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险,除此之外,林梵行还不得不付给他精神上的“小费。”

    吴千帆是黄金单身汉,有钱有闲,总能想出一万种风花雪月的场所和活动来消遣时光,每当他想约林梵行出来的时候,就会以“梁的案子有新进展了”为开头。他这么一说,林梵行也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巴巴地跑出来陪他。

    在旋转餐厅里吃着新鲜的三文鱼,林梵行眨巴着眼睛,高兴地说:“倾城也喜欢吃这个,我可以打包一份回去吗?”

    吴千帆只顾专注地看着他花朵般的脸颊,樱桃般的嘴唇,连脑袋也不灵光了:“可以。”停了好一会儿才觉得不舒服,但也并没有说什么。吴千帆是讷于言敏于行的人,尤其在感情上,更是非常笨拙。他精心准备的餐厅和美食、罗曼蒂克的游乐场所,对于林梵行而言,只是一个吃饭玩耍的地方。

    结账之后,林梵行提着精致的食物袋子,一边走一边说:“倾城已经出院了。”很快乐地讲述着梁倾城的身体恢复状况。

    吴千帆简直不愿意听见关于梁倾城的任何一个字,但又不好猝然翻脸,只懒懒地回应道:“他现在能下床吗?”

    林梵行皱紧了眉头,很郁闷地叹气:“现在还不能动呢,医生说要做很长一段时间的肌体康复训练。”又讲起了家里请的护工和新建的康复室。

    “他以后若是一直瘫着,你要照顾他一辈子吗?”吴千帆冷不丁地问。

    林梵行想都没想,就说:“是啊。”

    “你……”吴千帆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年纪轻轻的,又生的这样貌美,难道就这么青灯古佛地过一生?这世间的男子,又不只是梁倾城一个。”

    林梵行扬起脸,就那么眨巴着眼睛看他,过了一会儿才神情复杂地说:“哦。”

    吴千帆略喜:“你都听进去啦?”

    林梵行忍了忍,没有说脏话,只是翻着白眼道:“吴叔叔说的这些话,好像是劝守寡的女儿重新嫁人一样。何况我家倾城还活着呢,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居心呢?”

    吴千帆又惊又惭,直眉竖眼地呆了半晌,最后说:“好,好贤侄,你说的对。”有些心灰意冷,不再说话了。林梵行可不敢得罪他,忙笑嘻嘻地扯着他的胳膊,说了几句玩笑的话,这件不愉快地事情算是遮掩过去了。

    林梵行半夜回去,轻手轻脚地洗脸换衣服,摸到梁倾城的房间。屋内亮着黄色的灯,医疗床的床头微微支起。梁倾城穿着白色宽松的衬衫,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外面,身体宛如海绵似的毫无生气。他自从生病以后,就愈发地沉默了。尤其是出院后发现自己身体依旧处于瘫痪状态,梁倾城好几天都没有说话。

    “你要不要吃鲜嫩多汁的生鱼片?”林梵行努力做出快乐的样子。

    梁倾城转了转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宽广的额头上露出几道烦躁的纹路,他摇了摇头,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躺下了。

    林梵行没说话,快速收拾了一下房间,关上电灯,抱着他的肩膀睡下了。在黑暗里,林梵行耐心地宽慰他:“你别急,医生说只要努力锻炼,会恢复到正常人的能力的。”又用手轻轻地按揉他的肩膀和手臂,柔声说:“我不在家陪你,你生气了吗?”

    梁倾城安静而冰冷,宛如一座坟墓。林梵行知道他心里的苦,所以格外不愿意露出悲切的样子,免得使他更加伤心。忍了许久,林梵行抓起被角拭了拭眼泪,含糊道:“你晚上吃的什么?新来的保姆是四川人,做饭很不错的。”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林梵行知道他醒着,只是不愿意说话,无声地叹息一声,林梵行背转过身,抱着棉被一角,伤心地睡下了。

    早上,林梵行起床很困难,屋内窗帘低垂,看不出时间,他难受地从床上坐起来,光着身体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趴到梁倾城身边,不觉吃了一惊。

    梁倾城已经醒来多时,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眼神深沉痛苦,宛如一汪湖水。

    林梵行别转过脸,慌手慌脚地穿上衬衫长裤,强作欢笑道:“你早就醒了,怎么不叫我?想尿尿吗?”

    说完这话,去外面隔壁房间叫来身强力壮的护工,两人一起扶着梁倾城去了卫生间,方便过后,林梵行把他放到按摩浴缸里,并且注入了温水和泡泡浴。林梵行挽起袖子,跪在浴缸边缘给他洗澡。

    浴缸是根据林梵行的身高订制的,梁倾城躺在里面,就显得有些局促。他闭上眼睛,任凭林梵行在他身上摸摸揉揉。他的身体饱满结实,还保留着翩翩美男子的风范。但是这种状况并不会维持太久,如果他的身体长期僵硬下去的话。

    一只滑溜溜的手滑到他的腿间,淘气地摆弄他那一套沉重的家伙。林梵行本来是想玩笑的,然后玩了几分钟,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东西软绵绵沉甸甸,好像跟着身体一起沉睡了。

    林梵行呆呆地松开手,先是为梁倾城感到伤心,然后又想到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更加心灰意冷了。

    两人默默无言,垂首许久。梁倾城最后受不了了,只得开口:“今天康复医生会来吧?”

    “嗯。”

    “我的身体并不会永远这样的,你别伤心。”

    林梵行又哭又笑,捂着眼睛轻轻推他一下:“你肯这样想就好了。”复又柔声说:“我不知道该怎样劝你,之前见你心灰意冷的,我心里比你更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梁倾城叹息,可惜自己手脚不能动弹,不能用宽阔的手臂去抚慰拥抱他。

    两人在浴室里互诉衷肠,亲昵地说了许多话,后来医生来了,梁倾城很配合地做了电疗、针刺等一系列康复训练。

    几天之后,身体渐渐复苏,他情绪才算是稳定下来。而另一方面汉皇的洗钱案在调查取证中陷入僵局,公司财务被冻结,一时是垮不了的,梁倾城短时间内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因此这一对小夫夫总算能安稳地度过一段时间。

    话分两头,那天梁倾城忽然在机场离开,何朝露悲痛之余,哭得肝肠寸断。漂亮的衣服上沾满鼻涕眼泪,他又是咳嗽又是呕吐,在飞机上闹得昏天黑地。

    阿多尼整个人都懵了。他握着何朝露冰凉凉的手指,用袖子给他擦拭脸颊。跟空乘人员要了热热的果汁给他喝。何朝露咬着吸管尝了一口,哇地吐了出来,吸着凉气说:“好烫好烫。”低着头呆了一会儿,又抽泣道:“我要哥哥。”

    阿多尼手里有钱,有玩具,唯独没有哥哥。他只好低下头,戳指甲上的倒刺。

    下飞机后,是美国的深夜。过了安检后,何朝露迷瞪着眼睛,坐在机场大厅的长椅上,旁边竖立着lv大行李箱,膝盖上放着一个手提包,里面放着一些零散的美钞。他抱着膝盖,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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