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吹风,病得更重。”

    杨律反反复复地想了又想,说:“我回本岛那边的家。”

    “好,那我们先去买药。”程业鑫说着,拍拍电动车的后座,等他上车坐稳以后,回头说,“风有点儿大,我开慢些。你要是觉得冷就抱紧我。”

    话音刚落,没等程业鑫把车开上路,杨律已经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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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杨律带到就近的药店,两人走进店内,程业鑫才看清杨律的脸。他的肤色本来就白,发了烧,除了面颊透着不自然的殷红以外,余下的地方素得没有血色,程业鑫看见他的嘴唇干燥裂皮,心疼得直皱眉。

    奈何杨律到了这时还改不了自己的脾气,药剂师问他病情,他总不吭声,让药剂师十分尴尬和无奈,程业鑫同样如此。他轻声地重复了药剂师向杨律问过的问题,杨律简单地回答了一两句,药剂师在一旁听见,终于给他找到了对症的药,程业鑫也因而松了一口气。

    “总这样也不行啊,把症状告诉医生,吃对了药才能好得快。”趁着药剂师找药,程业鑫悄声地劝说,杨律却看了看他,表示自己已经听见了,看起来毫无改正之意。程业鑫哑然,心道自己说这些也是白费心机,不过好在这回已经买到了药。这是有他在旁边才如此,万一下回杨律再发烧,得一个人来药店呢?程业鑫忍不住要拿这个假设来开导他,但话到嘴边,他又想,不能让杨律自己来药店。

    好不容易买好了药,程业鑫听药剂师说了服药的方法,正要给杨律找水送服,杨律忽然说:“我想吃红豆派。”

    “啊?”程业鑫惊讶极了,而杨律却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不禁想到杨律没到六点钟就在码头等他了,兴许没有吃饭,便问,“饿了?”

    他点了点头。

    程业鑫向药剂师讨了一杯温开水,将三种药全数好了量,放在杨律的手里,看着他吃,说:“码头那边有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甜品站,等会儿我们路过的时候给你买。”

    杨律吃着药,又点了点头。

    这样子看起来真乖,温顺得像一只绵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程业鑫看杨律的时候,仿佛戴上了滤镜,杨律的冷漠变成了恬静,蒙上了一层柔光。直到,直到杨律在发觉自己被观察后,用锐利的眼神冷冷地回视。

    杨律又一次成功地打碎了那层滤镜,问:“看什么?”

    程业鑫仓促地笑了笑,否认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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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甜品站,居然在程业鑫不知道的时候,倒闭了。程业鑫问坐在后座昏昏欲睡的杨律还想不想吃,杨律抱着他,脑袋沉在他的肩上,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我真怕车开着开着,你从后面掉下去。”程业鑫说完,便感到杨律又往他的后背贴近了一些,他的双臂牢牢地环住了他的腰,没有答话。

    正在发烧的杨律呼在程业鑫耳边的全是又潮又热的气,呼得程业鑫的耳朵发痒,连心尖上也发痒。夜里很凉,因着杨律的抱拥,程业鑫一直觉得很暖和,也不知杨律抱着他,会不会同样感到温暖。程业鑫看他非吃红豆派不可,只好慢慢悠悠地把车开回商业区,找到有售红豆派的汉堡店。

    周末的夜晚,汉堡店里的客人很多,外地人、本地人,各地的方言混杂在一起,吵吵嚷嚷。来的路上,杨律趴在程业鑫的背上睡着了,直到程业鑫把他叫醒,他才发现他们来到了汉堡店门前。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跟着程业鑫走进店内,看到座无虚席的餐厅,听见嘈杂的对话声,心情顿时异常的烦躁。

    程业鑫看他的双眼无神,满脸疲惫,猜想他的心情多半被这用餐环境搅烦了,建议道:“你在门外等一等我,我买了吃的外带。我们在路上吃。”

    杨律点头,不耐烦地撇撇嘴,兀自转身走出了餐厅。

    他坐在程业鑫的车上发呆,吃进去的药起了作用,让他总想睡觉。这个时候回去,等回到家里,或许已经十点多了,杨律揉着发热的双眼,开始后悔一开始没有选择去程业鑫的家。

    排队点餐的队伍很长,杨律通过透明的窗和门,只能看见程业鑫高高的身影在队伍里缓缓地向前移动着。他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烫的脸颊,被程业鑫摸过的脸颊,想到那些不可期的未来,他倒是宁可自己在此时此刻消失,连红豆派也不必吃了。

    他正这么沮丧地想着,程业鑫已经拎着外卖的袋子出来了。杨律惊讶地发现他不但买了红豆派,还买了汉堡和奶茶。

    “没吃晚饭,只吃红豆派可不行。”他把红豆派交给杨律,其余则挂在车上,“拿着暖手吧,小心烫。”谁知,他才将车锁打开,已经闻到了红豆热腾腾的香味。程业鑫错愕地回头,发现杨律居然已经小心翼翼地吃起来了。

    “怎么了?”杨律反而奇怪地问。

    能吃东西是好事,程业鑫不忍心打断他,摇摇头,交代道:“你吃归吃,记得扶好,别掉下去了。”

    “嗯。”杨律的另一条胳膊抱住他,还把红豆派递到他的嘴边,“赏你。”

    程业鑫噗的一声笑出来,扭头却看见杨律一本正经,便张嘴咬了一口。“唔……”热乎乎的红豆烫着了程业鑫的舌尖,他张着嘴巴,呼呼地往里扇风,好不容易吃了进去,忙又一次交代,“这么烫,你小心点吃。”

    杨律紧紧地拽着他的外套,低头吃着他的甜点,似乎根本没有听见程业鑫说了什么。程业鑫对此无可奈何,只好把车开得慢之又慢,等着他把这个红豆派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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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红豆派,杨律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这让程业鑫不禁怀疑那个甜点里面是不是掺杂了什么药物。程业鑫在车棚里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停放电动车,同杨律一起搭乘最近一班轮渡回本岛。

    夜里的风浪不大,平稳的船舱内几乎没有别的乘客。他们坐在靠近栏杆的角落里,对着一望无际、漆黑一片的大海吃汉堡、喝奶茶。杨律生病了没有胃口,而程业鑫也吃过了晚饭,汉堡不足以勾起他们的食欲,所以只是象征性地吃一吃,反而不像吃着主食。

    程业鑫看了看杨律张大嘴巴吃汉堡的模样,人似乎比早些时候好了许多。他摸了摸杨律的额头,确认的确没有先前那么烫,心也稍微安了些。“等会儿回到家以后,洗个热水澡,早点儿休息吧。”程业鑫说完,大口地咬了一口汉堡。

    杨律咀嚼着嘴里的汉堡,两眼放空,听完咀嚼的动作停了停。他把嘴里的东西费力地吞咽进去,又咬了一大口汉堡。程业鑫看他既不说话也没有用眼神或动作回应,不知他是不是因为病了才这么没精打采。猜不透杨律的心思,让程业鑫顿时有些泄气。

    程业鑫没了胃口,端起奶茶来喝。他看着手里吃剩的汉堡,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在汉堡店里遇见杨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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