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还动了刀子!此言一出,穆承奂也拱手,“皇兄......”

    “退下。”穆承垣抬手抚着额心,长长呼了口气,原本带了些怒气的脸上更多饿了几分意味不明的韵味。看着他面色如此,穆承楹咬了咬牙,正要出声说些什么,身边的阿奂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袖。穆承奂皱着眉头拱手,“臣弟告退了。”

    “阿奂?”穆承楹有些惊讶,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奂竟然沉稳了这么多......转眸想着,也不情不愿地跟在了穆承奂身后离开。看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穆承垣眯起了眸子,盛公公正在俯着身子仔细地拾起被他扫落在地的奏折,整个人都靠在身后的软榻上皱着眉头悠悠问出了声,“盛安,你同朕说说,你觉得阮青可是会谋反的人啊?”

    盛安的手顿住,额上落了些细汗下来,“陛下说笑了,盛安不过......”

    “朕恕你无罪,说!”

    “这...阮公子瞧上去不像是个回谋逆的人...”

    “哦?”穆承垣勾起唇角,继续问了声,“是么?”

    脑中忽然涌现出阮青的模样,这样的人...许是真的没有心的...

    ☆、淮南

    还未等到淮南陵传来的消息,倒是收到了承楹回东墨前派人送来的口信,说是穆承垣要亲自前往淮南去看闻锦伤势,承楹怕自己也牵扯在了此事当中。

    “小姐?”小迦见她发愣,出声唤道。

    阮袭皱眉,穆承垣亲自去往淮南一事......如今闻锦重伤,穆承垣此举天下人看的是陛下生得,可此时司马老贼还在北都,他怎么会安心让他人建国?还是此事...仅仅是一个幌子...

    兄长未有来信,沈容卿也未有来信,除却几日前的动乱消息,整个淮南陵的动静半分都没有传过来。脑中越来越乱,不,不对,此时闻锦重伤,西北陵那边还不知情况如何,穆承安定然在淮南陵那处,可单凭穆承安和卢振业......

    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握住小迦递茶水的腕子,“这两日北都沈家可有什么动静?”

    小迦疑惑,不解地摇了摇头,小姐怎么忽然问这个?

    “兴许是没有,这两日沈园被看得越发严了,小姐你忘了?阿银小少爷上回不是直接被接到了宫中么?”

    她这话说得不错,她出去不得,苏月朝从鸿允学馆带阿银回来时,被人拦在了半道上说是宫里来的人,当晚就有人来知会说是小公主想见见阿银小少爷,可当中缘由谁都知道。整个沈园,此时连束缚的人都进出不得了。承楹的消息能传进来,想必也是穆承垣知晓她即使能猜出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能力将消息送到淮南去。

    若她料得不错,此时北都沈家估计已经暗中在淮南陵部署刺杀事宜了,而能被穆承安留在北都看守局势的只有司马老贼一族。所以从头到尾,穆承垣都在布一场声东击西的大局。平日里北都有皇城军看守不会有什么大风大浪,可若是皇帝带着皇城军离了北都的话......只要司马一家按捺不住移动,整个司马一族便都会死于穆承垣这场大局中,而司马家一倒台,穆承安便少了一大助力,可淮南呢?

    当真要弃了淮南么?

    还是......穆承垣对淮南陵早有安排?他交给了谁?

    脑中忽然闪现出沈容卿的身影,背脊瞬间凉到彻骨。沈易之隐姓埋名十三年,若是能安定淮南局势将整个淮南伸手奉上,穆承垣哪里还会在治他的欺君之罪,他日后顶着的便是他淮南沈家少家主之名了。她不敢再想下去,若是真的,那这到底是谁为谁设的局?脚下忽然有些发软,小迦连忙上前扶住,“小姐,你怎么了?”

    “忽然有些冷。”她回答得有些漠然,此时已经入了秋,院中有些树叶落下,树下的棋桌上已经被落叶盖满。小迦连回屋拿了披风搭在她的肩上,阮袭伸手拢了拢,可没有半分暖意,忽然想起什么,回屋写了封信仔细折好。推开院门时,腰上横着剑的侍卫正挡在门口,见着她出来,皱眉道:“靖西公主,还请您回到院中歇着。”

    “你们此时知道是公主了?”小迦不满地在身后出声道,那侍卫却挡在门前动也未动。阮袭伸手制止小迦,扬了扬手中书信放在那人手中,“你将此物交到穆...陛下手中...”

    看那人面上不怎么在意,不由得继续道:“若是耽搁了,后果你怕是担不起。”

    语音刚落,那人面上迟疑着,看着主仆二人已经转身回去了,这才伸手交到身后的手下人手中,“将信送到宫中去。”

    “小姐,你那信上写了什么?”小迦摸不着头脑问了句,阮袭顿了顿,开口道:“若是没有意外,今晚宫中会有人来接我暗中去淮南陵,小迦,这些日子你就好生呆在沈园,只当作我还在沈园的模样。”

    “小迦不能陪你去么?”

    “不可。”阮袭皱眉出声,穆承垣去淮南陵只是个幌子,但为了掩人耳目,声势自然不会小。穆承垣若是当真答应让她前去,也不过是看在她西北王幼女的身份......

    小迦皱眉有些不高兴,嘴上一一交代着许多事,数落着阮袭。阮袭无奈,只好出声应着,想起阿银此时还在宫中依旧有些担心,但转眼一想穆承垣看在闻锦的面上也会命人好生照料着阿银,微微宽心。

    翌日,天还未大亮时便有人来叩门,阮袭一早就换上了宫女的衣物待叩门声响起时就匆匆往城门赶去。被人掩着入了宫女的队列,抬眸时瞥见紫金帐中的人影,倒真有几分穆承垣的影子,随着长长一声“开城门”有身旁的宫女扯了扯她的衣袖,阮袭垂首忙跟了上去。阵仗是素来帝王出行的阵仗,歇息的时间很少,阮袭混在其中算着时日,忽然被人撞到。

    是个身着宫装的宫女,阮袭手中的茶水被这么一撞都倒在了她的身上,连忙出生道歉,“抱歉。”顿了顿,看着她手中的托盘,伸手接过,继续道:“这是要送到马车内的?我来待你送,你先回去那边讲衣物烤烤火吧。”

    宫女犹豫着,毕竟是秋季,有风吹来时带了不少寒气,只好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宫女,小心交代着,“陛下这几日赶了风寒,你记得将羹汤送到马车外就好,前晚莫要惊扰了陛下。”

    阮袭点头,先前引着她入宫女队列嬷嬷模样的宫女想要伸手拦住她,但想了想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就作罢了。阮袭看着在队列最前端的马车,还未走近便被人拦了下来,“站住,你是何人?”

    “回大人,奴婢是来为陛下送药膳的。”

    “药膳?”那人握着腰间的长剑看了眼守在一旁的侍卫,待那侍卫点头之后才轻哼一声,“去吧。”

    本就没想打探什么,阮袭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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