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雪崩卷下去,整个身子都埋了一半,却幸好半个身子还在外面,其他人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我从那雪堆里爬出来,这才发现一条腿已经断了,而一只眼睛也被枯枝所伤,瞎了一个,可是当时我还有求生的欲望,我想找到其他人就那般在那附近半爬着走了一路,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生还的可能,可是找了许久,也不见一人,我当时心灰意冷,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腿断了,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就这般乱爬,竟然叫我摸到一个山洞,我就爬了进去,可是我却见到更骇人的一幕。”说到这里那薛斌已经开始发抖,仿佛还置身当年的恐怖场景中。

    “你怎么了?你还好么?”浊焰伸出双手摁住薛斌在发抖的身体,想着这人可能是自己的亲舅舅,那就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难免着急。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过了半响,那薛斌恢复了些,身体不再抖,见浊焰满眼关心,伸手拍拍浊焰放在自己肩上的左手勉强一笑。

    “不然你先休息一下,稍后再继续说。”浊焰还是担心。

    “我爬进了那山洞,却在山洞见到一人,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妹妹如意,可是...可是她腹中孩儿却没有了,不是生出来的,是叫人生生将肚子剖开,将孩儿取出来的,而妹妹如意,却早已经...”薛斌没有停,还是继续说下去,可是到了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但是他话里的意思,都懂,如意在那天寒地冻的天气被人生生剖开肚子取出孩儿,哪还有活命可能。

    “那那个孩子...”浊焰心里已经差不多明白了所有,只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那日一见你,便认出你来,你与如意真的长得太像。”那薛斌用一只眼看着浊焰道。

    “师尊说,是他救了伤重的母亲,母亲勉强生下了我就去世了。”浊焰的双眼已经无神,若说前些日子知道师尊与大师兄联合骗他之时,他是很是怨,那此时,只能说是如遭了晴天霹雳。“那师尊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这个,你问三皇子吧,他比我知道的清楚。”薛斌看向桓煜,就等桓煜接下去。

    “这个,就要从本朝开国之时说起了。”桓煜看看薛斌,最后将眼神落回浊焰,这便开始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第60章 六十

    “本朝开国先祖,戎马定江山,世人都只知先祖功勋,却少有人知,其实这江山是两个人打下来的,还有一个是先祖胞弟,只是二人感情甚深,江山打下来,先祖登位,先祖胞弟也不抢,还自请为稳固江山,亲自去为先祖培养一批江湖势力,以完成一些先祖明着不方便做之事,于是禅宗便这般诞生,那时的禅宗性质无异于一个杀手组织,可是随着后来先祖去世,后人即位,这江山也差不多稳固,不再需要特别依靠江湖势力,而禅宗这边随着先祖胞弟年老去世,即位的也不是皇族之人,而是禅宗门下弟子,渐渐的也就与朝廷疏远,只是每年会办一次祭祀,名为祭祀,实际却是让朝廷之人去看个真伪,确定禅宗是没有反叛之心。如此制度便渐渐的这般延续了下来。”桓煜说完一段,眼睛看向浊焰,嘴角噙着笑,又想起那日半月潭初见浊焰之景。

    “所以今年的祭祀,朝廷所派之人就是你。”浊焰终于明白,为何桓煜会突然出现在禅宗。

    “是的,谁让我是朝廷最闲之人。”桓煜道了这么一句半开玩笑的话,又开始讲下去。“然而到了现在的宗主虚衍即位的时候,他的心思比前面几位宗主心都大,不甘心继续受朝廷挟制,在想可以何种对策可以彻底摆脱朝廷,而又不被朝廷以此为借口而致大军压境,有时候呢,上天还真是会配合人,你想吃饭,我便为你递碗,就在虚衍苦无对策的时候,突然接到朝廷密令,说君山浊气,封印时间将至,要虚衍务必选好合适之人,待到时机成熟,加固好那封印,而此时虚衍也才知,原来自己禅宗所处的君山深处还有这一乾坤,若那浊气尽出,势必君山生灵皆受影响,禅宗再难在君山立足,而且那浊气封印是在先祖立国之时便设下,里面浊气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知,若尽出,就连方圆地界都会受影响也不无可能。”

    “可是这与禅宗摆脱朝廷有什么关系?”浊焰听到这里只觉得云里雾里。

    “那虚衍宗主也是个敢做豪赌之人,接了朝廷密令也不遣人回复,直接一人单枪匹马进入皇宫大内,找到当朝皇帝,也就是我的父皇,与父皇说,要他去找合适之人可以,但是若此事办妥,禅宗与朝廷再无瓜葛,父皇是一直都知道禅宗人的心思,况且现在朝廷也确实不怎么需要禅宗为助力,如此便应了虚衍要求。”

    “所以师尊便开始找那合适之人,何为合适之人?”浊焰这算是明白了,便问出心中疑惑。

    “极阴命数之人!”桓煜答道。

    “何为极阴命数之人?”浊焰又问。

    “冬日月圆之夜,子时出生的人。”桓煜说话间,眼睛盯着浊焰,一眨也不眨。

    听完桓煜之言,浊焰半响无话,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我就是那个...人。”

    “我们出事那日,正是冬日月圆。”那薛斌道。

    “所以师尊为了我能是子时出生的人,剖开了我娘亲的肚子,将我取出来。”浊焰的声音已经有几分抖,知觉得突然之间,一切都变得那么虚假,自己最尊敬的师尊,不止杀四师兄,骗自己,如今还知道原来自己的母亲之死,也是因为她,还是那般残忍的方式,该恨么,可是他对自己有将近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不该恨么,可是他做下的这些孽该怎么算,想来想去,浊焰只觉脑中烦乱,心跳极快,再后来,便是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人也向前倒去。

    “浊焰!”方才还好好的人,说吐血就吐血,说倒就倒,桓煜只觉一瞬间魂都被吓掉一半,赶紧伸手将浊焰抱入怀中。

    “他...他没事吧!”那薛斌也是被浊焰的样子吓到,可是腿上残疾,此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快扶这小公子到床上去吧!”旁边一直未说话的老爹突然出声。

    桓煜听过老爹之言,也不用扶的,直接一把将浊焰打横抱起,放上屋里竹床,再看浊焰脸色煞白,直急的桓煜不知如何是好,就准备将人再抱起出去找大夫。

    “你别动他了,他是急火攻心,不宜妄动,让他躺好,休息一阵便缓过来了。”那老爹见桓煜要抱人走,赶紧阻拦。

    桓煜看看那老爹,再看看浊焰,最后还是听了老爹之言,让浊焰躺好。

    “给你,水,想办法让他喝下去些就好了!”老爹见桓煜听了自己之言,自旁边水壶倒了一杯清水递过去。

    桓煜接过清水,却发现浊焰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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