北征, 余慕娴不禁将手停在半空。

    默默将“若是殿下已然安寝”这般状况放入心头,余慕娴抬目望了望窗棂。

    橘色的光穿过窗棂将光影投在余慕娴足前, 凝神将木门推开一条缝, 余慕娴瞧到了端坐在榻上的人。

    缀了流苏的喜帕稳妥的盖在榻上人头上,盈盈红烛顺着烛架蜿蜒而下, 凝成蜡痕……

    反手关上殿门,余慕娴朝着楚玉姝那处近了几步。

    “殿下……”弯眉唤上一声, 余慕娴发觉榻上人由烛光罩着,再佐上满殿的红绸,便显得格外娇人。

    “殿下, 你可知这新都上下都在谈论你身作丞相夫人, 却不入丞相府……”淡笑着走到榻旁拿起喜称, 余慕娴寻了个平日甚少言的话头。

    “姐姐怎么到此时还唤本殿‘殿下’?”闻余慕娴称了自己“殿下”, 顶着盖头的楚玉姝颇为不悦。

    “姐姐莫不是忘了自今日起,姐姐与本殿便是一家人……”低声逼问余慕娴一句,楚玉姝在帕下蹙紧了眉。

    一家人?

    在心头暗将这三字想过数遍,余慕娴琢磨出了楚玉姝的意思。

    “既是一家人,殿下又何必在臣面前称‘本殿’?”佯装不明其言语中的锋芒,余慕娴故作木讷地朝着榻后小退半步。

    见余慕娴不进反退,楚玉姝不禁吃了一惊。

    怎会如此?

    挑眉将头上的盖头撩起,楚玉姝睁着一双美目与余慕娴细瞧,却见余慕娴也睁着眼睛在瞧她。

    “原来姐姐竟是在这处候着为妻……”扬唇将心中的不悦散去,楚玉姝定睛望着烛光中的余慕娴。

    “姐姐这身衣裳真好看……”抬手探上余慕娴的腰线,楚玉姝弯眉将其的腰带扯下,“真是羡煞了姝儿……”

    “不过是陪酒的衣裳,姝儿何必艳羡?”眯眼盯住楚玉姝的手,余慕娴道,“既是明日要出征,今夜不如做些好事……”

    “这如何算不得好事?”狡黠地用暗劲将余慕娴带到榻上,楚玉姝附身在其面上留下一串红印。

    “呵……”未察觉面上生了异样,余慕娴轻笑着扶住楚玉姝的面颊,“殿下何必急于一时?”

    “这却不是一时之事!”弯眉将身下人扶住,楚玉姝道,“这已是数年之事……姝儿一直于姐姐有愧,今日,终是能与姐姐一偿了……”

    “不知殿下想偿还慕娴什么?”闻楚玉姝提到了数年,余慕娴不禁神思一晃。

    她确实与楚玉姝已相识了数年。

    “自是一个洞房花烛夜……”

    察觉出余慕娴在走神,楚玉姝便惩戒性地紧了紧环在其腰间的手:“姐姐怎忍心待为妻这般刻薄?”

    “为夫何曾刻薄过殿下?”眯眼与楚玉姝一笑,余慕娴定神道,“一直是殿下在刻薄为夫……”

    “是吗?姐姐当真这么以为?”伸手将余慕娴的鞋袜剥去,楚玉姝道,“姝儿一直以为,姐姐是欢喜姝儿如此的……”

    “殿下若是一直如此,为夫自是欢喜……奈何……”有意将音调拉长,余慕娴意有所指地望了望搁在榻旁的酒壶,“奈何殿下之心,不在此处……”

    “若是不在此处,姝儿又何必在这殿内候着姐姐?”低头与身下人一阵耳鬓厮磨,楚玉姝道,“北征之事,姐姐不必忧心,姝儿早已安排妥当……”

    “既是这般,为夫却是无什么好忧的了……”示意楚玉姝去端榻旁酒,余慕娴道,“纵使殿下非是此世人,这合卺酒还是该饮的……”

    “姐姐莫不是不知这酒里有古怪?”偏头瞥了眼案上酒,楚玉姝眸中划过几分不屑。

    宫中那贼妇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不愿她插手朝事也就罢了,如今,竟是连她的婚宴都敢作梗……

    “归来时,定不会饶了那毒妇……”记过窦驰临死前曾言,逼宫皆是太后授意,楚玉姝眸中闪过几分不善,“如此德行,如何堪居六宫之主……”

    “殿下何必为那些俗事累心?”自顾自起了酒壶,余慕娴笑道,“若是殿下不醉,如何能看到明日的好戏?”

    “如何会有好戏?若是明日姝儿未能依时出现在城门前,姝儿怕会沦为三军笑柄……”低笑着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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